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不知何時,蘇凝已經睜開了眼睛,望著門外竊竊私語的靜泉和冰燁,眼神平淡,沒有了之前的那種霸氣冷酷,恢復到以往的淡漠。
靜泉擡步走了進來,猶豫了一下,纔開口:“啓稟主子,有消息傳來,錦少挑了皇家的隱衛基地。”蘇凝微微擡眼,似乎沒想到錦少會如此,不過片刻她就明白了。
都是因爲她,錦少這是在告訴所有人,誰要是動她,那麼後果。她相信,以後短時間內,不敢再有人對她下手了,她可以安穩一段時間,特別是楚晉皇帝,恐怕暫時也不敢動她了。
蘇凝輕輕閉上眼,這個人,真是……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蘇凝閉上眼,神色淡漠。靜泉應聲出去,剛剛她感覺不到自己主子有任何動作,看樣子,是真的對錦少沒什麼感覺了。
她不由得爲錦少流一把同情淚,蘇凝的心不是那麼好打動的。儘管蘇凝答應了他,嘗試著接受他,可是這都多長時間,她感覺不到蘇凝有變化。
“冰燁,你說主子對錦少究竟是什麼態度?”剛一出門,靜泉就拉著冰燁,有些疑惑。按理說,錦少爲蘇凝做的,連她都感動了,爲什麼主子還是這副模樣呢?
皇家隱衛,一個人就這麼挑了。錦少武功該有多高,而且他肯定也受了傷。皇家的暗衛跟她們打交道比較頻繁,究竟有多難纏,她們還是有底的。
就算是風雲閣,只有全部出動,纔有可能滅了皇家的隱衛核心基地。沒想到錦少一個人就把這麼龐大的基地給毀了,這份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冰燁冷著一張臉,聞言,搖頭,冷冷道:“我怎麼知道?我覺得主子又像是有感覺,又像是沒什麼感覺,有種霧裡看花的感覺。”冰燁也不是天生的冷漠,不過是跟著蘇凝久了,被耳濡目染了,也只有他的性格跟蘇凝相像了。
靜泉面色怪異,輕笑道:“你還知道什麼叫霧裡看花?稀奇啊。”外人不瞭解冰燁,她們幾個可是把他了解的透透的,冰燁就是一介武夫,文的什麼都不行。
冰燁俊顏有些發紅,不知是因爲不好意思,還是因爲靜泉確實問住了。靜泉剛好看見這一幕,像發現新大陸般,奇道:“冰山也會臉紅?這也還沒到夏天啊,你怎麼那麼熱啊?”
靜泉這麼一說,冰燁的臉更紅了,連耳根都是紅的,就跟熟透了似的。最後冰燁實在是接受不了靜泉一步一步的調侃,乾脆直接避開靜泉,回去保護蘇凝去了。
離開前,回望了一眼靜泉,見她眉眼間盡是笑意。儘管沒有主子那種傾城絕色之美,但也是小家碧玉,一種恬靜成熟的美麗在她身上完美演繹。心下一暖,能這麼遠遠的望著她也是極好的。
“冰燁。”蘇凝起身,一切梳洗好之後,輕喚,冰燁一瞬間就出現在蘇凝的身後,面色恢復到以往的那種冰冷,等待蘇凝的吩咐。
“錦少怎麼樣了?”冰燁見蘇凝忽然問起錦少,略微思考了一下,纔開口:“錦少是被他的人擡著回去的,到現在爲止,還處於昏迷不醒的狀態。”
蘇凝沉默的閉上眼,忽然道:“我們去西王府走走吧。”冰燁阻攔:“主子,您的傷如此嚴重,錦少不是叮囑您暫時不能動嗎?要不過兩天再去?”
“就今天去。”語氣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味道。
冰燁點頭,無可奈何,他只是蘇凝的身邊的護衛,根本做不了蘇凝的主。不只是他,沒有人能做得了蘇凝的主,要是有誰能做的她的主,那才稀奇了。
西王府比鄰郡主府,自然是很快就到了。已經換了一身乾淨的蘇凝,望著這西王府的牌匾。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她所查出來的東西,面露諷刺。
如果可以,她這一輩子都不願意來這西王府,可是偏偏,她成了西王府的女兒。
門口的侍衛,眼力極好,立刻就認出來是蘇凝。連忙上前,恭敬道:“王妃早前就吩咐,今日郡主一定會來王府,果不其然,真的來了。”蘇凝落戶西王府的聖旨並不是秘密,在加上她坐在輪椅上,很容易就讓人認出來了她。
蘇凝點頭,看來西王妃什麼都知道了。
“裡面請,小的去通報。”又一個侍衛給她引路,另一個侍衛連忙進府前去通報了。
冰燁推著蘇凝走進了西王府,這一次蘇凝不是第一次來西王府了。這裡的一切,她早就瞭如指掌了,只不過上次去的是待客廳,這次應該是直接去西王妃的住處吧。
果不其然,這次走的路線與上次完全不同,完全是相悖。不出一會,果然看到了那個溫婉又不失端莊的女人。一見到蘇凝,連忙迎了上來:“終於來了,走,我們進去吧。”
西王妃的院子和西王的書房比鄰,西王府中沒有任何侍妾通房,更沒有什麼側妃。西王妃自然是與西王同住一間房,但是現在很明顯希望不在。
蘇凝進了院子,這裡的陳設與外面相差甚大。這裡的佈置都那麼簡單,外面儘管也是安靜,但終歸是一座王府該有的佈置,也不至於太過樸素。但是這主院裡,居然沒有任何多一樣的裝飾品。除了一些花草點綴,和必須有的桌椅衣櫃,其他的什麼都沒有,就連走廊上也是空曠曠的一片。
她意外的望著西王妃,王爺王妃的所住之處,怎會如此簡陋?
似乎讀出了蘇凝的不解,西王妃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聲音柔和緩慢:“這主院的裡間,還建了一座佛堂,所以這裡也沒有怎麼佈置了。”
佛堂?這跟他們主院這麼簡陋有什麼連接嗎?
“你這孩子,就知道你好奇。”西王妃解釋道:“這近二十年,我和王爺一直食素,也不喜張揚,但是王府也該有王府的樣子。所以只要有人出現的地方都是按照不失禮數的規制來佈置,但是這主院,卻極少有人來,並且裡面建設了佛堂,自然也就沒怎麼佈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