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鬧了個大烏龍,繞是徐司臉皮奇厚無比,這次也鬧了個大紅臉。
尷尬地笑了兩聲,徐司打著哈哈道:“原來是這樣啊……哈哈……早知道我就直接進來了,也不用擱外面兒又等十五分鐘了,你說這事兒,真是……”
尚鵬冷冷瞥他一眼,“你還是閉嘴比較好。”
“好吧。”徐司悻悻地捂住嘴巴,不過下一秒,他就又挺直了腰板,拍拍胸脯道:“尚鵬,我跟你說,你沒跟我橫的權(quán)利,前幾天我可是幫了你個天大的忙,你丫要是知道了,肯定得對我感恩戴德。”
徐司這人就是臭屁,你說這事兒要是被尚鵬無意間發(fā)現(xiàn)了,尚鵬還可能會覺得要對他態(tài)度好點。可如果這事兒被徐司自己說出來,那感覺就完全不一樣了。
尚鵬半信半疑,“你幫我什麼忙了?”
吳星也跟著問:“你倆都半個月沒見了,你還能隔空幫忙?”
“我去,真特麼是一對。”徐司暗自嘀咕一聲,想了想也不跟他們賣關(guān)子了,便直接說:“尚鵬,你妹妹前幾天是不是來找你,而且你還把她趕出去了,對不對?我跟你說啊,她出去——”
徐司話說到一半,就看見吳星張大嘴巴,呆呆地看著他,似乎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他一般。
徐司被吳星這詭異的眼神弄得渾身一激靈,不由嚥了口口水,道:“你幹嘛這麼看著我?”
吳星扼腕嘆息,“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尚鵬跟著點點頭,看向徐司的眼神是明顯的失望。
徐司一頭霧水,“你倆幹什麼呢?”
吳星拍上前一步,拍徐司的肩膀,有些痛心疾首地說道:“你……你竟然偷偷跟蹤尚鵬,還跟到家,不僅如此,還偷聽我們說話,怪不得剛纔你會在門外……”
“滾滾滾!”徐司不耐煩地把吳星的手拍掉,臉黑了黑,“你丫纔是跟蹤狂!我那天是在回公司的路上看見了一個女人在街上,就……你也知道我這個人魅力比較大,畢竟我這麼帥,女人看見我情不自禁地想搭訕也是……”
尚鵬沒好氣地,“說重點!”
“然後我們就認識了,我看她心情不好,就問她爲什麼。她便跟我說了她哥喜歡男人的事兒,而且還說她哥爲了那個男人竟然讓她滾。我好奇就追問具體原因,知道原因後我立刻掰開揉碎地跟她分析,當然我的口才你們也是知道的,其實總共也沒說多少,她就恍然大悟,說不該摻和他們的事兒了。”
徐司說完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怎麼樣?哥們厲害不?!”
吳星尚鵬同時皺起眉頭,“所以這關(guān)我們什麼事兒?”
“我擦!這個女人就是尚玟,他哥就是你!”徐司忍不住咆哮起來,“你們是不是傻?!”
噗嗤——
看徐司被氣得快要跳腳,吳星和尚鵬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徐司咬牙切齒,“你們成心耍我?”
吳星連忙擺擺手,“沒有……”
其實那晚尚玟回來的時候,雖然還是冷著個臉,但吳星明顯感覺到她對自己不排斥了。尚鵬也知道自己態(tài)度太差,就主動跟尚玟道了歉。尚玟性格直來直去,既然尚鵬都跟她道歉了,她也就不計較了。所以在飯桌上,他們兄妹二人就敞開了心扉好好談了一下,期間尚玟就跟他們說了她路上遇到了一個男人開解她的事兒,只是沒說名字。
所以在徐司那番話剛開個頭的時候,尚鵬和吳星就心知肚明徐司就是那個男人了。兩人對視一眼,就心有靈犀地共同耍了徐司一把。
誰讓他們平時生活太甜蜜了呢,那就只能以氣別人爲樂了。
“說沒有,那你倆倒是給我閉嘴啊。”看著還在笑的二人,徐司翻了個白眼。
“好吧。”吳星收起笑,真誠地道謝:“真的謝謝你了,徐司。”
尚鵬捶了徐司肩膀一下,也跟著認真地說:“謝謝了!”
