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璃凝第一次確切地聽到孃親的感情糾葛，雖然她早已猜到皇上喜歡的是沐若嫿。

“你胡說什麼？”陸璃凝皺了皺眉。

“你很聰慧，自然可以猜到，也能琢磨出些什麼，不是嗎？”

“皇上就算是喜歡孃親又怎樣？她最終還是你的夫人不是嗎？”

“是啊，如果不是皇上喜歡她，她又是我夫人，我也做不到尚書的位置。”

“你錯了，當年的你，青年才俊，二十一歲便中狀元，哪怕是你沒有娶我孃親，十多年過去，年近四十的你，又怎知不會做到尚書，甚至丞相呢？是你自己選擇靠著女人的裙帶往上爬，是你想走這條捷徑，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便過河拆橋！”

“我...”陸健似乎是被陸璃凝戳中了心聲，沒說什麼。

“我母親沒有錯，錯的是你，如果非說她有什麼錯的話，那她最大的錯誤就是嫁給了你這麼個無恥之徒。”陸璃凝越說越激動，說的陸健流下了淚，陸璃凝不知道那是不是悔恨的淚水。

“沒錯，錯的是我，我真的該死，我對不起你母親。”看起來，陸健真的是悔恨不已，或許是‘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你只是對不起母親嗎？那你知道我爲什麼想要殺你嗎？”陸璃凝又問。

“因爲我殺了你母親。”陸健頓了一下，疑惑的問，“難道不是嗎？”

“是，又不全是。雖然你殺了我母親，但你是我的生父，我難道會只因爲你殺了我母親而想殺你嗎？”陸璃凝問。

“是因爲當年我派去的那些殺手，刺殺你的那些？”陸健不確定的說。

“如果當年你沒想殺我；如果你在那之後有將我接回去；如果你在我回來之後對我有比陸璃舞一般好，我或許都會放過你的。不過也好，如果你當年沒想殺我，我也做不成無憂閣少閣主。”

“無憂閣？少主？”陸健愣了。

“拜你所賜，當年是我師父，也就是無憂閣閣主葉無憂救了我，我便拜在了她門下，做三弟子葉無忌。”

陸健笑了笑，“你倒是因禍得福。”

“那你可知道我有多不想的這個福啊。”

“我對不起你母親，也對不起你和你弟弟。”

“你知道我找到我弟弟了嗎？”陸璃凝笑笑問。

“他還好嗎？”陸健也很慈愛的笑了。

“說起來，我也要謝謝你當年沒有殺他。”

“他畢竟也是我的嫡長子。”陸健有些無奈。

“難道我不是你的嫡長女嗎？果然還是重男輕女，可你沒想到，是你的女兒斷送了你的命。”

“放過舞兒和桓兒吧，他們也是你的弟弟、妹妹。”

“放心，我已向皇上求情，會放過陸氏九族的。”陸璃凝轉身就要走。

“凝兒...”陸健叫住了陸璃凝。

“我就要死了，能不能...”陸健還是沒有說出口。

“什麼？”陸璃凝停住了步伐，問。

“再叫我...叫我一聲..一聲爹爹。”

“對不起，不可以。”陸璃凝決然的否定。

“那你能不能叫我看看你的樣子。”

“你覺得呢？”陸璃凝反問。

“不行就算了，我不爲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