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的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他用像沈習(xí)一樣的聲音,道:“小夭,祝你幸福。”
凌桃夭報以一個恬靜的笑,點頭:“我會的。”
遠(yuǎn)遠(yuǎn)的,看著凌桃夭走進(jìn)別墅,沈齋這一次沒有感到心痛,反而是釋懷。以前,小夭是沈習(xí)的;現(xiàn)在,小夭是單修哲的。從頭到尾,都不是他沈齋的。得不到的東西強(qiáng)求只會讓自己痛苦而已,這一點,他用了十年的時間才明白。慶幸的是,他明白了。
小夭,祝你幸福,請你一定要幸福。
凌桃夭一開門,就看見單修哲像門神一樣站在玄關(guān)處,那張俊臉黑得彷彿要下暴風(fēng)雨。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嚇我一跳。”凌桃夭拍了拍胸口,驚魂未定。
“他拉你手。”單修哲一字一頓地吐出來,像極了失寵的小孩。他剛纔在二樓看著沈齋送她回來,當(dāng)看見沈齋拉住凌桃夭的時候,他真想從廚房裡拿出菜刀,然後飛奔過去。
凌桃夭見他吃醋的可愛模樣,忽然有了想要惡作劇的衝動:“你猜他跟我說了什麼?”
“什麼?”
“沈齋他說,你長著一張?zhí)一槪獒岢鲕壜屎芨撸屛液煤每紤]跟你的事情。”
“這個死警察!竟然敢挑撥我和你的關(guān)係!!”單修哲感覺自己的肺要炸掉了,轉(zhuǎn)身就往大廳的方向走。凌桃夭眼疾手快地拉住他,奇怪地問:“你幹什麼?”
“去廚房拿刀!”單修哲咬牙切齒,“我要做了那個小子!”
凌桃夭哭笑不得:“你拿著菜刀就想跟一個警司單挑?看樣子,我得做好守寡的覺悟了。”
單修哲一頓,自動忽略到這句話的本質(zhì)意思,捕捉到了他覺得重要的幾個字:“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會爲(wèi)我守寡麼?”
凌桃夭撲閃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點頭:“當(dāng)然會啊。”
沒等單修哲高興上一分鐘,凌桃夭立馬就補(bǔ)了一刀:“只不過時間不會太長就是了。”
“多長時間?”
“一天,”凌桃夭笑得狡黠,“看在你這幾天表現(xiàn)的份上,額外送你幾個小時。”
“凌!桃!夭!”單修哲已經(jīng)不能用憤怒來形容了,應(yīng)該是出離憤怒,“你這麼深情,我要好好獎勵獎勵你。”
“什麼……喂,單修哲,你幹什麼?放我下來……快點放我下來!混蛋,小然和小念還在樓上呢……喂……”
單修哲拍拍正在自己肩上做艱苦掙扎的人,道:“今兒個大爺我好好調(diào)教調(diào)教你。”
“單修哲,這還沒天黑呢……我錯了還不行麼……喂,別扒我衣服啊……喂!!!”
隔壁房間的唐蔚然手上的書稍稍顫抖了一下,他看了一眼身旁睡得正熟的弟弟,像個大人一樣地?fù)u了搖頭。唉,大白天就上演少兒不宜,這兩個人還真是精力旺盛呢。他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其實這房子的隔音效果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好呢?
溫馨的電話好像是猛然出現(xiàn)一次的ufo,除了讓凌桃夭心頭有一點疑惑之外,就再也沒有其他作用了。而單修哲每天朝九晚五,準(zhǔn)時上班下班,對凌桃夭的熱情也絲毫不減,每天晚上都要折騰她好幾次才肯放過她。完事之後,也會細(xì)心地替她洗澡,抱著她入睡。這樣的幸福,讓凌桃夭的心逐漸地放下來。
此時此刻以爲(wèi)的一生一世,也許在下一秒就不會再屬於你。生活就是那麼地讓人驚喜,讓人手足無措。
單修哲總是擔(dān)心著溫馨哪一天忽然會出現(xiàn),所以把座機(jī)和他的手機(jī)做了綁定。在家的四周多裝了幾個監(jiān)控,連接到他辦公室。他好不容易到手的幸福,怎麼能被溫馨輕易地破壞?現(xiàn)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權(quán)宜之計,只有那個視頻在溫馨手中一天,他就一天不能睡好覺。
公司裡的人都說總裁變得比以前溫和多了,就連臉上的笑容都溫暖了不少。以前到點也總是急著下班,可是最近一段時間明顯要高興許多。一定是家裡有什麼人等著他吧。時鐘滴滴答答地走著,指針不偏不倚地指向五點,單修哲便收拾東西準(zhǔn)備回家。偏偏這個,溫馨的電話刺耳地叫了起來。他放下公文包,面對手機(jī)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哲,這麼久才接電話,一定糾結(jié)了很久吧?”溫馨歡快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過來,讓單修哲皺了皺眉。
“說,有什麼事?”他擡手看了看手錶,要下班了,桃子正在家裡等著他吃飯。
“我好無聊,你出來陪我看電影吧。”溫馨似是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耐煩,祈求道。
太陽一點點隱沒在天際,留下半片天空的紅。單修哲站在窗戶前,乾淨(jìng)的玻璃倒映出他慘淡的俊臉。凌桃夭略微失望的語氣一直盤旋在他腦海裡,明明不高興,卻還是假裝輕鬆地對他說,公事要緊。
單修哲心中明瞭,和溫馨這樣打著拉鋸戰(zhàn),絕對不會有好結(jié)果。世界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牆,就算他再小心翼翼,也會有被發(fā)現(xiàn)的一天。可是,那視頻到底應(yīng)該怎麼辦?
電影院的門口,溫馨挽著單修哲的胳膊,嘟著嘴撒嬌道:“哲,一部電影兩個小時,你看得都心不在焉的。我不要這樣。”
單修哲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把胳膊從她手裡抽出來,“溫馨,別假裝我們是情侶一樣。你說過,不會讓凌桃夭發(fā)現(xiàn)我們的事,希望你說話算話。現(xiàn)在電影也看完了,我可以回家了麼?”
溫馨臉上沒有絲毫的窘迫,她無謂地聳聳肩,道:“我會做好一個情人的本分。凌桃夭纔是正房嘛,我懂。回去吧。”
單修哲忍住從胃裡涌上來的噁心,轉(zhuǎn)過身,大步地離開了溫馨的視線。他真的是一秒鐘都不想和這個女人待在一起。真想不通,他以前是怎麼會這樣的女人自暴自棄了一年多,肯定是腦子進(jìn)水了!
溫馨的笑容在單修哲轉(zhuǎn)過身的那一瞬間消失殆盡。既然她得不到的東西,那麼她就毀掉!單修哲,你可要睜開眼睛好好看著我,看著我怎麼親手把你和凌桃夭那個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