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的一句話,把靳威嶼砸在那裡,好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張了張嘴,糾結(jié)在內(nèi)心深處瘋狂的猶如雨後春筍般滋長,讓她一時間都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
“清歡,我.”靳威嶼欲言又止。
靳威嶼覺得這些年自己在商場上白混了,話到嘴邊都卡殼,他那些睿智,那些能力都一下子在清歡面前喪失了。
清歡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淡淡的開口道:“如果你是擔(dān)心我的話,真的沒有必要!我一個人帶大了赫赫,也可以帶大肚子裡的孩子,尤其我現(xiàn)在還要我媽幫我,當(dāng)然如你所說,還有莫東亭,高邑霆,向乘風(fēng),甚至高邑霆!我有這些人幫助,孩子也不需要別人!當(dāng)然,這個孩子,也不是你的種兒,以後別再多管閒事!”
說完,清歡就下車。
靳威嶼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卻緊縮著,糾結(jié)著痛。
清歡卻顯得異常平靜。
靳威嶼高大的身軀被清歡推開,他站在門邊,看著清歡鎖了車子,朝著欣悅大廈走去。
他站在那裡,空氣裡還似乎可以聞到清歡的氣息,他閉上眼睛,讓自己淪陷在無邊的黑暗裡。
沈寒在車裡看著,看著靳總被拒絕。
他嘆了口氣,忍不住好心的開口:“總裁,您去追吧!”
靳威嶼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向大廈的方向,像是下了個決定一樣,突然大步朝著清歡的方向跑去。
清歡已經(jīng)走進了大廈。
靳威嶼幾個健步如飛跑到了她身邊,像是怕驚擾到她,他快步走到了她前面,然後多出去幾步,才轉(zhuǎn)身,面對清歡,攔住了她的去路。
“清歡,你聽我說!”靳威嶼開口。
清歡看著他,眼神涼涼的,沒有多少情緒,也沒有開口。
靳威嶼猶豫了一下,沉聲道:“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個月時間,處理乾淨(jìng)了,我來找你,好嗎?”
清歡面無表情。
靳威嶼等待著。“清歡?”
“讓開,我要遲到了!”清歡淡漠地聲音裡幾乎沒有什麼情緒。
“清歡,我知道說什麼你都不會原諒我!”
“既然如此,又何必說?”清歡終於語氣裡帶了一點情緒,卻是尖銳的刺人,偏偏靳威嶼一句話說不出來。
清歡只是覺得很委屈,如果靳威嶼什麼都沒說,還是那樣的話,她或許不會覺得那麼委屈,可是現(xiàn)在,她反而覺得委屈,委屈之後是無盡的荒涼。
她不知道自己跟靳威嶼這算什麼?
他們兩個人的感情經(jīng)不起一點的風(fēng)波。
他甚至在那種時候拋棄自己。
可是自己,是不是還能原諒,當(dāng)作什麼都沒有發(fā)生過,清歡做不到!
“清歡,別這樣!”靳威嶼幾乎的絕望的開口,語氣脆弱的讓人心疼。
清歡的臉冷了下去,沒有了之前的璀璨的笑容,姿勢冷眼看著他,問:“你還要娶姜雨薇嗎?”
即使是假的?
靳威嶼張開嘴,又無聲的閉上。
清歡嗤笑一聲:“靳威嶼,你來我的辦公室吧!我們再最後一次談清楚!”
靳威嶼一愣,心裡升騰起希望。
很快,他跟著清歡上了樓。
高邑霆看到清歡帶著靳威嶼進門的時候也是一愣,繼而冷眼看著靳威嶼,那眼神犀利如刀。
靳威嶼對上高邑霆的眼睛,沒有開口。
高邑霆冷冷一笑道:“喲!什麼風(fēng)這麼厲害,把我們偉大的靳總給吹來了?”
靳威嶼現(xiàn)在低人一等,也不敢反駁什麼,只是微微頷首。
高邑霆偏偏又不放過他,繼續(xù)冷嘲熱諷:“我還以爲(wèi)是誰的枕頭風(fēng)把您給吹來了,想起了我們可愛的歡哥,靳總,不好意思啊,我說話比較直,您不要在意!我就是有點好奇,聽說您跟我們歡哥吹了,那您現(xiàn)在來,是找對象,還是讓我們策劃您給誰誰誰的婚禮?”
高邑霆這嘴巴也毒辣著呢!
清歡聽到這個,也是想要笑,但是她只是緊繃著臉,沒有說什麼。
靳威嶼也沒有開口。
高邑霆又給了一句:“看來不是,那您這是想要求和?”
靳威嶼還是沒有說話。
他緊抿著脣,好半天都沒開口。
“看來是了!”高邑霆自顧自的開口:“那您憑什麼以爲(wèi)我們歡哥就答應(yīng)呢?對吧歡哥?”
清歡給了高邑霆一個斜眼。
高邑霆很不滿意道:“歡哥,我房子準(zhǔn)備了三套,就差戒指了,你別以爲(wèi)我是玩笑啊!我真的準(zhǔn)備了!”
清歡還真的以爲(wèi)高邑霆是玩笑,只是點點頭,道:“行,你準(zhǔn)備好了,咱們就辦了!”
說完,她帶著靳威嶼進了自己辦公室。
進去後,關(guān)了門,清歡道:“請坐吧!”
靳威嶼剛纔聽高邑霆說話,似乎猜到了什麼,看著清歡問了句:“你要跟高邑霆辦什麼?”
