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虎山位於江西鷹潭市,趕過去的路上,懷玉給我介紹起了龍虎山的情況。
龍虎山相傳是兩千年前張道陵所創(chuàng)建,在道家門派裡,一貫是執(zhí)牛耳的存在,門派弟子分爲(wèi)內(nèi)外兩部分,外門弟子煉製丹藥,此次我要求取的龍虎大丹便屬於外門弟子煉製出來的外丹,而內(nèi)門弟子則是以自身血肉爲(wèi)爐鼎,修煉內(nèi)丹,求真問道。
至於龍虎山掌教則是張道陵後裔世代相傳,以張?zhí)鞄熥跃樱札埢⑸揭步刑鞄熍伞?
總體來說,龍虎山上有修煉天賦的弟子入內(nèi)門,修天師大道,無天賦的弟子入外門,研習(xí)煉丹之法,以佐助內(nèi)門弟子修道。
雖說外門弟子煉製外丹是爲(wèi)了幫助內(nèi)門弟子修煉內(nèi)丹,但這也不代表外門弟子便是內(nèi)門天師的附庸,事實上,煉丹之道修至大成,也能成就一番道業(yè)。
就比如說我此行所要求取的龍虎大丹,千年前的龍虎山第二十代掌教陳問心,一開始也只是個外門弟子,後來他憑藉著精深的煉丹功力,創(chuàng)造出了奪天地造化的龍虎大丹。
因爲(wèi)這種丹藥實在逆天,陳問心以一個外門弟子的身份,在龍虎山上卻越來越有威信,恰逢此時的掌教天師暴斃,陳問心便擔(dān)任了第二十代天師,至此之後,掌教天師便不再由張道陵後人擔(dān)任,而是有能者居之。只是掌教天師依然以張?zhí)鞄熥跃樱酝饨缫话愣颊J(rèn)爲(wèi)是張道陵後裔世襲天師之位。
再說這種龍虎大丹,雖有奪天之力,但煉製之法無比繁雜,自龍虎山外門人才凋零之後,這種丹藥便愈發(fā)珍惜了。而到了百年前龍虎山第五十九代掌教忽然失蹤之後,便再無人能煉製出此丹,以至於現(xiàn)如今這丹藥只剩下了最後一顆。
之前吳爺跟我說了這種丹藥之後,我只知道這種丹藥很厲害,只有一顆,但今天聽了懷玉的介紹之後,我才知道這種丹藥的珍惜之處。
當(dāng)初那第二十代掌教陳問心,能依靠這種丹藥,推翻張道陵後人對掌教天師之位的世襲,便能證明這種丹藥的厲害。
越是知道這種丹藥的厲害,我心裡便越明白此行的難度之大。只是淺畫的時間不多了,不管難度再大,我也別無選擇。
一路上我都悶著不說話,但眼睛裡的焦躁卻掩藏不住,到了鷹潭市境內(nèi)之後,懷玉看著我的樣子,眼睛裡露出一絲不忍,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徐銘,你也不要太著急了,我們明天才能上山,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一切等到明天再考慮吧。”
我知道懷玉擔(dān)心我,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他一句,“我們抓緊點時間,今天下午能不能上山去?”
