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這一次眼睛瞪得大大的,錯愕著,以一種難以置信地目光望著莫東亭。
她猛地一下站起來,被驚到,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第一反應(yīng)是逃走,可是,剛一邁步,腳下忽然一滑,一個趔趄,頎長的身姿晃然往前傾倒。
此時,一雙漂亮修長的大手一把接住了她,讓清歡不至於被摔倒。
手臂上一緊,清歡才感覺到手臂被修長有力的手握住,清歡惶然地擡頭,對上了莫東亭的眼睛。
而他的眉眼鎖住她的眉眼,莫東亭的眉眼一直給人的感覺上溫文爾雅的,他就像是一個古代拿著摺扇的翩翩美相公一樣,瀟灑倜儻,卻不風(fēng)流!
清歡乍然望進(jìn)了莫東亭那雙同樣幽深的眸子裡,那裡如海一般的幽深,神秘,只聽到他低柔地說:“清歡,冒昧了,把你嚇到了。”
清歡立刻站直了身體,把身胳膊收回來,讓自己站直,遠(yuǎn)離他的範(fàn)圍,她只能回到剛纔的座位上,坐下來,低頭看著那鴿子蛋大的戒指,眉目低垂,默然不語。
莫東亭爲(wèi)什麼送自己鴿子蛋大小的戒指,難道靳威嶼說對了?他真的有目的?莫名其妙送一個鑽戒,她真的被嚇到了,太過驚悚了。
清歡閉了閉眼睛,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從腦子中趕走,淺笑著擡頭:“坦白說,我真被嚇到了,嚇得想要跑出去,吹吹冷風(fēng),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東亭,你說吧,爲(wèi)什麼送我戒指?”
“呵呵,清歡,我是有事找你幫忙!這個算是道具吧!”莫東亭看著清歡的眼睛,似乎在衡量著怎麼開口,剛纔他已經(jīng)試探過了,似乎清歡對戒指格外命案,她在逃避。
清歡一頓,隨即鬆了口氣的感覺,原來自己反應(yīng)過度了,不是另有目的,只是一個道具!
她鬆口氣的樣子讓東亭真是有點(diǎn)失望!
他看著清歡,無力的一聲輕嘆在心底,最後無聲的勾起了嘴角。
“說吧,只要你開口,我一定幫忙!”
莫東亭點(diǎn)點(diǎn)頭,甚是欣慰的表情:“我就知道,清歡,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吧,別賣關(guān)子了,我真的很害怕!”清歡可不想節(jié)外生枝,於是,她擡起眸子注視著對面已然坐下來的男人,東亭這個人長得真的不錯,人中龍鳳,跟靳威嶼一樣,都是人中龍鳳,只是氣質(zhì)又截然不同!
靳威嶼應(yīng)該屬於那種類似剛?cè)醽K濟(jì)的男人,而莫東亭屬於陰柔溫婉的男人,像水墨山水一樣,飄渺,意境深遠(yuǎn),讓人琢磨,也琢磨不透!
莫東亭穿了一套鐵灰色西裝,勾勒出俊美而高大的身影,母親說他是東遠(yuǎn)集團(tuán)總裁,那在商場之上,亦有著出色的謀劃,宛如游龍一般,渲染出無盡的風(fēng)采。
“好!”莫東亭笑的俊美而柔和,“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其實(shí)我找你來,是想要你陪我演一場戲,跟我假結(jié)婚!”
清歡一愣,整個人都目瞪口呆。
“當(dāng)然,我付酬金!”莫東亭說著,從自己的兜裡拿出一張支票。“這是我個人向你,也是向你們婚般若工作室發(fā)出的請求,清歡,幫我一次!只是假結(jié)婚,爲(wèi)期一年,一年以後,我給你一個億的酬勞!”
清歡再度錯愕的瞪大眼睛,“爲(wèi)什麼呀?”
“因爲(wèi)我外公逼婚!”莫東亭嘆了口氣,似乎很爲(wèi)難。“我已經(jīng)三十五歲了,到了結(jié)婚的年紀(jì),但是我不想結(jié)婚!可是,我外公還有舅舅們都在逼迫我!實(shí)屬無奈,我又不想找人隨便湊合,我身邊也沒有別的女人,只有你這麼一個朋友,而你恰好就是開了這種婚介公司,我只能找你幫忙了!”
清歡還是很驚訝,雖然莫東亭說的很是自然,可是清歡聽得卻很驚心動魄!
“你在拿結(jié)婚當(dāng)兒戲?”清歡錯愕著,無法不驚呆。“你這是欺騙,東亭,你這種大總裁,怎麼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情來呢?”
這個根本不像是一個深謀遠(yuǎn)慮的總裁該做出的決定,清歡覺得這個真的有點(diǎn)說不過去了,她對此真的感到萬分不解。
“是的!沒有合適的對象,就你不錯,你如果想要真的,那我覺得也可以,反正我們相處的也很好!你的脾氣我瞭解,我的脾氣你也瞭解!”莫東亭臉上還是掛著笑意,那麼閒適,那麼雲(yún)淡風(fēng)輕,彷彿是說著別人的事情,“怎樣?幫個忙?”
“東亭!”清歡淺笑著搖頭。“我覺著這不靠譜!”
“清歡,我是真的想要你幫忙,實(shí)不相瞞,我已經(jīng)告訴我外公和舅舅,我未來的妻子叫許清歡!我就是受不了家裡安排的相親,才這麼幹的!”莫東亭說著露出很委屈和歉意的表情。
清歡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道:“難道你舅舅他們沒看報紙嗎?我許清歡早就臭名昭著了!”
