“可是他們怎麼都這麼髒？那鬍子都有幾個月沒剪了吧？”林雪身後的女人大聲說。
“這有什麼關係呢，洗一下不就可以了，又用不了多少水……”
“那你怎麼不給他們洗一洗呢？而且我看他們年紀也大了點。”
“不大，不大，才二十歲！哎呀，不如我少算你們點錢如何？這樣，買一送一，沒有比這更便宜的了！”
“二十歲？我看這個少說也有二十四五歲了！”女人又對林雪畢恭畢敬地說，“小姐，咱們可只能要十多歲的，而且他們長得也不漂亮，沒有客人會看得上的。”
這話被賣主聽得一清二楚，眼看買賣要黃，她馬上接道：“買一送二，送二，怎麼樣？”
沒想到林雪這樣問她：“多少錢一個？”
“小姐你真要買啊？”女人和孫憐都阻止。賣主立馬喊道：“30文銀一個，當今世上最便宜的，買貴包退！”
“我全部都要。算一下該多少錢。”
林雪的這句話讓衆人都大大地吃了一驚。最高興的是賣主，天可憐見啊，她手上這幫人可整整有一個月都無人問津啊！她做這行都做了20幾年了，還從未遇到過這麼難賣的人！她心裡那個高興啊，不過臉上卻裝作很平靜的樣子，顫抖著聲音：“我一看便知這位小姐非富即貴，將來定是個成大事的人啊。哦，說人，說人，我這裡一共是九個，30文一個，呃，總共130文！”
“還130文？小姐……”
“我再讓點，再讓點。100，100怎麼樣？可不能再便宜了。哎呀，生意不好做啊……我是虧本大甩賣啊！”
“是戰俘吧？”林雪冷不防地冒出一句。
這句話卻將賣主嚇得不輕，女王早就有令私人不得販賣戰俘，違者是要罰款的！她矢口否認著：“不是不是！真的不是！不信你看看，他們的契約都在我這兒呢。”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疊契約交給林雪。
“尹以崔，二十二歲，出生地不詳？不詳是什麼意思？來路不明？”林雪漫不經心地問著。
“我的大小姐哦，我怕了你了，80文，80文，你馬上就可以把他們帶走。不，不，我幫你把他們送到你家，契約呀公證啊所有的手續全部由我辦妥再親自送到你手上好了吧？哎，我做了20幾年的生意了，今天是虧得最吐血的！算了算了，下次生意吧！”
“成交。”她笑笑。二十幾歲年紀不正好嗎，咋會沒市場？看她怎麼把他們訓練成鳳國最富盛名的那個……男妓。
“把他們都帶下去洗乾淨，換上乾淨衣服，注意，是頭髮鬍子全部打理好知道嗎？”林雪對身後的劉容，也就是剛剛在奴隸市場幫她討價還價的那個中年女人。“對了，姑姑，你辦事很不錯，這一串錢賞你的。謝謝你。”
“爲小姐效勞是應該的。奴婢應該多謝小姐纔是。”劉容說。
“不要謝我，那是你該得的。你快去吧。”林雪起身打量著新買的樓房，還不錯，挺大，怕得有她小學時的學校那麼大吧。還好這房子原先便是妓院，她拿過來也沒怎麼打理，只是將樓下稍稍做了一些處理而已。大廳可以用來讓客人們欣賞歌舞，這後面可以改成兩個大浴室。
咦？怎麼有哀號的聲音？她順著聲音來到後院，只見她的僕從們正非常粗暴地給奴隸們，呃，洗澡。與其說是洗澡，倒不如說是那個，洗臘肉。
他們拿著類似於鋼絲球的總之是非常粗糙的東西在奴隸們身上拼命地刷著，有些人身上本來就有傷，這樣一刷傷口裂開，血淋淋地，水裡面又是污垢又是淤血，散發著一陣陣惡臭。
看到林雪面色不善地走過來，僕人們畢恭畢敬地停下手上動作，叫道：“小姐。”
“你們不用洗了。將這些水全部換掉吧。叫姑姑馬上去請一個大夫過來。”她又望著奴隸們，“身上有傷的站出來，等下醫治一下。其餘的人還是你們自己洗吧。全部弄好之後在大廳裡面集合，我要點一下名，然後有事要跟大家宣佈。”說完便轉身離開，走了幾步又停下對著有傷的幾人道，“你們還愣在那裡幹什麼？跟我走啊！”
他們看她的目光有些怪，有遲疑，有呆滯，有悲傷，還有視死如歸的決絕。
她把他們帶到廂房裡，拿過乾淨的熱毛巾走到一個長有鬍子的男人面前。
