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手下的嬤嬤們聽了,馬上過來押著蕭昭雪和翠兒就去內堂了。
接著葉秋水又對衆宮女問道:“本宮現在要問的是當葉妃腹痛時,聽說你們都不是傾城殿,那你們在何處?”
宮女們忙都跪下如實回答道:“奴婢們是被太后宮裡的太監總管張公公借去打掃佛堂了,張公公說馬上就要到初一了,太后要爲蒼生祈福,要儘快打掃,所以就把讓奴婢們幫忙了。”
葉秋水聽了又傳來了太后宮的太監總管張公公問了這件事,得到肯定的答案後,葉秋水就把衆宮女放回去了。
但是唯獨把風千宸留下了,等衆人都走了,才讓風千宸進了一個單獨的小房間裡。
風千宸不解爲什麼貴妃審問衆人都是在大廳當中,爲何審問自己時就要在小屋,懷著忐忑的心情走了小房間。
到了小房間後,葉秋水對著從自己府中帶來的丫鬟春蘭和秋菊吩咐道:“春蘭、秋菊你們兩個在門外守著,有外人來時馬上提示本宮,不要讓外人闖進來。”
“是,奴婢遵命,貴妃娘娘放心吧。”兩個丫鬟垂首恭敬的說道,然後小心的退出這個小房間,輕輕的把門帶上了。
現在這兩個丫鬟已經真真正正的成爲葉秋水的心腹了,所以對葉秋水是畢恭畢敬的,不敢有半點私心。
見兩個心腹出去後,葉秋水對著還在愣神的風千宸笑著說道:“坐吧,這裡沒外人,本宮就直說了小鬼醫風千宸。”葉秋水說風千宸三個字時,特意咬重了聲音。
這幾個字說完後,風千宸臉一下子就僵在那了,手裡的毒藥也準備好了,如果下一刻這個蒙著臉的貴妃翻臉,那自己就是死了也要拉她做墊背。
“怎麼了,小鬼醫,這麼不給本宮面子,放心吧,本宮不會把你真實的身份說出去的,要是本宮想要你的命,就沒必要大費周章的叫你來這問話了。”葉秋水和顏悅色的說道,給人很親切的感覺,不向是審問,倒像是說家常。
風千宸這才小心的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但是精神還是不敢放鬆,繃著臉,一點平時的調皮樣都沒有,繃緊神精的問道:“不知貴妃娘娘這樣對在下是何用意?”
風千宸拿不準這個有些神秘的貴妃想玩什麼把戲,按理這個貴妃應該是太后那邊的人,跟姐姐應該是對立的,難道她想拿自己當人質,要挾無極門,既然她知道自己是小鬼醫,肯定也知道自己是無極門門主冷無月的乾兒子,越想越心驚,風千宸的腦門上有冷汗留下來了,但是手裡緊張的握著毒藥呢,不敢伸手擦。
“小鬼醫,本宮對你沒敵意,你不必害怕,本宮只是想問問葉妃小產的整個事情的經過。”葉秋水見把這小正太嚇成這樣,心裡有些過意不去了,就馬上解釋道,這小正太正是自己上次跟著雪狐去無極門那坐獨峰時,在暗處得知的,也知道這小傢伙跟冷無月的關係,所以已經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但是風千宸不知道啊,所以聽了一邊防備著一邊把事情的經過說了,把自己如何暗中救治的那段也說了,並把葉傾城的痛苦表情真實的描述了一下。
葉秋水聽了,先是氣得直咬牙,然後又沉思了一下,因爲有面紗擋著,風千宸看不清貴妃的表情,但是能聽見自己說到葉妃痛苦時,這個貴妃咬牙的聲音,看來這個貴妃是心疼姐姐的,現在自己不好下判斷,只好緊張的等著,看看這貴妃接下怎麼辦。
過了一會,葉秋水才輕聲慢語的問道:“小鬼醫你也覺得翠兒很可疑是吧。”
“是,又不是,我也說不好,我只是發表自己的意見。”風千宸忙回道,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片面之詞害死翠兒,但是不說出來,又覺得對不起自己的良心,他現在有直覺這個貴妃好像不應該對姐姐不利,所以把那天的實際情況都如實說了。
“小鬼醫,照你這麼一說,本宮應該知道事情的經過了,今晚本宮就能查個水落石出,這次事件決對不是偶然,肯定是有人暗中指使,不知小鬼醫是否能幫本宮一個忙。”葉秋水又開口說道。
“既然能幫姐姐抓到害她的人,那我肯定會幫的。”風千宸立刻答應了。
“好,一會本宮會把翠兒投入天牢的,如果本宮沒猜錯翠兒是內奸的話,一定活不過今晚,那我們今天晚上就在天牢埋伏好,看一出好戲怎麼樣?”葉秋水心裡已經有主意了。
“貴妃娘娘爲什麼不讓皇上親自來看,讓姐姐去看也可已啊,爲什麼是讓我去?”風千宸想了想又問道。
實在搞不懂,既然貴妃已經知道是怎麼回事,幹嘛不拉上皇帝看戲,而是讓自己陪著呢。
