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嶽突如其來的一個熊抱,差點把韓中撲翻在地,他往後退了好幾步,後背靠在牆上後才堪堪穩(wěn)住身體。
韓中看看懷裡瑟瑟發(fā)抖的夏嶽,再看一眼門口雙手環(huán)胸嘴角含笑的尚鵬,簡直是一頭霧水。
“尚鵬,這是……怎麼回事?”
“哇啊啊——中中,你快把尚鵬趕走,我不要看到他,快把他趕出去。”夏嶽緊緊摟住韓中,忙不迭地說道。
韓中總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把尚鵬攆出去吧。於是他只得拍拍夏嶽的後背道:“夏夏,你告訴我到底怎麼了?你和尚鵬不是好哥們麼?剛纔他還說好幾天沒見你,有點想你了呢。”
他不是想我,他是想揍我!夏嶽心裡咆哮著,嘴上卻不敢說,他只能把腦袋深深地埋進韓中懷裡,堅定道:“中中,你一定答應我。一會不管我發(fā)生什麼,你都要無條件保護我。”
聞言,韓中哭笑不得地揉了揉夏嶽的腦袋,“好了,我答應你。”
三人一行出了辦公室,齊齊坐在沙發(fā)上。
尚鵬坐在單人沙發(fā)上,後背慵懶地靠在沙發(fā)背上。
韓中和夏嶽則並排坐在他的對面,夏嶽整個人都蜷縮在韓中懷裡,只露出一雙眼睛觀察著外面的情況。
靜默了幾秒後,尚鵬率先開了口,“韓總,我知道你會向著夏嶽,但這件事兒您務必要給我一個交代。”
沉重的氣氛讓韓中不得不認真對待,他點點頭,“嗯,我不會徇私枉法。”
剛說罷,他就感覺懷中的人兒憤憤不平地擰了一下他腰間的軟肉。韓中嘴角不由流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意。
尚鵬思慮再三,道:“韓總,這件事還是讓夏嶽說吧,畢竟他最清楚了。是吧,夏嶽?”尚鵬說著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朝夏嶽挑了挑眉。
夏嶽被這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嚇得一哆嗦,抱著韓中的胳膊勒得更緊了,“中中,我……”
“沒事兒,放心說吧,有我在。”
夏嶽這纔敢挺直腰板,但說出的話卻是奇慫無比,“尚鵬,你要知道,我是……是爲了你好纔對宋姐那麼說的。你想想哈,宋姐那樣聰明的人,一般的謊言怎麼可能騙得過她。所以,您就高擡貴手,原諒我吧……”夏嶽邊說還邊可憐巴巴地眨眼睛。
尚鵬被夏嶽這娘不啦嘰的表情給噁心到了,他偏過頭不看他,才能正常地開口:“那照你這麼解釋的話,合著你說我爸又死了一回就是純粹爲了我好唄?”
“話也不能這麼說,”夏嶽呵呵笑了兩聲,然後笑聲戛然而止,“但你可以這麼理解。”
“夏嶽你……”尚鵬咬咬牙,“我讓你幫忙你就是這麼幫我的?我知道你的初衷可能是爲了幫我,可你用我爸的去世來做文章是不是太不好了?”
尚鵬義正言辭的審問把夏嶽嚇得又一哆嗦,這時,他才意識到這個謊言的嚴重性,他默默低下頭,乖乖地認錯,“尚鵬,對不起了。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尚鵬其實也是個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看夏嶽認了錯,他也沒理由再怪他了。畢竟這次如果不是他幫自己跟宋姐撒謊,他別說進公司的新人特訓了,不被宋姐劈頭蓋臉一頓臭罵就算好的了。
他道:“算了,夏嶽。我知道你一直把我當好哥們,我也不是成心怪你,只是……我不希望我爸爸他去世這麼多年了還……”
“我知道。”夏嶽癟癟嘴,“鵬子,我以後肯定不會了。”
一旁的韓中雖說一開始不太瞭解,可經(jīng)過聽他倆人的對話也知道了個七七八八,他也適時說道:“尚鵬,夏夏不懂事,這回,我也代他向你道歉並且保證,以後肯定不會再發(fā)生這種事。”
“好了好了,”尚鵬擺擺手,“這件事兒就這麼掀過去吧。韓總,其實我還得謝謝你。”
“謝我什麼?”韓中問道。
“宋姐給我申請新人特訓的事兒啊。我知道你肯定是也幫了我的。”
韓中嚴肅道:“這不算是幫,是我看中了你的潛力纔會同意。在新人特訓這方面,我是不會給任何人走後門的。”
“對對對,”夏嶽也跟著搭腔,“我以前剛進公司的時候也想去參加,可中中就是不同意,我軟磨硬泡了半個月都沒用。”
“那我還是要謝謝您,給了我這次機會。”尚鵬誠懇地道:“我不會辜負韓總您的期望。”
“嗯,好好參加培訓,我看好你。”韓中道。
夏嶽也跟著伸出個大拇指,笑嘻嘻道:“我也看好你!”
“嗯,我以後會更努力的。”尚鵬笑笑,“韓總,夏嶽,我還要回去準備特訓的事兒,那我就先回去了。”
“行,半個月後,我期待看到一個全新的你!”