“尹以崔，是嗎？”她在他身邊坐下，小心地擦拭著他手臂上的傷口。瘀血似是很多，她弄了很久纔看到血變成紅色。
男人沒有說話，但是瞳孔已經起了些微的變化。
其餘的人也是如此。
“大夫來了沒有？”她一邊工作著，一邊問剛進來的僕從。
“已經到了，小姐。不過……”
“不過什麼？”她問。
“如果大夫知道是給他們醫治，恐怕不會同意。”
“這是哪門子規矩？哪有大夫不救人的？快請他進來。”
“哦，小姐您最好說他們是您的家丁。”
她的話引來林雪的注視。“行，我知道了。”
由於她的幫忙，醫治進行得很快，不一會兒，大夫已經將衆人的傷口全部處理完畢，並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項。
之後，大夫感嘆道：“林小姐你真善良，對自己的家丁都這麼好。”
“比起大夫您來，我做的這些根本都不值得一提。”林雪說。
“哪裡，這是我們該做的，該做的！”嘴上這麼說，心裡卻很高興。
“我從小就很佩服那些救死扶傷的大夫們，我覺得他們真的很了不起！可惜我沒有那個天分，不然也一定學醫。真的是謝謝您了，我送您出
去吧！對了，飲食方面要注意些什麼呢？”
衆人的心裡起了波瀾。
林雪站在大廳的最前面，巡視著衆人慷慨激昂地說：“相信你們也知道了你們將要從事的工作了，放心，絕對比奴隸強百倍千倍。我幫你們找客人，到時的收益二八分成。我八你們二，只要你們還清所欠我的債便可以離開，當然，如果還想在這做那我們可以續約，不過到時就四六分成了。況且，我們這間酒樓會成爲鳳國最有名的酒樓，而你們將會成爲全國最有價值的男人。到時候別說找一個好歸宿了，這京城的大戶還任你們挑。”
奴隸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天下會有這麼好的事？而且還可以拿錢呢？他們從來都是隻幹活不拿錢的啊！而且還可以……走？那表示……他們可以得到自由嗎？
“小姐您說的都是真的嗎？”人羣中有人弱弱地問著。
“當然。”林雪笑著看著他。
“那，您的意思是我們還完了錢就可以自由了，是嗎？”又有人問道。這句話問出了衆人的心聲，人們都屏息凝神地等待著她的回答。
“對啊，那時你們又不再欠我什麼，當然可以走了。到時我會把你們的契約鄭重地放到你們手上。”
“小姐，奴才也有一個問題。”人羣中又一個人大著膽子問道，“您說收益我們也可以得到兩成是嗎？”
“是，我剛剛不是都說過了嗎？”
奴隸們的臉上有了笑容。氣氛開始活躍起來，有人又有了問題：“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得到自由？”
“你們的贖身錢什麼時候攢夠了就什麼時候走。多則兩三年吧，少則一兩個月都不好說，因爲說不準你們被哪個大人或是有錢人家看中了，他們自會替你們贖身。還有什麼問題儘管說吧。”林雪環抱著雙臂。
“可不可以不做男妓？”那個最高大最沉默的男人問。
又是他。她就知道這個人來歷一定不會簡單，尤其是他那雙眼睛，那麼犀利，那麼寒冷，彷彿一把利劍，想讓人不注意它都難！“可以。我從不勉強你們。不願意做的可以做些雜活，比方說做飯、打掃衛生、洗衣服、擔水、招呼客人，等等。不過呢這些活又苦又累，而且工錢不多，要做到贖身的那一天恐怕得做很久，你願意做嗎？”
“是，我願意。”尹以崔答道。
“你可想好了？”林雪問。
“是。”
“行。你留下，其他的人從今天開始便接受訓練，由憐公子帶你們，他會教你們琴棋書畫，還會教你們跳一些很特別的舞蹈。一個月之後我要看到成績。”
“一個月的時間太短了，而且他們錯過了那個年紀了……”孫憐小聲地提醒她。
“相信我。他們一定會讓衆人瘋狂的。”林雪自信滿滿地說。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