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師傅得饒人處且饒人嘛,他不是親自登門拜見過您了嘛,況且人家也都已經跟您老道過歉了,您也沒必要揪著不放吶。”其實說這話的時候,蔣心瑤自己還是有些心虛的,畢竟她也只不過是聽葉佳怡說的那李昊川第一時間親自登門致歉,且態度誠懇。
“你見到他誠懇的樣子了?”宋祥豐質疑的看著蔣心瑤,“我看吶,你是被煙燻傻了,看誰都像是好人吧。”
蔣心瑤一臉大寫的尷尬,壓低了聲音,“我不是聽葉佳怡說的嘛,再說了,那李公子若真是壞人可能我就不會站在您老人家面前了吧。”
宋祥豐略加思索,聽蔣心瑤這麼一說倒也不無道理,但面子這塊是絕對不能拉下的,便裝作放下條件答應了徒弟,“好好好,這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纔去給他看病,但只有這一次。”
原本就只有蔣心瑤的師傅宋祥豐一人過去的,但後來因爲想到馬上要離開慶安縣,前往京都南歌,要置辦一些東西。所以蔣心瑤和葉佳怡也一道隨宋祥豐前往所住的客棧。
不久便到了地方,還是六天前的那個客棧,由於那天火是從裡面蔣心瑤被帶過去的那間房間著的,因此外面和以前一樣完好無損,而裡面的房間也是因爲救火救得及時,大火只蔓延到旁邊的一間房子,加上街上熱心人看見客棧裡冒出了濃煙,紛紛跑進客棧裡面救人的救人,提水滅火的滅火。人多人多就是力量,很快大火就被撲滅了,雖說大火只蔓延了一間房間,但遺憾的是旁邊的客房裡住的是一位趕路在此歇腳的書生,據說他當時正在讀書,但不知爲何卻沒能察覺著火了,纔沒能從大火中逃生。
後來那李昊川是想換別家客棧暫住的,奈何其他客棧掌櫃的害怕在於不測,堅決不讓他們住下,沒辦法只能回到之前的那座客棧,那掌櫃的哭哭啼啼的向李昊川說著損失,又是出了人命的,這生意以後肯定是不好做了。
然而事實也確實和那李昊川脫不了多大關係,沒辦法,就給了那掌櫃的好幾百兩的銀票又請來十多個手藝精湛的匠人,買了上好的木料重修那客棧被火燒壞的地方。這才讓那掌櫃的安靜下來。沒幾天就給那客棧燒壞的地方修好了,李昊川還是住在之前的那個房間,這次掌櫃的倒是很慷慨,直接讓那李昊川免費入住。
不久蔣心瑤的腦海裡便浮現了一座似曾相識的客棧那牌匾寫的正是來福客棧,門口人來人往,進進出出,打尖和和住店的人絡繹不絕,一點沒有剛被大火燒過的樣子。
正瞧著那客棧,卻見一玉面郎君,身著一襲白色勁裝,腰間繫著白色祥雲秀圖寬腰帶,右邊還掛了個禁步,手上拿了一把摺扇。整個人看上去幹淨利落,旁邊還跟著一位隨從。
見一行人向客棧走近,立刻收起了摺扇,上前迎接並向著宋祥豐拱手作揖道:“宋前輩,裡面請”並伸出右手示意他們進入客棧。
見此宋祥豐一臉嫌疑道:“看你小子滿面春風,精神飽滿,一點都不像有頑疾的樣子啊。”
李昊川並未著急解釋,示意他們進入客棧。“等坐下和您詳說。”
宋祥豐身後是蔣心瑤和葉佳怡,見蔣心瑤已恢復正常且一同過來了,想必這次宋老前輩能過來肯定少不了蔣心瑤的勸說,緊接著繼續拱手深深地作揖道:“上次是李某唐突了讓姑娘受了委屈,還望姑娘多多見諒。”
蔣心瑤感到有些突然,畢竟這是真正的古代,之前只在電視劇裡看過女子回禮方式很多都是萬福禮,稍稍遲疑便立刻照搬“萬福禮”的動作將右手放在左手上,然後兩手握拳,位於腹部正中央。右腳向後撤一小步,兩膝微曲,頷首低眉,微微伏身,而起。“勞煩公子記掛,小女子已無大礙。”
其實在做這個動作前一旁的葉佳怡已看出了蔣心瑤的尷尬,輕輕碰了一下蔣心瑤立刻教她回禮,還好蔣心瑤的反應快,幾乎與葉佳怡同時做完動作。又想到電視劇中聽到過的那些臺詞,立即禮貌的回了這句。
想到這裡,雖然是重生一世,總比丟了命好。但在這古代世界裡實在是有太多的禮儀規矩需要注意,實在讓她頭大,也因此蔣心瑤並不想多說一句話。
幾人進入客棧後那隨從直接領著他們走到早已提前訂好的桌位示意他們坐下。那店小二見那闊綽的李昊川預約的朋友到了,便是毫不懈怠的給他們上了一壺新沏的茶。順口道:“幾位客觀慢用。”就匆匆轉身忙別的事去了。
李昊川親自給宋祥豐,蔣心瑤還有葉佳怡倒上茶再次起身向著宋祥豐拱手深深地作揖,不緊不慢的說到:“感謝宋前輩這次爲小生的身體親自前來,不過在此之前遇著一高人看出了小生長年以來的頑疾,已爲在下施醫贈藥,如今那頑疾也已經漸漸小消退。”
“高人,看來這慶安縣還真是臥虎藏龍啊,你給我說說,你遇著那高人叫什麼,有機會我得拜訪拜訪他。”宋祥豐有些嫉妒,他自認爲自己在慶安縣的醫術算得上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如今不知從哪跳出來一個高人,還能治好頑疾,這倒讓宋祥豐覺得自己的醫術受到了挑戰。
“在下也不知她叫什麼,只聽他那徒弟說高人叫竹居老人,還說她們是從靠近北趙國的邊境來的,要去那京都南歌,具體說辦什麼我也沒多問。”李昊川耐心的向宋祥豐說道。
一聽到竹居老人,宋祥豐有些愕然,“竹居老人?她,她回來了,都這麼多年了,她居然還能回來。”
一見宋祥豐的反應如此強烈,三個人六隻眼一同驚奇的看向宋祥豐,蔣心瑤帶頭問出了大家的疑問:“難道師傅認識那個叫竹居老人的高人?”
