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昂頭直直的看著他,帶著哭腔的罵道,“蠢蛋!傻瓜!”
他鬆開鉗制著我的手,伸手?jǐn)堅谖已希雽⑽依M(jìn)他懷裡。
我則揚(yáng)起手,一巴掌毫不猶豫的打在了喬煦白臉上。
喬煦白被我打的臉偏向一側(cè),整個人都愣了一下。他轉(zhuǎn)回頭,眉頭輕蹙著垂眸看我,冷澈眸子裡帶著不解,顯然沒明白我爲(wèi)什麼打他。
“會死人的,你知不知道!”我對著他喊道,眼淚模糊視線,我擡手將眼淚擦掉。
喬煦白嗓音低沉肯定的道,“那就一起死。”
我心裡發(fā)酸,大哭著罵他,“你怎麼能這麼自私!我出事了,你再出事,那睿睿怎麼辦!他還那麼小,他沒了媽媽,不能再沒有爸爸!你有沒有想過孩子,他該怎麼辦……”
“那你有沒有想過我,你不在了,我該怎麼辦!”喬煦白用力的將我抱到他懷裡,“子妍,我們是夫妻,我是你男人,我只知道我不能讓你一個人,你也不能丟下我。”
我伸手抱住喬煦白的腰,把頭埋進(jìn)他懷裡大哭起來。
我和喬煦白不能檢測,但餘詩雯的血液是可以檢測的。傍晚的時候,拿到了餘詩雯血液的檢測結(jié)果,她是艾滋的攜帶者,並不是患者,但具有傳染性,所以我和喬煦白有沒有被感染,還要等到時間後,我倆具體的檢查結(jié)果。
這個結(jié)果有沒有都一樣,對我和喬煦白沒有任何的幫助,反而讓人心理壓力更大了。
回家的路上,我努力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可不管我怎麼開導(dǎo)自己,我心裡都悲劇的跟到了世界末日似的。
喬煦白見我情緒不穩(wěn)定,將車停在了路邊,伸手過來拉住我的手,轉(zhuǎn)頭看我,“不管結(jié)果怎麼樣,我都陪著你。”
我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眼淚,又涌了出來,我抽了抽鼻子,“你不後悔嗎?”
喬煦白搖頭,肯定的道,“不後悔!”
我握緊了他的手,對視著他的眸子,我雜亂的心像是找到了依靠,一點點的安靜了下來。
我想我終於明白喬煦白和陸如卿的差別了,陸如卿對我好,令我心動。可,能令我心安的,只有喬煦白一個。
讓我心動的人那麼多,令我心安的只有一個。陸如卿在我心上,而喬煦白在我心裡。
喬煦白牽過我的手,在他脣邊輕吻一下,“不管檢測結(jié)果怎麼樣,等我做完手頭的事,我們就去旅遊吧。去一個你想去的地方,我們?nèi)パa(bǔ)一次蜜月之旅。”
我點頭,“好。”
說完,我佯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拿出手機(jī),上網(wǎng)查攻略,查哪裡好玩。
可翻看著一個個風(fēng)景秀麗的地方,我難過的眼淚又滾了下來,“把……睿睿送走吧。”
喬煦白開著車,目視著前方,平淡的道,“沒必要。子妍,只要日常注意一些,我們是不會傳染給別人的。兒子剛開始叫你媽咪,你捨得送他走麼?”
喬煦白這句話說到了我心裡,我低著頭,看著手機(jī)屏幕發(fā)呆。我也捨不得,但我更擔(dān)心他安全。
我發(fā)呆時,喬煦白瞥了眼我手裡的手機(jī),沉聲道,“法國?選的地方不錯,浪漫的地方只我們兩個,兒子就讓他呆在國內(nèi)吧。”
喬煦白平時話可沒這麼多,我知道他這是在緩解我的情緒。
我擦了擦眼淚,對他淺笑一下,“好,就我們兩個。”
車沒回到我們住的小區(qū),而是開回了喬家大宅。
喬煦白將車停在別墅大門外,打開車門,率先下了車,之後來到我這邊,幫我拉開車門,“下車。”
“爲(wèi)什麼來這?”我心裡有些不安,大概猜出了喬煦白來這裡的目的。
“我說了,會給你一個交代。”喬煦白向我伸出手。
我有些猶豫,我不想看到母子相殺的場景,我是討厭喬母,但她畢竟是喬煦白的母親,我不想看到喬煦白爲(wèi)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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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煦白見我沒動,彎腰爲(wèi)我解開了安全帶,伸手把我從車裡拉了出來,“我有分寸,但警告是必須的,你也不想有一天我們的兒子發(fā)生你這種情況吧。”
與小睿睿的安全有關(guān),我也立馬覺得有這個必要了。
大廳裡,喬母和陸如卿正在坐在沙發(fā)裡聊天,喬母手裡削著一個蘋果,邊削皮邊對著陸如卿笑說著什麼,陸如卿手裡翻著一份英文報紙,慵懶的靠在沙發(fā)裡,邊迴應(yīng)喬母的話邊懶散的看報紙。兩人一副母子情深的和諧場面。
聽到我和喬煦白進(jìn)來的腳步聲,陸如卿放下手裡的報紙轉(zhuǎn)頭看過來。
當(dāng)看到我哭得發(fā)紅的眼睛,還要手臂纏著的繃帶的時候,陸如卿眉頭一緊,從沙發(fā)裡站起來,緊張的看著我道,“子妍,你受傷了?怎麼受傷的,嚴(yán)不嚴(yán)重?”說著話,陸如卿就向我走了過來。
喬煦白一把把我抱到他懷裡,對著陸如卿道,“大哥,怎麼受傷的,你不如問問咱媽!”