清歡挑眉反問:“我辦什麼,似乎跟你沒有關(guān)係吧。靳大哥?”
靳威嶼被反駁的一愣,是啊,的確是這樣,自己沒有資格!
他凝神,深呼吸,告訴自己,不要急,清歡對自己現(xiàn)在這種態(tài)度,是自己咎由自取。只是,她跟高邑霆辦什麼,靳威嶼覺得自己連吃醋的資格都沒有了。
清歡道:“靳大哥,咱們好好說一下,那天,我已經(jīng)說的很清楚了,今天最後一次!無論怎麼說,你都是赫赫的父親,這點我不否認,但是我肚子裡的這個,不是你的種兒,所以,你真的不用自作多情!”
她肚子裡的孩子,是她自己的!
以後,跟靳威嶼無關(guān)!
“清歡,我對不起你!”
“你已經(jīng)說過了!再老生常談就沒有意思了!”
料到了清歡會不客氣,靳威嶼只覺得心痛,但是想到自己那天那麼對她說的話,靳威嶼覺得自己這是活該,這點委屈真的不算什麼!因爲(wèi)比起清歡的委屈,自己這點真的不算什麼!
“你自己也說了要娶姜雨薇!對吧?”清歡又問。
靳威嶼視線的臉上飛快地閃爍過一抹蒼涼和無奈,最後歸爲(wèi)暗沉,什麼都沒有說。
這等同於是默認。
清歡微瞇起眼睛,看著靳威嶼,此時,這個男人竟是如此的頹喪,看向自己的目光裡,閃爍著複雜的光芒。
四目相對著,彼此都是凝望。
靳威嶼終於找到了聲音,顫抖了一下脣,苦澀的開口道:“是的。”
即使知道,這可能是一場謀劃,可能是假的,但是清歡還是心裡很難受。
她輕微的嘆息一聲,道:“既然如此,你說那些話做什麼?”
靳威嶼彷彿經(jīng)過了很長的糾結(jié),好半天,才道:“清歡,我需要點時間!”
“你的意思是,跟姜雨薇結(jié)婚完了,然後來找我?”清歡反問。
靳威嶼還沒有回答。
清歡就繼續(xù)道:“你憑什麼以爲(wèi)我就應(yīng)該給你時間,在你如此傷害我之後?靳威嶼,你是不是太自信了?覺得我許清歡就應(yīng)該這樣被你欺負?就應(yīng)該沒有任何的芥蒂的等著你回頭我就得熱情洋溢的撲上去,對你說,靳威嶼我原諒你了!”
靳威嶼道:“清歡,我真的有苦衷,我——”
“你有苦衷不坦白,更不能值得原諒了!你把我置身何處?”清歡反問著,一點都不客氣:“你把我當(dāng)成了外人,在你最困難最難受的時候你選擇跟姜雨薇風(fēng)雨同舟,把我踹了,讓我一個人在角落裡舔舐傷口,甚至在知道我懷孕後還能無動於衷!
在我平淡對你的時候,你又如此不甘心,想要挽回,你默認沈寒對我提出請求去看你。靳威嶼,你不甘心了,憑什麼就該認爲(wèi)我應(yīng)該回頭?在你如此傷害我還要我繼續(xù)等待的時候,我憑什麼就得等著你?”
靳威嶼被問的啞口無言。
“靳威嶼,從始至終,你都不清楚我許清歡想要在你這裡得到什麼!你從始至終都沒有把我許清歡真正當(dāng)作你的愛人,你的自己人!你回去吧,我該說的全部說完了!我不欠你什麼,包括物質(zhì)和精神,都不虧欠你!”
靳威嶼這次真的被堵住了。
他知道再說什麼都好像是傷害!
他只留下三個字:對不起!
就這麼離開了!
清歡坐在椅子上,望著空曠的辦公室,好半天,沒有動一下。
嘟嘟嘟敲門聲傳來。
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那樣的突兀,清歡揉了揉太陽穴,道:“請進!”
高邑霆進來後就問:“你剛纔給靳威嶼下了什麼猛藥?他剛纔出門就跟出殯上墳似的,臉色沉重的跟死了爹媽一樣!”
“你這形容詞真的太惡毒了!”清歡挫敗地看著高邑霆。“靳威嶼得罪你了啊?連人家爹媽都帶著?”
“這不是形容?”高邑霆嘿嘿一笑。“咋了?”
“沒事,就是讓他清醒點,難受點!”清歡道。
“最毒婦人心!”高邑霆撇撇嘴。
“高邑霆,你還有立場嗎?”清歡十分無奈。
高邑霆看著清歡,道:“我有沒有立場不要緊,關(guān)鍵是你有沒有立場!”
清歡一頓,忽然就安靜下來,沉靜在自己的思緒裡,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
“喂!你這樣子幹嘛?”高邑霆聳了聳肩膀。“看著跟過不下去似的!”
清歡翻了個白眼,瞪了一眼高邑霆。“你哪隻眼看我過不下去了?”
“心裡這隻眼!”高邑霆道。
“去你的!”清歡呵斥一聲,輕笑道:“放心吧,不至於,我許清歡什麼人你不知道?你去叫人,咱們開個會!”
“真的沒事?”高邑霆有點不相信。
清歡認真的點點頭,站了起來,去倒水。
剛走到高邑霆身邊,卻突然被一股巨大而小心翼翼的力量拉扯過來,重重的跌在高邑霆的懷抱裡,清歡錯愕,瞪大眼睛,對上了高邑霆那雙漆黑的眸子。
一時間,氣氛安靜的嚇?biāo)廊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