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輝國君招了招手讓楊哀蹲在自己身邊,眼神中似乎多了許惆悵“楊家世代侍奉王室,忠心不二,你的父輩應該也跟你提過我慕家神一般的過往?!?
楊哀想了一會,點了點頭“確實,聽我父親說過,當年光輝先祖帶領我祖上那輩子的人血灑疆場,無人能及,想來與魔族最後一戰時,便是光輝先祖使出天道十三劍纔將魔族四大魔將的最後一人斬殺,贏得了最後的勝利,但現在的我們認爲那只是個傳說?!?
光輝國君點點頭“確實,自我朝開創的第二代開始光輝國就再也沒有人能夠使出天道十三劍了,被奉爲傳說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聽他這麼一說,楊哀一驚“莫非.......”
光輝國君回首看著身後牆上掛著的先祖畫像“天道十三劍確實是存在的,但是練成的條件十分苛刻,其爲先祖一手打造,非親族之人不可練成,據說跟我們王室體內的血脈有關,血脈越純厚十三劍的威力也就越大,但如今已過上百年之久,我們體內的血脈恐怕早已被沖淡消失了,你可還記得靈山王陵嗎?”
楊哀“自然,歷代國君都藏於此地?!?
光輝國君“那你清楚爲什麼歷代王位繼承人都要前往靈山守陵三年嗎?”
楊哀聯繫他剛剛說的話,忽然明白了什麼“難不成...是爲了修煉天道十三劍!!!”
光輝國君輕輕一笑“不虧是楊閣老,不錯正是如此,但是你也知道過了這麼久了,沒有一個人練成,我也不報有什麼期望了,我只是想在我走後讓你帶一句話給太子,練不成別練了,就讓這傳說真的變成傳說吧,除了先祖沒有人知道天道十三劍的秘密,那些所謂的劍譜只是在迷惑衆人,壓根就不是天道的核心......”
楊哀吃了一大驚,卻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在一旁聽著。
光輝國君拍了拍他的肩“雅德蘭斯聯姻恐怕就是爲了借走我族血脈,潛心研究其中的秘密,但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天道十三劍已經是不可能練成的了,迴歸正題,我之所以開戰,是不希望我的女兒淪落到他們的手裡受盡折磨,你應該比我清楚,雅德蘭斯的殘暴無道。”
楊哀回想起當初出使雅德蘭斯時,其表面上確實光鮮亮麗,富麗堂皇,一片繁榮昌盛之景象,但實則內部陰暗毒辣,白天和黑夜簡直就是天堂和地獄。
光輝國君“雅德蘭斯的野心衆所周知,艾爾維斯,阡陌斯特都等待著席捲天下的那一天,既然遲早要打,何不就此放手一搏呢,讓他們儘管來吧,我們全力迎戰便是!”
楊哀立馬下地跪拜“我王英明!”
光輝國君揮了揮手“這兩天大軍就要開赴天靈關了,還有很多事需要勞煩你們這些老臣子呢,下去忙吧?!?
楊哀躬身後退“是,我王?!?
光輝國君望著楊哀逐步離開,久久不語,這個時候金甲護衛上前低語“******”
光輝國君臉上沒有過多的感情波動,揹負著雙手“該來的總是要來的,你且盯緊了,忍一段時間,時機還不成熟?!?
金甲護衛雙手作揖“是!”
畫面一轉,慕綰青揹負行囊行至月海靈都的外城城下,擡頭仰望著雄偉的城牆高樓,還是那般模樣,熟悉而令人安心,花粉的香氣撲面而來,慕綰青笑容滿面“到家了。”
高高興興的向城內走去,卻不料出現了一個小插曲。慕綰青剛剛準備經過這裡,守城的士兵長卻用長矛將他攔下,一臉嫌棄的捂住口鼻,很是不悅的說道“臭要飯的,滾滾滾,污染環境,破環城市文明建設。”
慕綰青瞪大眼睛望著他,自我賞視了一番,確實是衣裳破爛,骯髒的要命,很形象的說,自己與乞丐的區別也就只差一個破碗和一根木棍了。
但是慕綰青也沒有辦法,靈山的竹屋變成了廢墟,所有的東西都跟著去了地下,身上穿著的還在已經很幸運了。
慕綰青也不做這方面的辯解“不提這些,我好歹也是良民啊,就不能通融通融一下?”