葉秋水聽了,也不生氣,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因爲你是小鬼醫啊,本宮要讓翠兒活著,只有你纔有這個本事啊。”
“這個,我可是不會輕易出手救人的,想必貴妃娘娘也應該知道這個規矩吧。”風千宸一聽原來是讓自己去救人,馬上臭屁的揚起了小腦袋得意的說道。
“那要是救翠兒是有利於葉妃的事呢,你也不幫嗎?”葉秋水反問道。
心想就不相信你會不管姐姐的事,要是真不管,那說明你對姐姐也是不忠心的人,留著也沒用。
“這個嗎,如果真的是對姐姐有利,能幫姐姐的話,我當然會同意了。”風千宸一聽原來是這麼回事,氣焰馬上下去了,耷拉個腦袋同意了。
“好,那一言爲定,你先回去準備一下,待會會有人去通知什麼時候去天牢的,你準備好能救活死人的藥吧。”葉秋水囑咐道。
送走風千宸,葉秋水又來內堂,也問了下葉妃腹痛時的狀況,翠兒都是如實的回答,但是把自己裝睡不起來那段略了,自己被人打的那段可是很著重的說了。
葉秋水聽完,沒發表什麼意見,只是吩咐人把翠兒送到天牢先關起來,至於蕭婕妤則送回雪閣軟禁起來,等皇上定奪。
把翠兒送走後,葉秋水就易容成一個侍衛的模樣,然後讓春蘭扮成自己,早早的入睡了。
自己則親自去了傾城殿去找風千宸,風千宸一見是貴妃身邊的春蘭來找自己,就說道:“我準備好了,走吧。”
這時葉秋水扮的春蘭從懷裡拿出一個小包,對風千宸說道:“你這身打扮可不行,來把這個換上。”說著從包裹裡拿出一身太監服,扮成侍衛風千宸現在個子太小,一看就能讓人看出破綻,所以弄了身小太監服。
風千宸無耐只好進了裡間,快速的換好太監服,跟著葉秋水就到天牢了,到了天牢,葉秋水事先就吩咐好,調來看守的人也都被買通了,自己和風千宸很容易的就進去了,他們兩個躲在天牢一個昏暗的角落裡,這裡雖然昏暗,但是看向翠兒那可是特別明顯。
大約等了一個時辰吧,通道傳來了腳步聲,葉秋水和風千宸順著聲音看去,只見來人披著一件黑斗篷,臉上也帶著黑麪紗,提了個食盒,就向翠兒走去。
來到翠兒面前,此人摘下面紗,葉秋水一看,原來是太后身邊的葉紫煙,也就是大將軍的二小姐,只見葉紫煙蹲下,碰了碰正在打瞌睡的翠兒,然後陰陽怪氣的說道:“翠兒妹妹丞相舅舅讓本小姐來看你了,舅舅說他不方便來,哦,舅舅還說了趙姨娘現在病了,好像很嚴重。”
“表姐我娘她現在怎麼樣了,請大夫了沒?”翠兒一聽,馬上急得快要哭出來了,一把抓住葉紫煙的衣角緊張的問道。
“趙姨娘能不能請大夫,舅舅說了這得看你了,如果你在這份口供上簽字,然後在把這杯酒順利的喝下去的話,舅舅說了馬上給趙姨娘請大夫,哦,妹妹表姐還聽說趙姨娘好像還咳血了。”翠兒滿臉同情的說道。
“表姐我籤,只要能給我娘治病,我什麼都籤,父親是不是打算捨棄我了,不過沒關係,只要他能讓娘好好的活著,我就什麼都答應你們。”翠兒說這話時,眼淚撲簌簌的往下掉。
“妹妹啊,這隻能怪你命太不好,沒讓葉紫璃那賤人的孩子流掉,但是這件事怎麼也要有人負責,所以只好犧牲你了。”葉紫煙先是咬牙恨恨的說道,接著又連連惋惜的看著翠兒嘆氣。
“表姐什麼也沒別說了,口供在哪,我簽了,求你馬上給我娘找大夫,以後我娘就拜託姐姐了。”翠兒聲淚俱下的哭求道。
“妹妹放心吧,表姐會把趙姨娘當親生母親對待的。”葉紫煙拍拍翠兒的肩膀保證道,然後從食盒裡拿出一張口供,接著又拿出筆墨來,讓翠兒簽字。
這邊風千宸看看旁邊葉秋水扮成的春蘭,那意思,我們要不要現在出去揭穿,只見葉秋水扮成的春蘭搖搖頭,風千宸只好繼續看著事態的發展了。
葉秋水現在才瞭然,原來府裡一直生病的快要死掉的趙姨娘是翠兒的母親,那就是說翠兒其實是丞相府庶出的女兒,看來這丞相還真是心狠手辣,連自己親生女兒也利用,甚至不惜從小就把親生女兒賣到將軍府做內應,現在還要要了自己親生女兒的性命,還是拿和自己同閒共枕的枕邊人來要挾,看來這丞相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狠毒陰險。
這邊翠兒已經拿起筆了,匆匆的看了一眼口供,當看到自己是受蕭婕妤指使的時候,忍不住問道:“表姐蕭婕妤也有份參與嗎,她不是無意的嗎?”
“妹妹你太天真了,蕭婕妤現在愛皇上愛的發狂,恨不得食那賤人的肉,怎麼可能不插一腳呢。當時表姐一提議,她馬上就同意。”葉紫煙冷笑道,臉上的表情很是不屑。
“可是有妹妹一個頂罪就好了,何必還要拉上蕭婕妤呢?”翠兒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