陸如卿愣了愣,顯然沒明白喬煦白這話什麼意思。他狐疑的轉(zhuǎn)回頭,看了眼喬母。
喬母把蘋果放進(jìn)果盤裡,神色端莊自然,沒有一絲愧疚的顏色,“小白,你老婆怎麼受傷的,我怎麼能知道。別說這些傻話,影響我們母子的感情。”
喬母這是話裡有話,讓喬煦白閉嘴,再說就要影響他們母子感情了。
我能聽出來這層意思,喬煦白和陸如卿自然更能聽出來。
陸如卿收回看向喬母的目光,轉(zhuǎn)回頭看向喬煦白,聲音冷下來,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小白……”
“別爲(wèi)難煦白了!”我打斷喬母的話,“他說是影響母子感情,我說總可以了吧!你是煦白的母親,我嫁給了煦白,嫁進(jìn)了喬家,按理說我也該叫你一個媽。可這聲媽我是真叫不出口,沒有當(dāng)媽的要害自己孩子的。你騙我說煦白和如卿打起來了,讓我出門,然後我被餘詩雯綁走,你是不是沒想到,我竟然能從餘詩雯手裡活著走出來!”
“餘詩雯?”陸如卿一臉難以置信的看向喬母,“媽,你怎麼會跟餘詩雯……”
我能理解陸如卿此刻複雜的心情,他對喬母做過的事情一無所知,在他心裡,喬母還是那個端莊大氣溫柔的母親。他話說到一半,便說不下去了。
“我沒有!”喬母坐不住了,站了起來,“小煦,我怎麼會害子妍。我是不喜歡她,那也是因爲(wèi)她父親當(dāng)年對喬家做的事情,我不喜歡她是情有可原。可現(xiàn)在她嫁給了小白,我只能試圖讓自己接受她,接受不了,我就去無視她,我怎麼會去害她!而且還跟餘詩雯一起,這太可笑了!餘家綁架了我和睿睿,餘詩雯現(xiàn)在是逃犯,我怎麼會和她一起去害子妍!”
我把我的手機(jī)拿出來,打開通話記錄後,遞給陸如卿,然後問向喬母,“你不喜歡我,爲(wèi)什麼給我打電話?”
“不喜歡你連電話都不可以打了麼?我問問我孫子情況不行麼?”喬母應(yīng)對自如。
“當(dāng)然可以。”我看向陸如卿,“我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手機(jī)呢?”
陸如卿看了看兩通電話,然後看向喬母,“媽,我洗澡的時候,聽到手機(jī)響,出來之後,你說是有人打錯了。這就是所謂的打錯了?那你刪通話記錄做什麼。”
以陸如卿的聰明,誰在說謊,他顯然已經(jīng)聽出來了。
喬母神色有些慌,估計她沒想到喬煦白會帶著我來喬家大宅跟她對峙。
她對著陸如卿道,“我是你媽,你寧願相信外人,都不相信媽媽?!我纔是那個不會害你的人,她父親害的我們母子分開了二十多年,她又一次一次的讓你受傷,你還要因爲(wèi)她來懷疑……”
“喬夫人,”我毫不客氣的打斷喬母的話,“這些就是你幫助餘詩雯要害我的理由麼?”
“我沒有害……”
“別再狡辯了!”我盯著喬母,“母愛不是你害人的理由!”
我已經(jīng)給喬母留面子了,沒有當(dāng)著陸如卿的面,說出五年前綁架拐賣的事情。
喬母聽出了我話裡的威脅,一雙美麗的鳳眸劃過一抹寒光,她沒有再理我,而是對著喬煦白道,“小白,你要因爲(wèi)這麼點小事,不認(rèn)自己親媽麼?要因爲(wèi)這點事,就跟媽媽在這裡鬧?”
這麼點小事,聽上去倒真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了。
喬煦白能說不認(rèn)麼?爲(wèi)了媳婦不要親孃,他的教養(yǎng)哪允許他做出這種事。喬母就是吃準(zhǔn)了這一點,用道德來約束喬煦白。
我不想來與喬母對峙,就是不想讓喬煦白麪對這樣的局面,讓他爲(wèi)難。
我看向喬煦白,就算他選擇原諒喬母,我也不會怪他的。
喬煦白摟在我腰的手微微用力,對著喬母道,“媽,您是喬家大宅的女主人,是我的母親,做兒子的不能不尊重母親。但我除了是您的兒子,還是子妍的丈夫,是睿睿的父親。我要肩起丈夫和父親的責(zé)任。傷害我家人的都是我的敵人。媽,您這麼做觸碰到了我的底線,所以,兒子只能對您說一聲,對不起!以後喬家大宅,我是不會再來了!”
聽完這番話,喬母眼睛裡含著淚花,強(qiáng)忍著纔沒讓眼淚落下來,“小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爲(wèi)了一個女人,你連家都不要了!”
看到喬母這幅傷心的樣子,我還是覺得她挺可憐的,只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陸如卿走過去,抱住喬母,“媽,小白只是說說氣話而已,當(dāng)不得真,你別太難受。不過,以後你真的不能再做這種事了。”
喬母擦了擦臉頰的眼淚,看向陸如卿,“你也向著她?”
陸如卿看了我一眼,然後點頭,“你不想失去你兩個兒子,就別再做傷害她的事。”
喬母身爲(wèi)一個母親,最看重的就是兩個兒子,現(xiàn)在兩個兒子竟然說了這種話,可以想象喬母此時心裡有多難受。
這個教訓(xùn)對喬母來講應(yīng)該夠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