怎麼……怎麼還有點不適應(yīng)這樣的氣氛呢?
徐司聳聳肩膀,“你們以爲嘴上說說就行了?!快給大爺我飯菜伺候,我丫來這兒可不是白來的!”
尚鵬笑著點點頭,“好嘞!”
之後,一如既往地,尚鵬又領(lǐng)著吳星去了廚房,留下了徐司一個人在客廳裡無聊地就差摳沙發(fā)套了。
吃飽喝足之後,徐司也不想再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旁敲側(cè)擊地問了一下尚玟的具體信息和又腆著臉要了電話號碼後,就識趣地走了。
洗完澡後,兩人躺在牀上,吳星舒服地嘆了口氣,道:“大鵬子,不知不覺就快要聖誕節(jié)了。”
“是啊。”尚鵬緊緊摟著吳星,也感嘆一句,“我們都認識快半年了,真快。”
“對了,你過年放幾天假?”吳星想了一下,問道。他的確是不怎麼了解尚鵬的工作放假情況。
尚鵬抿抿嘴,道:“可能會放個五六天假吧。”
“這麼少?”吳星道:“那過年的時候你來得及回家不?”
“應(yīng)該只能在家裡過三天吧,畢竟這段時間拍戲比較忙。投資方那邊一直在催,只能壓縮時間。”
“好吧。”吳星閉了嘴,不說話了。
本來他還想著要是尚鵬假期跟他一樣的話,他就可以帶他先回一趟自己的老家,兩人一起去祭拜一下他逝去的父母,順便跟他們說說他和尚鵬的關(guān)係。
現(xiàn)在看來,他只能自己去了。
吳星有些煩躁地把眼睛閉上,跟尚鵬說了句我困了就轉(zhuǎn)身要睡。
尚鵬自然是看出他的情緒不對,吳星躺下後,他便從後面把吳星整個圈在懷裡,在他耳邊柔聲問道:“貓兒,怎麼突然不開心了?”
“沒有啊。”吳星扁扁嘴,“我就是累了,大鵬子,我們快睡覺吧。”
想想這一天他們都在外面玩,的確是累了。尚鵬也沒再多想,關(guān)了牀頭燈後抱著吳星,沒一會兒就沉沉睡去。
尚鵬是真累了,吳星卻在燈熄滅的瞬間睜開了雙眼,直直地看著窗外因爲冷風吹而不斷抖動的枝葉,覺得心頭某處酸澀酸澀的。
聽到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吳星小心翼翼地移開了尚鵬的胳膊,躡手躡腳地從牀上下來,來到次臥房間裡抱著鳥籠子裡的小光跟它說起話來。
一直以來,吳星都有這個習(xí)慣。很多事情憋在心裡他就睡不著,除非跟別人傾訴。
不過他並不想讓尚鵬知道自己的想法。他知道,如果他非要纏著尚鵬讓他跟自己回家的話,尚鵬就算是曠工也會答應(yīng)自己,但他不想這樣讓尚鵬爲難。
所以唯一能傾訴的對象,就成了小光。
跟小光絮絮叨叨說了一個多小時後,吳星纔有了睏意,回到房間鑽進尚鵬懷裡,很快就睡著了。
……
還有兩天就是聖誕節(jié),雖然還未到正式時候,學(xué)校裡卻都是聖誕的氛圍,吳星教的班級裡後黑板上已經(jīng)畫起了聖誕樹和聖誕老人。
下了一節(jié)課後,吳星就趕快跑回了有暖氣的辦公室裡取暖。
又過了十分鐘後,下一波上課鈴聲響起,老師們瞬間走了個七七八八。
一時間,偌大的辦公室就剩下了吳星和離他不遠處的一個女老師。
那女老師吳星認識,姓林,大約二十五歲左右,教語文的,他們教的班級有重合,所以有時上下課交替的時候他就會看到她,兩人還會簡單地打個招呼。
此時,那女老師從包裡拿出了一卷毛線和兩根木棍,然後麻利地動起手來。
吳星從後面只能看到一個背影和凸出的兩個棍,不過憑此他也判斷出那老師一定是在織什麼東西。
吳星閒得無聊,在後面又坐了幾分鐘後,就忍不住跑到了林老師那裡,笑著問道:“林老師,你這是在織什麼呢?”
