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就是因爲(wèi)那一剎那的手下留情，纔會發(fā)生現(xiàn)在這些事。
……
咖啡廳。
“兩位，輕問喝點(diǎn)什麼？”女服務(wù)生笑臉熱情的迎了上來，手裡拿著本子準(zhǔn)備記錄著。
“不用了……”
“一杯檸檬茶，一杯黑咖啡。謝謝。”顧睿微笑著說完，將點(diǎn)餐卡遞給了服務(wù)生，笑的生疏而不失迷人。
“不，不客氣。”
女服務(wù)生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完，依依不捨的退下，彷彿沒有看到一旁還有個活人——臨顏檬的存在，臉上已然掛上了紅撲撲屬於少女的嬌羞。
臨顏檬不動聲色的望著對面的顧睿，什麼時候，那個心思純潔如白紙的二少爺，竟然也學(xué)會了如此客套的笑。
真是事過境遷，什麼都變了。
“點(diǎn)了檸檬茶，記得檬檬以前很喜歡喝。檬檬，怎麼這樣看我？”顧睿笑盈盈的問，白色的西裝映襯的他整個人都很真實(shí)，好看的手指紳士的放在桌上，微微相交。
臨顏檬錯開視線，脣角勾起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沒什麼，我現(xiàn)在不喜歡檸檬茶了。我也是覺得你好像不是我當(dāng)初認(rèn)識的那個二少爺了。”
“人總是會變的，檬檬，我記得在顧宅的時候，你是很排斥顧宸的。可是現(xiàn)在，你不是同樣也變了嗎？”
顧睿手指輕輕顫抖，垂眸，睫毛上被撒下稀稀疏疏的陽光，遮住了眼底的種種情緒，然後倒影在了木質(zhì)的小桌子上。
我沒變，臨顏檬其實(shí)很想說，可是她確實(shí)也變了。
她變的不再像以前那麼單純，那麼笨，不會再輕易的上當(dāng)。
她變的可以一眼看穿許嬌的把戲，可以一眼看出究竟是纔是好人。
呵，原來這也是練出來的。
“檬檬，關(guān)於飛機(jī)上的事，我很抱歉。”顧睿緩緩的擡起頭來，眼底一片情緒，他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咖啡廳顯得格外的清脆。
“檬檬，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還是會選擇那麼做，還是會把你藏起來，我也絕對會在當(dāng)天就和你登記結(jié)婚。”
他的語氣淡漠而深情，夾雜著對一個人的恨還有對另一個人的愛。
臨顏檬深吸了一口氣，準(zhǔn)備起身，今天來就是個錯誤。
“檬檬，你就這麼不想和我說話嗎？”顧睿微笑著出聲，有些受傷，褐色的雙眸彷彿聚焦成了一點(diǎn)微光。
終於注視到了臨顏檬的身上，並且整個褐瞳裡只有她一個人。
“我還記得，檬檬說過，會永遠(yuǎn)陪著我，永遠(yuǎn)！”
“如果我知道這個永遠(yuǎn)只是我不清醒的那段時間，我寧願永遠(yuǎn)都不清醒。”
“二少爺！”
臨顏檬擡眸，眼眶微微有些泛紅，終究是不忍心。
“只是我知道，現(xiàn)在是永遠(yuǎn)不可能了。”顧睿緩緩的走了過來，視線不曾離開過半分，彷彿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的。
天知道他這些日子，有多迫切的想要見她。
可她的身邊無時無刻都有那個男人陪伴，他就像是多餘的，而且根本沒有機(jī)會可以靠近她。
可是以前，明明那個男人才是多餘的。
他們一起上課，一起看書，一起下課，一起寫作業(yè)。
她不會做的題，有時候不好意思多問他，總會偷偷的翻看他的作業(yè)本。
漸漸地，他就作業(yè)本每天都會放在自己上最顯眼的地上，就爲(wèi)讓她多來他的房間一會兒，就一會兒。
可是那也是奢侈的，從那個男人回來，一切都成奢侈了。
“檬檬，我真的不好嗎？”顧睿微笑的臉龐上出現(xiàn)了一絲裂縫，聲音帶著一抹淡淡而微小的哽咽。
手指在陽光的照耀下，顫抖的擡起，緩緩的，慢慢的，想要觸碰她的臉。
臨顏檬愣了一下，大腦只覺得恍如隔世，在少年的手指碰到她的下一秒，觸電般的離開了。
“二少爺，你很好，可是你的好是不屬於我的。”
她的目光驀地冰冷如雪，除了感念感恩似乎全無半點(diǎn)它意。
漂亮的黑眸忽然變得魅冶而誘人，忽然變得清澈而透亮，陽光下那散發(fā)著成熟而奪目的美麗令人無法忽視。
原來不知不覺，她已不再是當(dāng)年那個追在他身後不斷的喊著二少爺?shù)男∨⒘恕?
是不是，他讓她跑了太久了？
可是檬檬，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真的不能失去你！
我不論做什麼，只是不能失去你！
顧睿微笑著垂下了眸，努力的將不好的情緒收了回去，忍住中指的顫抖。
良久，擡起頭，才淺淺的出聲，“我知道了。”
他的眼底滿是傷心，滿是傷痛，滿是無助的難過。
臨顏檬低下頭，“二少爺，對不起……”
“傻丫頭，這裡不是顧宅，別再叫我二少爺了。”顧睿微笑著，大掌揉了揉她的頭髮，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彷彿是真的釋懷了，“你二少爺這麼優(yōu)秀，還怕找不到女朋友嗎？是不是？”
“是呀，二少爺……呃呵呵…”臨顏檬一下子也笑的燦爛，心裡不憋不悶了，眼睛裡像是藏進(jìn)了許多顆一閃一閃的星星，“二少爺，那我叫你什麼好呢？”
顧睿歪頭想了想，看著她微笑，“那就叫顧二哥吧，怎麼樣？”
“顧，顧二哥？”臨顏檬小臉皺的和個包子似的，什麼顧二哥呀，聽起來像是江湖騙子似的，她可叫不出口。
“逗你的，傻丫頭，叫什麼就隨便你吧。”顧睿忍不住笑，眼底一閃而過的落寞，垂在一側(cè)的手跟著無力的收緊。
“那就叫小睿好不好，二少爺就像我弟弟似的。”臨顏檬笑瞇瞇的，說起弟弟眼底瞬間劃過一抹難過。
顧睿同樣有些慌亂，看樣子顧宸沒有和她說林越的事情。
也好，重要的時候，林越的死可以成爲(wèi)他有力的一擊。
“嗯，檬檬覺得好就好。”顧睿微笑著，彷彿天生就是這般溫柔，看著他，讓人總會不禁聯(lián)想到。
這樣的人，會生氣嗎？
“叮咚咚咚……”
臨顏檬剛要開口，包裡的手機(jī)響了起來，看著屏幕上的號碼，嬌俏的小臉?biāo)查g劃過了一抹嬌羞。
顧睿看在眼底，疼在心裡，拳頭攥的彷彿隨時會捏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