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謹接話:“人家一個是楚晉三皇子,一個是赫連王府世子,一個是神秘種族的嫡子,你確定你能把他們趕出去?”
“算了,我先出去了,煩死了。”楚少軒站起來,擺擺手出門去了。
蘇凝和楚謹對視一眼,蘇凝眸中的冷意連連。
藍君淵房間內,赫連流月還有張曦都在。
張曦看著赫連流月,忽然道:“看起來,咱們真的要被掃地出門了。”
赫連流月輕笑,轉頭看向藍君淵,“三皇子覺得呢?”
“蘇凝不會這麼做的,只不過她身邊的那個人現在真的變得太多了。”藍君淵眼眸深深,一臉的高深莫測。
“要不要查查,說不定真的遇到了什麼奇遇也不一定。”赫連流月道。
藍君淵搖了搖頭,“暫時不了,我也想看看他究竟能變成什麼樣了。是不是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只是不明白爲什麼跟蘇凝關係這麼好了?”
“是挺好的,蘇凝身邊的男人還真多,並且各個都那麼……難怪錦少吃醋都吃成醋缸了。”赫連流月頗有深意的道。
張曦無奈的搖了搖頭,“的確是吃的有些多。”
“好了,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但是現在事情鬧大了,我們也要回楚晉了。父皇下旨要我們回去了,反正到時候會在楚晉相見。”藍君淵看著張曦道。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張曦問道。
“今晚。”赫連流月看著張曦。
“今晚?這麼著急?”張曦道。
赫連流月和藍君淵相互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警惕,今夜蘇凝和楚謹也會離開,出發前往楚晉,那麼在這裡對他們來說用處就不大了。
張曦默然,身上仍是那股子酸溜溜的書生模樣,很多事情他也知曉幾分。
風雲閣潛伏在楚晉的已經悉數被他們找了出來,這次抓了一部分,還逃了一部分,蘇凝不會不管他們的。
深夜降臨,蘇凝和楚謹早早地收拾好東西,準備出發。這次他們的決定是,楚少軒留在風雲閣和他們三人周旋,有他們兩個去救人。
八月十五早已過去,今夜也沒有月光,黑漆漆的一片。
午夜時分,蘇凝和楚謹收拾好行囊出發。
剛走出風雲閣的大門,正好看見那三人站在門口,正看著他們。
沒有月光的黑夜中,儘管幾人的目力極好,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身份。但是看不出他們臉上的表情。
蘇凝和楚謹相互對望一眼,停住了腳步,他們背上都揹著包袱,難道就在這裡等他們一起離開?
“蘇凝,楚郡王,這麼晚纔來,我們都等了半晚上了。”赫連流月走上前,笑看著蘇凝和楚謹,只是天色黑漆漆的,看得並不真切,能感覺到赫連流月語氣輕鬆,看似心情不錯。
蘇凝雙眼微瞇,“等我們做什麼?”
“你們不是要去楚晉救人嗎?正好,我們也打擾多日了,也準備回去,不如正好結伴同行。”赫連流月應答道。
楚謹上前不露痕跡的把蘇凝拉到自己身後,語氣冷冰冰,“不用了,都說道不同不相爲謀,我們與你們相對立,不順路。”
“怎麼會不順路?你們去楚晉救人,我們正好也要回去。”赫連流月悄無聲息的反駁道,只是那眼神一直都落在蘇凝的身上,“至於你所說的對立面,更是無稽之談。”
蘇凝心思一動,這話說的可是別有深意。
楚晉現在與風雲閣交惡整個天下人盡皆知,而赫連王府身爲楚晉當權的三大王府之一,自然是當仁不讓的同仇敵愾。
偏偏他的話語中半分不見前幾日對蘇凝的冷言冷語,冷嘲熱諷了。
如此轉變,倒是讓人覺得奇怪。
更何況,他們當中還有一個是楚晉的皇家子弟,又都跟錦少頗有交情,就算殺了蘇凝爲錦少報仇也都無可厚非。
這三人,都與錦少的交情匪淺,現在偏偏都賺了性子。
這是何意?
還有,她要去楚晉的消息,是誰給他們透露的?
“怎麼?不相信我們?”赫連流月挑眉,蘇凝那一臉的深思是怎麼回事?蘇凝搖了搖頭,反問:“若是在你們的家族和我之間做選擇,你們會選擇誰?”
三人頓時沉默,他們知道蘇凝問這話的意思。
她去救人勢在必行,誰要是敢阻止,那麼就是敵人。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知道我今夜要動身去楚晉的,也不知道你們要與我同行的目的是什麼。但是看在錦少的面上,我不想與你們爲難。也請你們不要與我爲難,連你們自己都知道回到楚晉,我們就是對立面,那又何必同行惹非議?這幾日在這裡,我爲什麼不願意見你們,就是因爲不想看到跟他有關聯的人和事。”三人的沉默,蘇凝早就預料到了,繼續道:“人,我是一定要救的,你們也知道誰若是阻攔,那麼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我蘇凝也從不是個會心慈手軟的人。若是我執意如此,你們又當如何?”
這是他們第一次聽蘇凝如此苦口婆心的跟他們說話,儘管還是冷冷的,但是裡面多了幾分勸告。
“我們不會是敵人。”張曦輕輕地嘆了口氣。
蘇凝臉上忽然揚起一抹冷意,眸底隱隱有一絲的瘋狂在閃爍,“難道錦少不是因我而死,而是被別人害死的?你們與我交好無非是爲了錦少,現在沒了他,你們與我不過是陌生人罷了。當然,如果你們想要報仇,大可以找我,但是我風雲閣的人,誰要是敢動,不死不休。”
蘇凝冷靜中帶著瘋狂的威脅的話剛剛落下,她就擡步直接越朝楚晉的方向而去了。
楚謹看著蘇凝幾近瘋狂的言語,無奈的搖了搖頭。蘇凝沒說的是,她只要看到這三人就會想起是自己害死了錦少,害死自己現在被埋在心底的那個人,就會陷入無限的自責當中,所以她不願意見他們,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敢。
無聲的嘆息之後,也跟上了蘇凝的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