士兵長見他不服氣,連忙指著一旁牆上貼著的書令“誒,還真不行,看見沒,乞丐和狗不準入內,懂?”
慕綰青隨著他的指示,隨便掃視了一遍書令,很是不高興的質問道“這是誰下達的命令?”
士兵長擺了擺手“不好意思,我忘記了乞丐沒讀過書,不識字,下面那個大大的韓府官印看見沒?”
慕綰青聽到他說的話,這纔看到,既然如此,也只能使出那一招。
慕綰青向他招了招手,賠笑道“這位大人,我這裡有一個寶貝,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一條路來...”
說這時,慕綰青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物件,放在手心裡,故意露出一角,藉著一縷陽光,照射出銀白色奪目的光彩。
士兵長一愣,心裡想著“莫非真是什麼寶貝?假若說價值連城我轉獻給韓大人豈不是可以升官發財,衣食無憂!”
貪念涌上心頭,士兵長讓手下移除長矛,故作姿態,高傲自滿的說道“區區一個乞丐能有什麼寶貝,呈上來我看看?!?
慕綰青見此,邪邪的一笑“大人,你且過來觀之,此物的價值我敢說王城之內除了國君的權戒沒有一樣東西比他珍貴?!?
士兵長壓根不信,但也是滿懷好奇,不情願的靠近慕綰青,心裡琢磨著“是寶貝搶過來再轟走他,若敢耍我殺了喂狗!”
四周的士兵小心地窺探著,待士兵長就位後,慕綰青便緩緩打開手心,一邊笑著“看好了,千萬別眨眼?!?
士兵長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待手心完全打開之際,士兵長的臉頓時扭曲的可怕,他猛地擡頭看向慕綰青又看了看手中之物,嚇的整個人都癱了,一下子跪到了地上“小的不知是...”
慕綰青在那一刻用手捂住了他的嘴,將頭湊近到他的耳畔,喃喃的說道“我不希望有人知道的身份,同時我也不希望其他人知道我回來了,懂?”
士兵長身體一個勁的顫抖著,聲音都帶著畏懼,驚恐“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慕綰青收起了東西,雙手揹負腦後“偉大的士兵長大人,草民我可以進去了嗎?”
士兵長站起來的時候都差點摔倒,連忙恭敬的迎送道“隨時可以,您想去哪就去哪。”
慕綰青得意的進了城,慢悠悠的逛著大街。
四周的士兵很是不解,跟著士兵長混的最熟悉的一名士兵上去詢問道“大哥他是誰啊,把你嚇成這樣?”
士兵長上來就給了他一巴掌“不該問的別問,會死人的!”
那名士兵極其委屈的捂著臉“不問就不問,你打我幹啥啊...”