莫東亭笑瞇著雙眼,眸光裡閃爍著精光,“我說了!我外公和舅舅們都說,耳聽眼見不一定是真!他們都不是普通人,更是不會信報紙上說的那些!”
清歡十分無言。
如果一般人知道自己是外孫子和外甥的妻子的話,那隻怕天下大亂了!
莫東亭家真是奇怪,她反倒有點(diǎn)感動!
只是搖搖頭。“東亭,你趕緊澄清吧,我覺得這種事情,還是不要撒謊的好!”
“清歡,我真的是沒有朋友找?guī)兔α耍 蹦獤|亭道。
清歡很是爲(wèi)難。“可是,我也不想被人誤會!”
“實(shí)不相瞞,我是個GAY!”莫東亭突然開口。“我不喜歡女人!”
清歡錯愕著,再度的目瞪口呆。
天哪,她聽到了什麼?
她微微低垂了眉眼,不敢去看莫東亭,又怕自己說什麼讓東亭自卑,可是,她真的被嚇到了,對東亭這種性質(zhì)的男人無法界定,她只知道這個要尊重,可是,這不代表就跟她假結(jié)婚啊!
可是,如果不,她怎麼幫得了東亭呢?
這一下,清歡陷入了兩難裡!
莫東亭看清歡不說話了,他微微翹起脣角,薄脣處笑容更加的詭異,低聲用一種既悲涼又委屈的語氣道:“清歡,只有你能幫我!”
“東亭!”清歡搖頭,還是不行!
“難道你看不起我?”
清歡連忙搖頭。“沒有,沒有,你想多了!”
“那爲(wèi)什麼不幫我?”
“我有喜歡的男人了!”清歡忽然開口。“東亭,我喜歡的男人叫靳威嶼,我喜歡了他很多年了,如果你真的需要幫助,我可以在工作室給你找一個女員工,簽訂這種協(xié)議,到時你給她補(bǔ)償!但是要我,請原諒,我做不到!”
聽到清歡這麼說,莫東亭忽然不說話了!
他低垂著眸子,臉上都是悲哀!
清歡看他那樣,實(shí)在不忍心!
“東亭!”
“清歡,你是打算讓我是GAY的消息大白於天下嗎?我是東遠(yuǎn)集團(tuán)的總裁,我是家族血脈的傳播繼承者,你說這事別人知道了,我還能好過嗎?”
“.”清歡一下子不知道說什麼了!
莫東亭忽然站起來,站在窗邊望著窗外,身姿孤獨(dú)寂寞悲涼的讓人心疼!
對她而言,東亭付出了真的很多!
這個忙,應(yīng)該幫!
可是,拿婚姻做交易!
靳威嶼怎麼辦?
清歡真的陷入了兩難裡!
目光有著瞬間的迷惘,清歡視線似乎透過莫東亭看向了遙遠(yuǎn)的位置想著自己跟靳威嶼,又想著東亭要幫忙!
心裡糾結(jié)起來,很是難受。
“算了!”莫東亭忽然轉(zhuǎn)身,笑了。“你走吧,清歡!”
“東亭,”清歡忽然開口。“那個,你容我考慮一下,好嗎?”
莫東亭點(diǎn)點(diǎn)頭,眼底閃過希冀。
看著他充滿希冀的目光,清歡於心不忍,把戒指推過去,道:“鴿子蛋不行,東亭,你還是準(zhǔn)備個普通的鑽戒吧,不然的話,誰也不敢戴著出去,可能帶出去連手指頭都被熱剁走了!”
“你答應(yīng)嗎?”莫東亭還是堅持問。
清歡閉了閉眼。“我們從長計議,從長計議!”
清歡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茶館。
只是離開的時候,她有點(diǎn)失魂落魄,很受影響!
做麼都沒有想到東亭是GAY!
遠(yuǎn)處。
“總裁,許小姐出來了!”車子裡沈寒急切地開口,看著坐在車裡不說話的靳威嶼。
“讓人跟著清歡,你們在此等候。”靳威嶼目光冷傲的開口,高大的身影隨即推門下車,朝著茶館裡走去。
只要快一點(diǎn),他一定可以堵到莫東亭!
清歡離開後。
靳威嶼走進(jìn)了茶館。
他朝著剛纔清歡進(jìn)去的包間走去!
門口,李寬站在那裡,擋住了他的去路。
靳威嶼冷冷一笑,道:“李寬,讓開!”
“靳先生,對不起,請您離開!”
李寬阻擋不住,讓靳威嶼硬闖了進(jìn)去。
門推開的時候,靳威嶼看到了莫東亭,他此刻已經(jīng)準(zhǔn)備起來離開,一擡頭看到了靳威嶼,整個人一怔,似乎沒有想到!
靳威嶼看了看莫東亭,微微一笑,道:“哥,別來無恙!”
莫東亭在一怔之後,淡笑地挑了一下眉梢,沉斂幽深的目光掃過靳威嶼的臉龐,清雋的眉宇微不可見地輕斂,“是好久不見!威嶼!”
靳威嶼站在那裡,也不動,笑著道:“哥來了濟(jì)城也不通知我!”
“通知你做什麼?”莫東亭一點(diǎn)都不客氣的開口。
“做弟弟的給你接風(fēng)洗塵!”
“用得著你嗎?更何況我們沒有半點(diǎn)關(guān)係?”莫東亭語氣凌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