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長老此刻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腦海中忽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女人的身影:黑衣勁裝,軟劍纏在腰間發(fā)出低微的悲鳴聲,背對著自己,只是一隻散發(fā)著冷漠氣息的眸子看著自己。
姐姐……這就是你的實(shí)力麼?
原本只是想將秦楓的北斗仙筆激出來,但是現(xiàn)在,很顯然,北斗仙筆沒有現(xiàn)身,出現(xiàn)的好像是什麼更加恐怖的東西。
就連秦楓自己都不知道漂浮在白色拳鼎上空的黑色光華是什麼東西。
不過,大長老一代強(qiáng)者,被黑色光華重傷之後,只是稍作休息,就恢復(fù)了兩三成,長嘆一口氣,說道:“身體裡面藏著這麼多東西,真不知道你這小子上輩子修了什麼福分!”
秦楓並沒有說話,只是呆在黑色光華髮出了小片安全區(qū)域內(nèi),他實(shí)在不想在大長老發(fā)出的空間威壓中堅(jiān)持一秒了。
半晌,大長老撤去了那恐怖的威壓之力,珠簾悄無聲息的拉開,露出了一張朦朧的臉龐,秦楓精神一振,腦海中出現(xiàn)了一道朝思暮想的身影。
“輓歌……”
“我並不是姜輓歌,不過,我跟姜輓歌有著非同尋常的關(guān)係,你認(rèn)錯也是情有可原,但是在這裡,你必須稱呼我爲(wèi)大長老!”女人臉色一板,一種凝重嚴(yán)肅的感覺油然而生。
秦楓經(jīng)過短暫的錯愕之後,也將自己的思緒收了回來:她不是姜輓歌!
“既然你已經(jīng)是這裡的學(xué)生了,那麼我就代替你的導(dǎo)師,跟你說說這個蒼道院!”大長老坐在珠簾後面,輕聲說道,“在這裡生存的,都是非常人,這些人爲(wèi)了能夠在這裡生存下去,全部都是將實(shí)力排在第一位的,想要贏得其他人的認(rèn)可,除了擁有強(qiáng)悍的實(shí)力,別無他法?!?
“這個大長老就不用擔(dān)心了,我有我自己的生活方式!”秦楓臉上泛著點(diǎn)點(diǎn)笑容,那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令人產(chǎn)生一種“老奸巨猾”的錯覺。
不愧是那個男人的血脈!
大長老喃喃自語,看到秦楓那態(tài)度,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到了一個不該想念的人:“當(dāng)初,他也是從這裡走出去的吧!”
就在這個時候,大長老在懷念著某些東西,秦楓頭頂?shù)暮谏馊A忽然動了,雖然很緩慢,但是兩人都察覺到了黑色光華的意向,它要飛到大長老的面前。
秦楓想要阻止,但是突然感覺到了令自己備受煎熬的空間威壓再次襲來。
是大長老釋放的!
“大長老,你……”
“不要動!”大長老沒等秦楓將話說完,直接用“言字訣”將他禁錮住了。
相比上一次,秦楓這一次好受了許多,大長老只是簡單的封住了自己的行動,她想看看黑色光華到底想要做什麼。
在四顆眼眸匯聚的交點(diǎn)處,黑色光華微微顫抖,散發(fā)出淡淡的寶光,時不時的還有微弱而厚重的聲響傳出。
秦楓也能感覺到大長老的身體微微顫抖,黑色光華不斷跳動,像是在跟大長老交流一樣。
雖然秦楓不知道大長老和黑色光華之間發(fā)生了什麼,但是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裡面,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被抽離著。
“也罷!”忽然,大長老的聲音傳進(jìn)了秦楓的耳中,“既然達(dá)成協(xié)議,我也沒有選擇了,秦楓,距離道徑之門打開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希望到時候你能代表我們蒼道院出戰(zhàn),我馬上就要走了,授你言字訣!”
代表蒼道院出戰(zhàn)!
秦楓雖然不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麼,但是大長老這麼說無疑是對自己寄予了厚望,能代表蒼道院,豈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但是長老院和院長琥瑞之間似乎有些矛盾激化,一時間,秦楓不知道該怎麼做選擇。
大長老自顧自的說著,根本容不得秦楓反抗,聲音像是天外佛音一般在自己的耳中炸開,一字一句都在撼動著秦楓的心靈。
腦海中“嗡嗡”的在想,秦楓根本無法集中注意力。
秦楓本就把《九字真言》修煉到了極致,讓自己的身體處於非常人的狀態(tài),但是大長老所授的“言字訣”也算是口訣之一,自然當(dāng)仁不讓的佔(zhàn)據(jù)了“九字之後”的位置。
臨、兵、鬥、皆、陣、列、在、前、言!
言字訣加身,秦楓幾乎是第一時間掙脫了大長老在自己身上施加的禁錮。
“秦楓,再見了,你是一顆千年難求的種子,希望你可以好好發(fā)芽,開花結(jié)果……”秦楓掙脫束縛後看到的一幕,或許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黑色光華落在了大長老的肩膀上。
大長老的身影,連同著黑色光華……正慢慢消失著!