懷玉臉上的神色更加擔(dān)憂了,對著我搖了搖頭,開口說,“張?zhí)鞄熛挛缰粫谔扉T處修煉,不會見任何人,下午趕到山上也沒用,只能等明天求見。”
說完他似乎是發(fā)現(xiàn)了我又要問什麼,不等我說,便先一步又解釋說,“即便是我,也只能上午時候求見。”
我這才作罷,點了點頭,沒再說話,而是把眼睛緩緩閉上,強迫自己閉目養(yǎng)神。
懷玉一直在幫我,我很相信他一定會用自己最大的努力來幫我求情,但他不知道的是,我不光是來龍虎山求那枚龍虎大丹的,我是一定要得到那枚龍虎大丹,不管用什麼方法。
所以,我現(xiàn)在需要養(yǎng)神,需要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
爲(wèi)了淺畫,我敢做任何事情。
中午的時候,我們到了鷹潭市下屬的貴溪市,距離龍虎山只剩下最後的幾公里了,懷玉停住了車,帶我在市裡一家酒店住了下來。
住進酒店之後,懷玉讓我好好休息,我也聽他的,早早的就去睡覺了,爭取讓自己維持身體最好的狀態(tài)。
轉(zhuǎn)眼到了第二天,早上天還不亮我就已經(jīng)醒過來了,原本準(zhǔn)備立刻去叫懷玉的,不過轉(zhuǎn)念想想懷玉應(yīng)該知道我的心情,如果現(xiàn)在就能上山,他肯定已經(jīng)來叫我了,沒來叫我就證明時間還不到。
我焦急的等著,一直到天亮之後,懷玉纔來敲響了我房門。
我早就收拾好了,推開房門,正準(zhǔn)備叫懷玉立刻出發(fā)呢,這才發(fā)現(xiàn)他手裡提著打包好的豆?jié){和一些包子油條。
看到我疑惑的眼神,懷玉苦笑著說,“我知道你肯定沒耐心去吃早飯,所以我去打包好了帶回來,讓你在車上吃。”
我沉默了一下,然後點點頭說,“那咱們出發(fā)吧。”
到了龍虎山的時候,時間正好是早上七點,龍虎山開山門的時間。
懷玉應(yīng)該是昨天已經(jīng)通知過龍虎山的人了,我們的車子剛剛停下來,就有一個穿著道袍的年輕人走了過來,衝著剛下車的懷玉開口道,“懷玉師兄,你可算回來了。”
懷玉跟這個年輕道人似乎很熟悉,微微笑著說,“怎麼了,山上有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嗎?”
那年輕道人搖搖頭,笑著說,“山上能有什麼事,只是你不在,我整天在山上無聊的很。”
懷玉這時候卻是打斷了他的話,開口說,“昨天我跟掌教通報過了,今天要帶個朋友來見掌教,你帶我們?nèi)グ伞!?
聽到懷玉的話,我心裡倒是有點驚訝,懷玉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再清楚不過了,即使再焦急的時候,他也總是那個溫和的懷玉,很少會跟人說話如此的不耐煩。
看來這個年輕道人跟懷玉的關(guān)係並不好,起碼,懷玉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
再結(jié)合下之前這個道人對懷玉親熱的話語,我忍不住擡眼看了這人一眼。
不過此時我心裡也是焦躁的不行,也沒多想什麼,只是到車後面,把裝著淺畫屍身的棺材搬了下來。
馬上要跟這懷玉去見張?zhí)鞄熈耍也环判陌褱\畫一個人留在這裡,所以,我決定帶著她一起去。
前邊懷玉已經(jīng)跟那個年輕道人交流完畢,回頭對我招呼了一聲,帶著我一起走進了龍虎山山門。
進去之後,在那個年輕道人的帶領(lǐng)下,我和懷玉一路走到了龍虎山正殿。
到了這裡,懷玉準(zhǔn)備帶我直接去找天師,那個年輕道人卻又?jǐn)r住了我們,說是懷玉帶了外人來,剛纔天師交代過了,我們來的時候,要先進去通報一下才行。
懷玉皺了皺眉頭,不過最終也沒說什麼。
等那年輕道人進去之後,我問了下懷玉,“這人是誰?”
懷玉答道,“我一個師叔的弟子,周相。”
說完他頓了一下,又道,“在我們這一代,我是大弟子,他排第二,我們倆是最有希望成爲(wèi)下一任天師的人選。”
懷玉這麼一說,我頓時明白了,敢情這個周相是個被懷玉一直壓在身下的千年老二。
懷玉這個人,修道天賦跟他的性格一樣好,這個周相從輩分上被懷玉壓了一頭,修爲(wèi)天賦上恐怕也被壓了一頭,怪不得一直這麼陰陽怪氣。
我倆剛聊完,那個周相便走了出來,笑著跟我們說,“懷玉師兄,天師讓你進去一見。”
聽他說完,懷玉還沒站起來,我就先焦急的站了起來,雖然希望渺茫,但能見到天師,做最後的一點爭取也是好的。
誰知道我們倆正要往前走,周相卻伸手?jǐn)r住了我,開口說,“天師說見懷玉師兄,可沒說見你,這位兄弟,你還是在外面等待一下吧。”
我一聽,眉頭便皺了起來。懷玉這時候卻伸手在我肩膀上拍了拍,溫聲對我說道,“那我先進去跟天師說下情況吧,徐銘,你在外面等我。”
我點了點頭,既然是來求人的,那我就得有求人的態(tài)度,還是等懷玉先去問問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