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總……不,喬長官,你帶來的視頻是什麼意思?抓人總要有證據(jù)……”
喬煦白眸光冷冽的瞥向說話的人,說話的人立即嚇得閉了嘴,看那副表情是在後悔自己多嘴了。
好在喬煦白只是掃了他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冷聲道,“視頻是馬爾代夫酒店的監(jiān)控拍到的畫面,在餘老爺子出事當晚,餘大小姐去過餘老爺子的房間,並且拿走了餘老爺子的私章。我們懷疑,她與餘老爺子突然病倒有關(guān),要帶走接受調(diào)查?!?
餘詩雯聞言,整個人一驚,看向喬煦白,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道,“沒有,我沒有!視頻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餘父就算氣餘詩雯給他丟人,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餘詩雯被帶走,要是坐實這件事,他現(xiàn)在在餘家的地位就泡湯了。
餘父還算冷靜,看向喬煦白,質(zhì)問道,“喬總,你有證據(jù)證明這個視頻是真的麼?”
喬煦白比餘父高,看向餘父時,眸光輕垂,桀驁且強勢不容置喙的道,“我在這裡,就是證據(jù)!”
喬煦白這句話雖說的霸道,但在場的人卻無一個人敢質(zhì)疑。
以喬煦白的官職,想得到一個監(jiān)控視頻實在太簡單了。再加上喬煦白這幅強硬自信的態(tài)度,自然沒一個人想到視頻是假的。
只是,我卻知道視頻是假的,當時我和喬煦白一起從醫(yī)院回的酒店。因爲酒店當天視頻系統(tǒng)升級,根本沒有記錄。
喬煦白真是在一本正經(jīng)的胡說八道,能把謊話都說的這麼自信!
“餘有爲,你是兄弟裡最沒有經(jīng)商頭腦的,平日爸最看不上的人也是你,爸突然病倒,家產(chǎn)沒傳給大哥繼承,卻傳給了你,我就覺得奇怪!但我真沒想到,你竟然爲了得到家產(chǎn),去僞造遺書,去害咱爸!”第一個站出來的指責的人是餘家老二。
有了餘家人的懷疑,其他的人也都跟著應(yīng)聲。
“餘大小姐的心竟然這麼狠!”
“知人知面不知心,平日是大家閨秀,背地裡卻能害自己的爺爺!”
“聽說要不是二小姐發(fā)現(xiàn)的早,餘老爺子就在水裡淹死了!”
“這種人就該抓起來,大不孝!”
“……”
周圍人的罵聲越來越多。
餘詩雯滿臉是淚,手死死的抓著浴巾護在自己胸前,乞求的看向喬煦白,“煦白,你告訴他們,這個視頻是假的,你說話!說??!這個視頻是假的!”
“煦白哥是上將!還用找一個假視頻來陷害你嗎!”餘曼怒罵道,“你個賤人,爺爺平時對你不好嗎!你怎麼下得了手!”
要不是我攔著,情緒激動的餘曼能再衝上去揍餘詩雯一頓。
餘詩雯沒理餘曼,直勾勾盯著喬煦白,眸光一點點變得陰狠起來,走火入魔般的重複著喊道,“視頻是假的!視頻是假的!你們不能這樣害我!”
“你怎麼知道視頻是假的?!标懭缜渥哌^來,問道。
“視頻系統(tǒng)當天升級,根本就沒有啓動!酒店什麼都沒有拍到,這個視頻是假的!喬煦白,你造假!”歇斯底里的喊完,餘詩雯都沒意識到她說錯了什麼。
喬煦白這時纔開口,命令道,“抓起來?!?
“是!”
一名軍人得了令,走過來將餘詩雯雙臂反剪,扣在身後。
此時餘詩雯才如夢方醒,察覺到自己剛剛說漏了嘴,她像是最後的一絲理智都崩斷了一樣,眼睛因憤怒而充.血變紅,加上被打腫的臉頰和凌亂的頭髮,看上去面容猙獰,發(fā)瘋一般的撲向喬煦白,“喬煦白!你騙我!”
可她就算再掙扎,她的力氣也比軍人的力氣小太多了。她被軍人拖著往外走。
餘母看到餘詩雯要被帶走,突然噗通一聲,給喬煦白跪下了,“煦白,我求求你,放過她吧,就放過她這一次!她連兒子都給你生了,一日夫妻百日恩,你看到睿睿的面子上……”
聽到小睿睿的名字,我心裡的火控制不住的往上涌。她們把我的兒子害成了自閉癥,她們竟然還有臉讓喬煦白看在孩子的面子上!
喬煦白似是察覺到我的情緒,伸手將我擁到他懷裡,冷聲打斷餘母的話,“閉嘴!再多說一個字,我連你一起帶走!”
餘父趕忙拉餘母,低聲勸餘母別現(xiàn)在跟喬煦白起衝突。
餘詩雯被帶走後,宴會也就散了。生日宴會,連主角都走了,還給誰慶生。餘家出了這種事,也沒心思招待客人,客人們相互寒暄幾句,都走了。
喬煦白回來了,我自然是跟喬煦白一起走。往大門外走時,我偷偷問陸如卿,那個視頻是怎麼回事?
