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似乎在自言自語,但陳家輝卻不這樣認(rèn)爲(wèi),最起碼能證明說出這些話的康熙,在心底裡,對近期的生活狀況是不滿意的。但話又說回來,俗話說的好,父子連心,更何況胤礽這個太子時康熙給予厚望才早早就立下來的。如今,胤礽這幅模樣,想必最傷心的非康熙莫屬了。
康熙又自言自語了一會兒,但聲音極小,走在最後的陳家輝根本就聽不清楚,卻也不能上前去問,只好安安靜靜的在後面跟著走了。好賴,東宮的大門已經(jīng)躍然在眼前,這裡離太**已經(jīng)很近了,陳家輝也不介意什麼。
待康熙一行人的腳步,剛剛邁進(jìn)東宮,便迎來了皇太子賞心悅目的顏容。這副嘴臉和平日裡高傲欺人、有恃無恐的樣子絕然不同,而是更加謙虛更加可親,絕對可以用賞心悅目來形容。
“兒臣拜見皇阿瑪,給皇阿瑪請安。”皇太子見到康熙,立即跪下,痛快的給皇上請安。
看到此,陳家輝的第一個想法是——皇太子可能事前已經(jīng)得到消息,所有東西都已安放好了,這次行動未必能有所收穫。
然而康熙卻沒有了陳家輝的擔(dān)心,畢竟他是太子的父親。他看到今日的太子與往日不同,雖然心裡有些遺憾但更多的卻是欣慰與開心。只聽康熙一掃剛纔來時路上的不快,和顏悅色對跪在自己腳下的皇太子說道:“起來吧,快起來吧”。
太子倒也沒耽誤,聽到康熙話後,立即起了身子,最後還撫了撫衣服上的灰塵。看到這兒,康熙原本舒展的眉頭卻微微皺了一下。
“兒臣不知道皇阿瑪駕臨太**,不知皇阿瑪有什麼事情?”皇太子輕聲輕氣的問道。陳家輝卻覺得,皇太子前一句話說的剛剛好,後一句話則失了水準(zhǔn)。
康熙一聽就有些不樂意的說道:“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看看你嗎?”
一時間,原本還其樂融融的父子場面,氣氛卻驟然變的尷尬起來。陳公公想上去圓場,但想到平日裡皇太子那副作威作福的排場,猶豫著安然的閉上了嘴巴。至於,胤禩,他心裡巴不得這種場面越多越好,怎麼還會上去圓場,替皇太子說話。而此刻,站在最後的陳家輝則想,若是從前皇太子地位牢固的時候,出來打個圓場活動一下氣氛還好。可換做現(xiàn)在陳家輝不痛打落水狗,就已經(jīng)是給足了皇太子面子,讓他出面打圓場,是決計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三位都處於,各自的原因,站在那裡,一直保持著沉默。
皇太子本就無智,再加上康熙說話的語氣有很是生硬,雖然站在自己面前之人是至高無尚手握大權(quán)的皇帝,但一直以來的紈絝子弟的作風(fēng),也讓皇太子對康熙說話的語氣大爲(wèi)不滿。所以一時間也說不上什麼,一是他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把氣氛扭轉(zhuǎn)過來,二則也想給康熙一點“顏色”,於是皇太子也只是呆站在那裡,本來就很冷的場面,現(xiàn)在更冷了。可是他這種做法無疑是蚍蜉撼大樹,不僅雙方力量懸殊,對自己也是有百害而無一利。
康熙看到太子不說話,英明的他也就料到了其中緣由,心裡更是怒火中燒,摔了摔袖子便朝東宮前廳走去。作爲(wèi)父親的他,不僅因爲(wèi)兒子故意和自己作對而生氣,更重要的是這個自己很看中的兒子,竟然如此愚蠢,就連最起碼的審時度勢都做不到,將來還怎麼統(tǒng)管大局。
康熙來到前廳上座便坐了下來,不及婢女上茶,就開口道:“陳公公,你命人好好搜查一遍這太**。”
“老奴,遵命。”陳公公說罷,下去了招呼了幾名太監(jiān),就開始在這太**裡上上下下搜查一番。
皇上搜查當(dāng)然不會如刑部那般多事無禮,事實上即便是皇上身邊幾名不起眼的太監(jiān),走在這宮中也是無人敢惹,挺直了腰板的。
“皇阿瑪,您這是爲(wèi)何?兒臣一向本本分分,怎麼可能淪落到讓人搜查的地步。”儘管皇太子事前已經(jīng)知道康熙此行是爲(wèi)了搜查而來,但這戲還是要演的。
“皇阿瑪,您也要爲(wèi)兒臣做主啊,一定要找到那名婢女,還兒臣一個清白。”沒等皇太子說完自己的蠢話,胤禩又火上澆油的說道。
“你放心,這件事,爲(wèi)父自會爲(wèi)你做主。”康熙看了一眼胤禩,轉(zhuǎn)而對陳家輝說道:“胤禛,你帶人去將著太**裡的所有婢女都找了來。”
“父皇,這恐怕……”陳家輝雖然不會替太子解圍,卻也不代表會與皇太子作對,最起碼錶面上不能讓人看出來。於是他佯裝爲(wèi)難,磕磕巴巴的說道。
“不要有所顧慮,讓你去,你就去。”康熙勸慰陳家輝說。
“是,兒臣領(lǐng)命。”陳家輝轉(zhuǎn)身欲走,卻走到皇太子面前停了停說道:“哥,對不起了。”
這句話說的聲音不大,但在鴉雀無聲的前廳裡,卻足以讓所有人聽到。所有人聽到他說的是“哥”而不是“太子”更不是“太子爺”。陳家輝說完,便匆匆的走了出去,招呼所有的婢女過來。
康熙聽到這一聲“哥”心裡卻微微一震。
陳家輝走出去後,囑咐了門口的太監(jiān)兩聲,這太監(jiān)卻也不敢怠慢,立即找來了太**裡所有的婢女。
陳家輝覺得這件事情挺輕鬆的,待婢女依次來到前廳,在康熙面前一對排開站立好了。陳家輝纔回來給康熙覆命。
康熙微微點頭,算是對陳家輝的肯定,藉著便問胤禩道:“你看看這裡有沒有你府上那名婢女。”
胤禩聽到話,也不含糊。本來他就對太子一位覬覦已久,這次抓住機(jī)會定會有仇報仇有冤報冤,怎麼可能手下留情。
之間胤禩得令,來到婢女面前,從排頭走到排尾,又從排尾走回排頭,反反覆覆來回兩遍纔算把這些婢女一一看個仔細(xì)。
突然胤禩轉(zhuǎn)身跪倒在康熙面前,應(yīng)聲說道:“皇阿瑪,我,皇阿瑪,你可要爲(wèi)兒臣做主,還兒臣一個公道啊。”
陳家輝卻想,這到底是找到?jīng)]找到啊?搞的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