慕綰青瞟了一眼身後那下破膽子的士兵長,小聲說道“還好這銀戒指沒壞,哼哼。”
原來慕綰青剛剛拿出來的是象徵光輝國王子身份的銀戒指,由於慕綰青沒有履行守陵三年的規定,光明正大的回來會遭到朝廷羣臣的彈劾,所以才收到懷裡,如今也是木得辦法纔拿出威懾一下。
慕綰青思來想去,單憑現在的自己是沒有任何話語權,想要避免兩國戰爭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想起周弘雅在信中所說的話,又想起在永恆國裡的那位老朋友,也只能抱著一絲希望試試看了,不過這次回來當然不是爲了這件事啦。
慕綰青來到外城區稍微靠近王城的一棟大院子旁,這戶人家慎重的不只是一點點,院子四周壘起的高牆都快趕上內城裡的宮牆了,院子裡種了不少的大樹和植物,完全跟外界不一樣,單憑這點就可以看出這住宅主人的怪癖,不過令慕綰青高興的是,由於常年的日積月累,高牆已經纏繞了不少的藤蔓,牆體幾乎完全給籠罩住了,慕綰青摸索了好一會兒終於像是發現了什麼,只見他輕輕撥開藤蔓,竟然出現了一個可由一人通行的缺口,由於此處植物生長的太過繁密,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出來。
慕綰青毫不猶豫的鑽了進去,待進入住宅的內部,一片綠油油的景象,若是將大樹移除換做草地,那還真的可以用來放羊了。
慕綰青很是利索的摸到一個房間的外面,悄悄的聆聽房間裡的動靜。其實也沒必要仔細聽,因爲動靜著實有點大了。
“官人不要啦,人家會害羞的?!币粋€甜膩的女聲從裡面傳了出來,而後便是那熟悉且猥瑣的笑聲相迴應著對方。
“美人,良辰美景,若是不幹些什麼是不是太對不起這天地造化了?嘿嘿~”
“人家還小,經不起你折騰...”
“我會很溫柔的~好好疼愛你...”
“呀~”
慕綰青滿臉黑線(人家還只是個孩子啊。)很是暴力的推來了門,裡面的二人被這突入其來的破門給嚇了一跳,內屋那個小胖子褲子都脫了一半了,一時間扯都扯不起來了,他望著眼前這個穿著破布的人很是生氣,但仔細一看竟發現居然是慕綰青,驚訝的喊道“慕哥,您怎麼回來了。”
慕綰青瞥了一眼半敞著衣裳,胸前雪白一片的女人,很是冷淡的說道“我來看看你小子趁我不在的時候都幹些什麼好事!”
小胖子立馬領會道,連忙拉好女人的衣領,把她向外推了推“去去去,一邊玩去。”
女人很是不高興“哼!”的一聲便氣哄哄的離開了。
小胖子終於拉好了褲子立馬上前賠笑道“那臭女人她勾引我,慕哥您坐,您坐,嘿嘿~”
慕綰青漫不經心的詢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靈都沒發什麼什麼事吧?阿丘。”
小胖子原名陸丘,陸家二少爺,聽到慕綰青再次發話,也不怠慢,立馬回覆道“沒有沒有,一切正常。”
慕綰青再度詢問道“對了,你哥呢?”
陸丘想了一會兒“他現在應該在軍營吧,挺忙的,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
慕綰青丟了幾?;ㄉ阶煅e,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悠悠的喝著。
陸丘小心翼翼的問道“慕哥,你不是應該還在守陵嗎,怎麼這就出來了,要是被發現了,又要捱打了?!?
慕綰青沒有多說什麼,帶著一股難以形容卻是很假的表情,哽咽的飲了一口酒,扒拉了幾口菜“嗚嗚~想家了,我想妹妹了...”
陸丘“.......”雖然很想吐槽,但面對他也不敢輕易說出口。
慕綰青突然收攏的表情,直勾勾的看著他“你別建議,天黑我就走?!?
陸丘笑道“說哪裡話啊,您老來了,那還不是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客氣了?!?
慕綰青笑而不語的大口吃菜。
陸丘待了一會兒有些難受,很想吐槽“慕哥,我現在就去給您找身乾淨的衣裳?!?
慕綰青下意識的點點頭,那裡顧得上這些。
待陸丘離開房間之後,似乎下定決心了一般“慕哥受苦了,兩年了,待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木得穿,得給他多準備一點東西,嗯?!?
說罷便匆匆離開了。
房間裡的慕綰青心想著“王城白天守備森嚴,等到晚上再悄悄溜進宮看妹妹一眼,然後就出發去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