林老師動作一頓,不過隨後就大大方方地把織了一半的東西往前挪了挪,道:“馬上聖誕節(jié)了,我想織個手套送給我的男朋友。”
吳星不解:“我看織著好麻煩啊,幹嘛不直接買?”
“自己親手織的,和買的,肯定是不一樣的。”林老師笑得甜蜜,“吳老師有女朋友嗎?如果有的話,我想她現(xiàn)在可能也在給你織什麼東西哦。”
“呵呵……”
吳星附和地笑了兩聲,然後就回了自己椅子上,用手托起了腮幫子開始幻想尚鵬給他織手套的樣子。
不過這畫面怎麼越想越違和呢。尚鵬,一個一米八七大老粗,小手指上拴著毛線,給他一線一線織手套?
咦……
吳星打了個激靈,這畫面也太美了。
之後,吳星無意識地把織手套那個人換成了他,然後覺得順眼多了。
擦,果然他骨子裡是個受麼?
吳星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過了好久,他才安慰自己:織東西是一種能力,而不是判別攻受的方式。
他會織只代表他心靈手巧,對的,就是這樣!
暗暗點了點頭,吳星趁他現(xiàn)在還閒著,連忙去了學(xué)校雜貨鋪買了毛線和木棍過來。
不過他可不好意思去問林老師手套怎麼織,這不就暴露他的……
想了又想,吳星還是在網(wǎng)上搜了教學(xué)視頻,邊看邊學(xué)。
一遍過後,吳星自己都很奇怪,爲什麼他學(xué)織手套學(xué)得那麼快!
很快地,時間就到了中午,吳星剛收拾好東西要走時,尚鵬的電話來了。
吳星邊下辦公樓往校門口走去,邊問道:“大鵬子,怎麼了?”
尚鵬聲音帶著愧疚,“貓兒,今兒中午導(dǎo)演不讓午休了,說趁著陰天,要多拍幾個場景。我沒法……回家個給你做飯了。”
“沒事!”吳星頓了一下後,笑道:“咱們還真是都忙到一起了,我其實剛要跟你說呢,我中午在學(xué)校也有事,不能回家了,你就打過來了。”
“真的?”尚鵬不太相信。
吳星哼一聲,故作坦蕩地說道:“怎麼,還懷疑我?要不要我讓旁邊老師跟你說一下啊。”
尚鵬嘿嘿一笑,連忙道:“不用不用,我當然信我媳婦兒了!”
“好了,你快去吃飯吧,我也要去食堂了。”
掛了電話後,吳星去食堂對付著吃了點,就揹著收拾好的東西重新回了辦公室。
大中午地,辦公室裡空無一人,吳星倒也樂得自在。
光明正大地把毛線從包裡拿出來,吳星想著剛纔視頻裡教的步驟,摸索著織了起來。
一個半小時過後,吳星雖然覺得腰痠背疼,但臉上還是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他真是個天才!
吳星織得太入迷,以至於他都沒有意識到,隔他一個辦公桌的地理老師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jīng)進來,並且繞有興趣地看了他整整半個小時。
就在吳星約摸著時間把毛線塞回抽屜裡,正準備伸個懶腰呢,餘光就瞥到了一旁笑著,甚至是帶著崇拜看著他的地理老師。
吳星癟癟嘴,把胳膊放下,有些尷尬,剛要開口解釋時,地理老師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搶先開了口。
“吳老師,你也教教我怎麼織吧。如果聖誕節(jié)送我女朋友我親手織的手套,她一定會答應(yīng)我的求婚的!”
吳星舔舔有些乾燥的嘴脣,笑笑:“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