陸如卿告訴我,U盤裡有病毒,第一個出現(xiàn)的我和陸如卿的視頻,是爲了給病毒侵入電腦的時間。否則上去就播放餘詩雯的視頻,餘詩雯肯定會讓關(guān)掉視頻,那樣的話,不會給餘詩雯造成太大恐慌。
“電腦中病毒之後,不受控制,視頻播放時間長,這些加起來,才能一層一層的將餘詩雯打擊到崩潰?!标懭缜淙崧暯忉尩?。
我嗓子疼沒有說話,對著他豎了豎大拇指,表達我的敬佩之意。
我跟著喬煦白上了車。車開走之前,我看到餘曼從餘家大院裡跑了出來,對著陸如卿說了點什麼,陸如卿點頭,讓餘曼上了他的車。
尹正陽開車,喬煦白坐在我身旁閉目養(yǎng)神,他透出一副疲態(tài),下眼瞼覆著一層輕微的青色,似是這幾天他都沒有好好休息過。
我起初只是偷偷瞥他兩眼,後來見他像是睡著了,一直沒什麼反應(yīng),便光明正大的偷看起他來。
一身軍裝穿戴整齊,領(lǐng)釦繫到最上面那一顆。以前穿襯衫,他從來不繫領(lǐng)釦,果然軍裝就要嚴肅的穿。挺拔的身姿,搭配他冷硬的氣質(zhì)。軍裝比西裝更適合喬煦白。
不知不覺我竟看著喬煦白呆住了。
直到喬煦白鳳眸半瞇,瞥我一眼,聲音清冷道,“好看麼?”
我像個被當場抓住的小偷,心裡一片慌亂,趕忙移開了目光,“咳咳……你們……你們穿著軍裝就來了?”
喬煦白疲憊的揉著眉心,沒說話。
尹正陽道,“我們是從部隊趕回來的,這兩天一直在路上。老闆就是在車上休息一會兒,今晚終於可以睡個好覺了?!?
聞言,我有些心疼的看一眼喬煦白,喬煦白已經(jīng)又閉上眼睛了,看樣子是真的很困。
車開進軍區(qū)醫(yī)院。
下車後,我看著醫(yī)院大門愣了一下,這是軍隊的醫(yī)院,雖然對外開放,但一般能來看病的都是家裡有一定權(quán)勢的人。
我按了按喉嚨,對著喬煦白,費力的道,“我就是嗓子疼,白天掛點滴就行,不用住院。”
“不是因爲你來的?!?
喬煦白說完,率先往醫(yī)院大門走過去。
我尷尬的站在原地,原來我自作多情了!不過不是因爲我,那是因爲誰,他得病了麼!
尹正陽走過來,“宋志成和吳雨霏住在這。”
我一驚,“住院?!”
這兩個人怎麼會一起住院?
尹正陽點頭,帶著我邊往醫(yī)院大廳走,邊給我解釋,“顧言被警方帶走之後,吳雨霏就要跟老闆講當年她所發(fā)現(xiàn)的宋淑琴的秘密?!?
我點頭,表示這件事我知道。
尹正陽續(xù)道,“宋志成去接吳雨霏來找老闆,但路上兩個人卻出了車禍,現(xiàn)在兩個人都躺在重癥監(jiān)護室裡?!?
我猛然想到兩天前,我在醫(yī)院醒來,餘曼告訴我,喬煦白和尹正陽一起急匆匆走了,好像是哪裡出了車禍,兩個人著急去處理。
原來是宋志成和吳雨霏出了車禍。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出車禍,恐怕不是意外。宋家的人也開始有所行動了。
“你們突然回部隊,是……”
尹正陽點頭,確定我的猜測,“老闆從部隊調(diào)來了人,在這件事過去之前,有軍人保護大家的安全?!?
我深吸了一口氣,現(xiàn)在終於有一種兩家在對立,劍拔弩張的緊張感了。
我沒進重癥監(jiān)護室裡,只在病房外,看了看宋志成和吳雨霏。
宋志成身體多處骨折,渾身纏著繃帶躺在病牀上。吉恩守在他的病房外,他美麗如大海般湛藍的眸子,此時佈滿了紅血絲,眼眶又紅又腫,是一直在哭和熬夜造成的。
“他已經(jīng)醒了,”吉恩對著喬煦白道,“只是,他再也當不了醫(yī)生了,就算他的手恢復(fù),穩(wěn)定性也會大受影響,他再也無法拿手術(shù)刀給人做手術(shù)了。醫(yī)生是他熱愛的職業(yè),可他卻再也無法從事。喬先生,他已經(jīng)付出了代價,我請求喬先生,讓害他的人也付出代價!”
喬煦白透過玻璃窗看著躺在病牀上的宋志成,點頭,肯定道,“一定?!?
吳雨霏比宋志成傷的要重得多。吳雨霏身上大面積的燒傷,是發(fā)生車禍後,被車輛爆炸波及到的。此時,吳雨霏身上插著各種管子,來維持她的生命,渾身包成了一個木乃伊。那妖孽的容貌已經(jīng)被毀了。
宋志成開的是邁巴赫,別說撞一下,就是被撞成廢鐵,車也不會那麼容易就發(fā)生爆炸。唯一的解釋,車被人動了手腳。
瞭解完宋志成和吳雨霏的情況,我們才往喬家走。
路上,喬煦白閉著眼睛,突然道,“你和睿睿搬出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