“不不不,我當然不認識,我就是以前聽說過這個名號,後來忘記了,如今因爲又聽到了一個名號,所以纔有這樣反應的。”
其實大家都看得出來事情肯定不像那樣簡單,只是當事人不願提及,那麼問再多也是沒用的。
“對了,還有件事需要跟你們說一下。”突然又想到一件事,李昊川提醒道,“這次在慶安縣出了這麼大的事,這慶安縣已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如今你們也被牽扯了進來,所以我也不能不考慮你們的安全,所以我覺得我們所有人都應該離開這裡。你是京都南歌蔣府的嫡女,出事後那太守也已疾書相告,如今接你們的車馬已在路上了。只不過爲了安全著想,我覺得還是儘早離去的好。我們可以一同前往南歌城,也好照顧到你們的安全。”
“的確,這慶安縣確實不安全了,老夫我日夜都感覺有人在監視我們。”宋祥豐疑神疑鬼的說。
蔣心瑤看看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葉佳怡有些不捨,“佳怡,你也跟我們一起去吧。這裡確實不安全了,況且我們還一直都在你們家裡,那些惡人肯定是知道的。”
“可是我不能丟下我爹孃他們,我得和他們一起,再說了,我娘她身體不好,我得照顧她。”
“葉伯父那邊我來解決,他是被冤枉的,這些天我也一直再查這件事。如今證據搜尋的出不多了,你們只管回去準備就行了。”
“真的嗎,我爹他要被放出來了嗎,多謝李公子。”說著就要像李昊川下跪磕頭,李昊川和蔣心瑤及時扶住了葉佳怡。
“姑娘請起,行此大禮。”
沒多久,幾人便要回葉家了,宋祥豐有事一人離去,還囑咐蔣心瑤和葉佳怡早些回去,不要太晚了。正在街上走著買些東西,只見那人羣中走來幾個衣著不整,舉止猥瑣的桀黠少年。其中便有那人渣許大福。幾人東看看,西瞧瞧又不買東西,只把攤主的貨物拿起看看,又放下,見有趣的小玩意兒,直接拿起踹懷裡,又向攤主亮了亮手中的傢伙,沒有哪個攤主感說一句話,只能任由他們胡作非爲。
你幾人齊刷的看向蔣心瑤它們這邊,“喲,那不是葉家的千金嘛,今兒出門來了。”其中一人挑趣的說到。
其餘幾人也都注意到了,就向她兩人走過來,那許大福說到:“美人兒今天怎麼想起出門來了,是不是想念我,知道我在這過來找我來了。”
聽完這話蔣心瑤和葉佳怡的心裡同時泛起了噁心,她葉家爲何會無緣無故的就被控告說生意作假別人不說,但誰不是心知肚明呢。更何況那許家與葉家都做同樣的香料生意,貨源幾近相同唯獨葉家出了問題。
葉佳怡並不想過多的理會這個潑皮,蔣心瑤也一樣,牽著葉佳怡的手準備帶她回去。可那幫無賴直接擋住了去路,爲首的許大福調戲道:“哎呀,小娘子這麼著急著走幹嘛呀,這麼些天都沒見著面,可是想死爺了,來,過來,陪爺逛逛,讓爺稀罕稀罕。”
說著就要上前伸手去拉葉佳怡過去。蔣心瑤腦海中浮現出從前對這個無賴的記憶,知道不能和他碰硬的,心中立馬生出一計。將葉佳怡拉到自己身後連忙說道:“許公子如果真的喜歡佳怡姑娘的話,就請下娉書,爲我們佳怡明媒正娶。等佳怡真過了您許家的門,到時候你們再一起逛街遊玩都能正大光明,也不會讓佳怡落了別人閒話。”
一聽這話,那許大福有些不樂意了,“說我閒話?我看誰有這個膽,不過你說的也不無道理,姑娘家的清譽最重要。行吧,今兒爺我高興,等爺我回去準備準備,三天牛後就去提親,你們回去也好好準備一下。”
見此蔣心瑤拉著葉佳怡就就往葉家的方向走,此時的葉佳怡臉上卻展現出了愁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