大長老的離開,使得秦楓得到了言字訣,而黑色光華也被完完全全的抽離了自己的身體。
……
“喲吼吼吼!~”
秦楓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像是沒有質(zhì)量一般飄向了,僅僅一眨眼的時間,秦楓就已經(jīng)身處長老席外了。
不僅如此,半空中響起了一個類似“森林泰山”的聲音,悠揚(yáng)的回聲一波接著一波傳進(jìn)了秦楓的耳中。
擡頭看去,只見一個黑點(diǎn)在虛空之上飄啊飄的,好像隨時隨地都可能落下來,直到那個黑點(diǎn)離自己越來越近的時候,旁邊還沒來得及進(jìn)入長老席的薛鑫禮驚叫道:“我擦,飛天神犬?”
“蠢蛋,躲開!”秦楓一愣,這才注意到身邊還有人,旋即對著薛鑫禮大喝道。
可是,薛鑫禮發(fā)現(xiàn)那個黑點(diǎn)的降落點(diǎn)似乎無限靠近自己啊,一時間驚呆了。
“我擦,讓你躲開沒聽到??!”秦楓見這個二愣子還是呆呆的不知所粗,索性也不廢話,直接飛身一腳,就是踹在了薛鑫禮的“菊花”上。
“oh!~菊花……”薛鑫禮發(fā)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整個人跌飛出去。
“嗷嗚!~”
“喲吼吼吼!~”
兩聲怪叫之後,秦楓的面前終於掀起了一丈多高的煙塵。
“我滴個乖乖,這降落方式牛逼……”秦楓由衷的感嘆道。
這尼瑪跟跳飛機(jī)沒什麼差別啊,希望煙塵過後看到的不是一灘肉泥。
“嚇?biāo)赖?!”薛鑫禮明顯也被嚇到了,看著那黑點(diǎn)的將落地方,好像是忘記了菊花上的殘傷。
“汪!~汪!~”忽然,薛鑫禮聽到了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煙塵之後傳了出來,臉上頓時被欣喜地神情所覆蓋。
“我次奧,旺財兄?”薛鑫禮驚疑不定的問道,頓時,一道黑影“嗖”的一聲躥了出來,一隻大大的狗頭撞在了薛鑫禮的胸口,使得後者出現(xiàn)了一秒鐘的窒息。
飛身而來的黑影正是一條地地道道的狗,準(zhǔn)確來說,還是一條草狗!
只是這草狗,身高居然有半人之差,甚至比秦楓印象中的野狼還要兇悍幾分。
這條狗的出現(xiàn),讓秦楓想到了痞子驢,幾乎是如出一轍,人性化到了極點(diǎn),只是相較之下,還是痞子驢更加沒有道德一些。
煙塵漸漸消失,秦楓和薛鑫禮也看到了地面上的那個大坑,最有七八米深的樣子,足以看出他們是從多麼高的地方摔下來的。
“我喵了個咪的,要不是勞資會御劍術(shù),還不得被你這條草狗砸死啊!”抱怨聲從深坑裡面?zhèn)髁顺鰜怼?
旺財似乎是明白深坑裡那人對自己的怒罵,對著身口連著吠了幾句,像是在對罵一樣。
終於在秦楓有些驚訝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一個灰頭土臉的青年,原本不算難看的臉頰上面已經(jīng)不上了一層厚厚的層土,看上去風(fēng)塵僕僕的樣子,甚是狼狽。
“旺財兄……你不會是騎著人降落的吧?”薛鑫禮錯愕的問道,人騎狗不算什麼,但是被狗騎的人……還真是人才。
“狗俠在那邊,快看啊,著陸了,真的是一條狗啊!”
“飛天狗俠,給我籤個名唄,太帥了!”
“飛天狗俠,……”
“……”
遠(yuǎn)處傳來喧鬧的起鬨聲,不多時,就有好幾個學(xué)生趕來了,盯著旺財瞧了半天,後者昂首挺胸,人性化到了極點(diǎn),像是萬人敬仰的巨星一般。
“這傢伙在嘚瑟!”薛鑫禮狠狠地對秦楓說道,似乎是想起了剛纔封在自己菊花上的一腳。
“騎著人出場,他能不嘚瑟嗎?”秦楓無奈的聳了聳肩膀,將薛鑫禮兇惡的眼神直接忽略,笑著說道,“你那什麼眼神啊,勞資可是爲(wèi)了你好才踢你的,要不是勞資的那一腳,變成墊背的就不是那個人才了,是你這個坑爹玩意兒了!”
“切!”薛鑫禮不滿的撇了撇嘴,但是沒有反駁,秦楓說的一點(diǎn)沒有錯,說到底,薛鑫禮還得謝謝他呢。
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自己要不要這麼jian?菊花被封了一腳,自己還得轉(zhuǎn)頭道謝?
“你的熟人?”秦楓緩緩走到薛鑫禮的身邊,笑著問道。
薛鑫禮則是撇了撇嘴,似乎很不爽秦楓的樣子,但是嘴裡還是介紹道:“這是你的小師兄,有點(diǎn)禮貌行不行?”
那個滿臉灰塵的青年這才把視線放到了秦楓的身上,開始打量起來。
小師兄?秦楓這纔想起,薛鑫禮一直以自己“二師兄”的身份自居,看來需要找個機(jī)會好好問問是怎麼回事。
“你就是師傅收山之後收的小師弟?我看也不怎麼樣嘛!”青年從深坑中爬了起來,摸著下巴,挑釁意味十足的說道。
秦楓笑而不語,把青年的挑釁完全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