“……”
看到尚鵬出了辦公室,夏嶽纔算徹底緩過來勁兒。他拍拍胸脯,把身體又往韓中懷裡靠了靠,心有餘悸道:“中中,說實話。要是剛纔沒你在,我指定得被尚鵬那張大黑臉給嚇暈了。”
韓中拍了一下他的腦袋,沒好氣道:“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當初幹嘛去了?”
夏嶽呲牙笑:“哎呀,當初不是……你不也說了,我不懂事麼。嘿嘿……”
“你這傢伙……”韓中最受不了他這討好的笑容,眼裡頓時充滿寵溺意味地看著他,溫柔道:“夏夏……”
“中中……”
電光火石間,含情脈脈間,一瞬間,四片脣瓣觸碰在了一起,密不可分。
……
這頭,尚鵬回了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後,給尚玟和母親都打了電話,告訴她們自己全封閉特訓的事兒,讓她們暫時不要聯(lián)繫自己。
至於導演那邊兒,宋姐肯定已經(jīng)說了,他不用再多此一舉。
最後,他最需要考慮和擔心的問題就出來了——吳星那邊兒,他要怎麼說。
昨晚還鬼迷心竅地親了人一口,準備和他進行下一步發(fā)展呢,今兒就要半個月不能和他見面,也不能聯(lián)繫。
尚鵬想想都覺得這特訓來得忒不是時候,可這次他可不能再放棄了,不然以後他就只能喝西北風了,哪還能栓得住吳星這小財迷。
思來想去一個小時後,尚鵬心裡終於有了個絕佳的主意。
掏出手機,尚鵬撥通了吳星的電話。
吳星此時正在店裡跟劉雨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呢,一聽手機響了,想也沒想是誰打的就從兜裡掏了出來。
一看屏幕上閃爍的“大鵬子”三個字,吳星手不受控制地一軟,然後手機直接從手上摔了下去。
這麼大的反應讓對面的劉雨吃了一驚,她連忙問道:“怎麼了?”
吳星悻悻地低下身子把還在響的手機拿了起來,擺擺手道:“沒什麼,就是剛沒拿穩(wěn)。”
手機還在不厭其煩地向著,吳星卻是糾結(jié)地根本不敢接,最後還是劉雨看不下去了,“吳星,你怎麼不接?”
“怎麼不接啊,我這正要接呢。”吳星乾笑了兩聲,然後對劉雨說道:“那我就……先出去接電話了。”
劉雨點點頭:“嗯。”
吳星起身出了飯館,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後才按了接通鍵,聲音不穩(wěn)地開口,“喂?”
“狒狒,怎麼這麼久才接,你那頭是有什麼事兒麼?”尚鵬的聲音很正常,極其正常,非常正常,沒有一點因爲昨晚的吻而不好意思或者尷尬的感覺。
他一正常,吳星反倒覺得不正常了,他心虛地笑笑:“沒什麼事兒,就是手機放得有點遠。”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你現(xiàn)在能過來我家一趟麼,我有點事兒想跟你說。”
“啊?”吳星傻眼了,這麼明目張膽把自己叫到他家去,真的好麼?
“能過來麼?”尚鵬窮追不捨。
既然早晚都要解決這個事兒,那在哪裡解決不是解決啊。想通這個道理後,吳星嚥了口口水,道:“行,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後,吳星跟劉雨說了句自己還有點事兒就開溜了,劉雨雖然奇怪他怎麼整天有事兒,卻也沒好意思追問。
走在去尚鵬家的路上,吳星心裡不可謂不忐忑。因爲昨兒那個吻,他昨兒一晚上沒睡好,今兒又一早上心不在焉。他本想著能躲過去就躲過去,乾脆當做什麼事兒都沒發(fā)生就行,沒想到尚鵬竟然這麼迫不及待地就、就把他叫到了他家裡……
不管了不管了,吳星揉揉早已凌亂的頭髮,一會兒他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以不變應萬變!
按響了門鈴後,很快地,尚鵬就過來給他開了門。說實話,到尚鵬家裡這麼多回以來,吳星還是第一次有這樣侷促的感覺,他尷尬地揚起手,“嗨,大鵬子~我來了。”
“進吧。”尚鵬倒是表現(xiàn)得很自然。
自打吳星進去坐在沙發(fā)上後,尚鵬就一直盯著吳星的臉蛋看,彷彿能看出一朵兒花來。其實尚鵬是真的打心眼兒裡想多看看吳星,畢竟這一面後,下次再見就是半個月之後。
被這毫不掩飾的火辣辣的目光看著,吳星覺得下一秒他就能自燃起來。此刻,只有八個字能形容他的感受了,那就是——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最後,吳星實在是受不住了,他不得不擡頭,乾笑著開口,“大鵬子,你找我來是……是有什麼事兒啊?”
尚鵬這才自然而然地收回視線,一本正經(jīng)地開口,“也沒什麼事兒,就是想你了,想多看看你。”
尚鵬話音剛落,吳星立刻臊成了一個大紅臉,他又往後坐坐,結(jié)結(jié)巴巴地開口,“大鵬子,你,你,我……”
看到一向以厚臉皮著稱的吳星被自己一句話給弄得滿臉通紅,尚鵬不由開心地笑了起來。不過他只是在心裡笑笑,臉上卻仍舊裝得一本正經(jīng),“你,我……狒狒,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