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森對莫子棽的表現(xiàn)自然是見怪不怪,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分析道:“這個林珊的女兒,不用說我們也能知道是誰的。有了孩子,再加上林珊本身不麻煩、會做人,他們之間的經(jīng)濟(jì)往來自然是不會間斷的。現(xiàn)在的林珊,可能已經(jīng)成爲(wèi)那個人疲憊時候的小憩港灣了。我們先暫且拋開道德不談,那林珊既懂得知足又心甘情願,那個人十年來也樂在其中,怎麼會產(chǎn)生兇案呢?”
吳隊長聽到這裡,一拍手說道:“你看,我就說吧!這個事兒哪有那麼誇張!幾幅畫就能反應(yīng)了一個案子?沒準(zhǔn)兒是L故意耍我們怎麼辦?我看啊,要麼咱們另想別的辦法,要麼就重新再研究研究那些畫。不過有些話提前說好,反正我是不會再跟你們探討那些高深的藝術(shù)問題了……咱們還是別在這兒窺探別人隱/私而浪費時間了。”
雖然吳隊長從一開始就對慕森這次的推理不看好,可是慕森卻一直很堅持。只見他這時堅定的擡了下手說道:“不,L絕對不會無故請我去看什麼畫展的。這個叫林珊的女人身上,一定正在發(fā)生著某些可怕的事。”
吳隊長見慕森依然堅持,就與他探討著說:“好,那咱捋捋啊。如果你得到的推理線索是對的,那這個林珊肯定還活著,對吧?要不然,她晚上怎麼出現(xiàn)在教堂呢?既然她沒死,那難道是她身邊發(fā)生了什麼可怕的事?如果真是那樣,她又爲(wèi)什麼不報警?”
或許是由於吳隊長身份特殊的原因,致使他不管遇到什麼事情,第一個能想起來的解決辦法,就是報警。他覺得這是最正常,也是最正確的方式。
可慕森卻不認(rèn)同的反駁道:“如果是平常人,那他們遇到事情有可能會報警,還不見得是百分百。更何況林珊身份特殊,她背後的男人身份更特殊。帶著這樣特殊的身份,你讓她怎麼去報案?在錄口供的時候。她要怎麼描述自己的身份?”
“這……”吳隊長愣了愣,感覺自己好像是忽略了這個嚴(yán)重的問題。正如慕森所說,這個林珊的身份太特殊了,不管她遇到什麼事情。可能都不太會選擇報警。
“所以我才覺得,我們推理的情況是沒有問題的。等等吧,看她今晚會不會來,就知道L給的信息是不是準(zhǔn)確了。只要見到了她,一切都能明白。我現(xiàn)在想的。並不是林珊的案子,而是L爲(wèi)什麼要幫她?他不會棄惡從善的,他是隻爲(wèi)了給我找個麻煩?還是隨意挑選?”慕森微微皺著眉頭,腦子裡想著L的動機(jī)。
看見慕森這樣愁眉不展的樣子,莫子棽走到他旁邊安撫似的說道:“好了,你還是先別想那些了。既然你已經(jīng)決定要查個明白了,那就只看眼前就好了。你說的沒有錯,只要見到那個女人,一切就都會清楚了。現(xiàn)在想了也是白想,接下來浪費腦子的地方多了。先休息下吧。”
大家都很贊成莫子棽的提議,參加完畫展已經(jīng)有些累了,再在教堂門前等到天黑,那真是有的受了。
他們隨便找了一家附近的咖啡店,慕森本想喝完咖啡就讓靳宇回去的。就當(dāng)請他看個畫展,喝喝咖啡了。可是靳宇卻一直央求慕森,讓他再多留一會兒,他只想看看六點以後到底能不能找到那個女人。
慕森十分了解靳宇這種好奇的心情,他甚至有些同情靳宇,因爲(wèi)靳宇的好奇心和慕森一樣旺盛。很難說他以後是不是真得會走上和慕森一樣的路。
就這樣,他們閒聊著種種疑點,天就已經(jīng)開始黑下來了。吳隊長看著外面漸漸低垂的夜幕,有些擔(dān)心的說:“我沒有什麼宗教信仰啊。所以我想問問,這教堂是二十四小時開門的嗎?如果那女人會來,爲(wèi)什麼要選擇晚上來?”
“多半是因爲(wèi)這個時間的人比較少吧。”慕森回答著簡單的答案,然後又看了看手錶說:“五點四十分了,我們走吧!”
當(dāng)幾個人再次來到教堂前的時候,是五點五十五分。教堂進(jìn)出只有一個大門。所以他們就在門口等,就沒有錯。
慕森一直看著自己的手錶,五十七分、五十八分、五十九分……其實慕森之所以那麼在意一分一秒的時間,也是因爲(wèi)他到底也想看看,L是不是真的那麼無所不能,能把還沒發(fā)生的事情提前預(yù)定在某一時間。
很快,一輛銀色的轎車緩緩朝著教堂門口駛來了。慕森看錶,六點整。
這輛車只算是中檔轎車,符合莫子棽說的“不浮誇,不揮霍”的性格本質(zhì)。雖然還看不見車裡的人,可是那緩慢的車速以及小心翼翼的停車,都能表現(xiàn)出車內(nèi)是一個女人,而且還是個細(xì)心溫和的女人。
果不其然,隨著車門打開,一雙穿著絲襪高跟鞋的美腿先邁出了車外,緊接著,就是一個穿著黑色風(fēng)衣,帶著墨鏡的女人下了車。這女人的一身秋裝鞋包,都並不奢華。可是穿在她的身上卻格外顯氣質(zhì)。三十一歲,既沒有了幼稚的青澀,也還沒有過於成熟的衰老,氣質(zhì)韻味,都是女人最美的時刻。
看著女子低著頭快步的朝教堂大門走來,慕森又看了一眼表說:“六點零五分,我想L一定跟蹤過這個女人,知道她六點準(zhǔn)時到教堂,六點零五分進(jìn)教堂。她雖然戴著墨鏡,但我仍然能看出來,她身上確實發(fā)生了一些可怕的事情,她很傷心。”
“傷心?這你也能看出來?”吳隊長問。
“不是隻有眼睛才能表達(dá)情感,還有臉頰肌肉的緊繃程度,嘴角的角度,下巴的高低等等……”慕森說到這裡的時候,女人正好與他擦身而過。慕森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了女人的手腕,女人一聲輕呼,明顯嚇了一跳。
“你、你們是誰?”女人驚慌的看著慕森和其他人。
慕森對自己的無禮行爲(wèi)也不覺歉意,他仍然抓著女人的手腕,語氣輕鬆的問道:“林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