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鳶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連城閺打斷了,“你別勸我了,我能每天這麼看你一眼,我也覺得滿足了。”
“那好吧,我也不勸你了。”雪鳶沒開口了,畢竟她也說不動連城閺。
連城閺站起來,“我要回去了。”溫柔的看著雪鳶,伸頭想在她額頭親一下,卻被雪鳶巧避開。
“好吧,我明天再來看你。”連城閺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的樣子,溫柔的對蘇凝道。
雪鳶點頭道:“好。”
連城閺走後,雪鳶緩緩移步到銅鏡前,看著銅鏡中的人。
完美的容貌,完美的身形,可是這銀白色的頭髮,已經(jīng)成了她的一部分了,沒有任何的髮飾,只是隨意的散落,看起來美的不可方物。
“姑娘,少主每日都來,你卻每日都拒絕他,怕以後少主不會再來了。”伺候雪鳶的丫鬟見連城閺走了,擡步走進房間內,小聲的嘟囔。
雪鳶轉身,輕笑道:“以色事他人,能得幾時好,你下去吧,我休息了。”
丫鬟似懂非懂的點頭,“是。”見雪鳶似乎臉色不好,訕訕的退了下去,臨去是還特意關上了房門。
見丫鬟都走遠了,雪鳶纔開口,“不知哪位來了雪鳶樓,不妨現(xiàn)身一見?”
他們四人相視一眼,紛紛落進了房間。
“你們是誰?怎麼會在我的房間上面?”雪鳶看著他們,一個個看起來身手都不凡。
楚謹皺眉,“你不知道我們是誰?”
雪鳶點頭,緩緩的勾脣笑道:“你們應該是這裡的客人吧,只是你們不在房間裡休息,來我這裡做什麼?”
“你真的不認識我們了?”玎也跟著皺眉,似乎感覺很不好。
楚謹這才注意到雪鳶的白髮,壓下心裡的怒氣,“你頭髮怎麼回事?怎麼會全白了?”
雪鳶後退兩步,別過臉,臉色冷了下來,“這似乎與你們無關,你們快走吧。我是連城的未婚人,房間裡出現(xiàn)這麼多男人,不太妥當。”
“是我們打擾了,先告辭。”他們還想再說什麼,但是楚謹攔住了他們,跟雪鳶告辭。
轉身準備離開,雪鳶叫住了他們,“等等。”
四人停住,轉身看著雪鳶,只見她面色溫和了許多,“我希望今日之事你們不要說出去,畢竟我還要名聲。”
“好,告辭。”楚謹?shù)馈?
雪鳶點頭,四人離開房間,他們沒有看到雪鳶眼底那一抹狠辣。
四人悄無聲息的回到房間,每個人心裡充滿了疑問,怎麼蘇凝變成了雪鳶,還是連城閺的未婚妻。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風覺得自己腦子不夠用了。
媚狐疑道:“莫不是我們真的認錯人了?這雪鳶除了相貌之外,沒有一處像城主的。”
“不可能。”楚謹篤定道。
媚挑眉,等待楚謹繼續(xù)說:“她雖然看起來跟蘇凝除了容貌沒有半分關係,但是我認識她多年,她的一舉一動,一眉一眼,我絕不會認錯。”
“那城主爲什麼不認我們?”風不理解了,既然楚謹如此篤定雪鳶就是蘇凝,那蘇凝爲何不認他們?
楚謹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失憶了,而且…”
“而且什麼?”玎也皺眉。
楚謹冷冷道:“據(jù)說一個人如果傷心至深,會導致失憶。”
“原來是這樣的,那她…”媚忽然閉上眼,“古有伍子胥一夜急白了頭,沒想到城主被錦少傷的竟然瞬間白髮。”
楚謹眼底閃過一絲殺意,最終什麼都沒說。
蘇凝的頭髮,已經(jīng)是最好的證明了。
“那我們還是先靜觀其變。”玎掃了一眼他們。
其他人相繼點頭,他們都知道蘇凝性子寡淡,但是這雪鳶性子恬靜,仔細觀察之下,居然跟蘇凝有著不謀而合的性情。
次日凌晨,連城閺早早的就過來了,是邀請他們參加晚上的宴會。
楚謹答應了,同時連城閺還透露錦少今夜也會趕到方丈。
連城閺細細的觀察他們的反應,卻什麼都沒發(fā)現(xiàn)。畢竟雲(yún)城和楚晉已經(jīng)撕破臉皮,現(xiàn)在居然這麼平淡。
連城閺什麼也沒查探出來,反倒是楚謹先行開口,“聽聞連城少主好事將近,不知道今夜會不會也有未來少主夫人入席?”
“你們消息可真靈通,這點子秘密都被你們發(fā)現(xiàn)了。”連城閺笑的意味不明。
楚謹端坐在那裡,兩個男人之間的眼神相對,彷彿萬丈火花相撞,然後暈開。
其他人面面相視,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警惕。
“只不過是昨夜看見雪鳶樓,問了一下領路的丫鬟,才知道雪鳶樓裡住著一位絕色美人,是連城少主的未婚人,連城少主好豔福,讓我們很是羨煞。連城少主可不能這麼憐香惜玉,藏著掖著不讓我們見吧。”楚謹面不改色的道。
連城閺笑道:“自然不會,只是雪鳶性子寡淡,不喜見外人,到時候還請各位不要嚇著她。”
“好說。”楚謹頜首。
連城閺跟他們一起說話說了很久,直到下人傳話,說又有貴客到,他去迎接客人去了。
連城閺走後,楚謹則笑了。
媚嘆了一口氣:“看來這連城少主在給我們下煙霧彈和宣誓他的主動權了。”
媚最爲聰慧,也很少說話,但是心裡跟明鏡一樣。
“他這個態(tài)度不是更加應證了我們猜測,這裡面定然有貓膩。”玎掃了衆(zhòng)人一眼,“終於找到她了,只是現(xiàn)在的情況更加複雜了。”
“有什麼複雜的,城主一旦恢復記憶,這事情就簡單了。”風沒好氣的道。
他們一天到晚只會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媚瞪了風一眼,嗔道:“你懂什麼?現(xiàn)在城主的身份是什麼?連城少主的未婚人,就算她恢復記憶,那麼這身份要怎麼擺脫?還有,她既然選擇忘記這段不愉快的記憶,想記起來,談何容易?”
“身份而已,城主手腕高明,定然會有辦法的。總不能真的跟連城閺成親吧,那錦少怎麼辦?”風反駁。
風認爲蘇凝的手腕很厲害,只要是她想做,那就沒有做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