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缺合上手裡的文件,俊顏難得浮出一絲笑意,從煙盒裡取了煙,立刻有一雙蔥白的小手伸過來,按著了打火機。
“親愛的,還滿意嗎?”嬌嗔的聲音纏繞在耳邊,柔軟的身子從後面貼上他的背,吐吸之間,有種花朵般的清香,勾魂攝魄。
“做得不錯,儘量不要讓你爺爺發(fā)現(xiàn)。”
“他已經(jīng)察覺到有人在暗中收購姚氏的散股,正在派人去查這件事。”
“那就加快速度。”
“好嘛。”
姚寶姍說完,順勢往他懷裡一坐,嘟起美豔的紅脣:“人家忙了一天,現(xiàn)在累了,你陪人家去睡覺好不好?”
小女人撒嬌的語氣帶著絲軟糥,剛剛沐浴完的身子散發(fā)著誘人的香氣,讓人無法抗拒。
唐缺抱著她,勾了勾脣:“我還有工作要忙,你自己先睡。”
“那我陪你。”
他一笑,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往她臥室的方向走去。
姚寶姍心裡歡喜,緊緊的貼著他的胸膛,直到身子貼上軟綿綿的大牀,他才鬆開手,靜立在牀邊,眸中蓄了絲恍若柔和般的波紋,伸手給她蓋上被子:“早點睡。”
姚寶姍心中的火焰被澆熄,憋了憋嘴巴縮進被子。
“那晚安,你也早點休息。”
“晚安。”
唐缺熄了燈,關門離去。
一室的黑暗灑落下來,姚寶姍卻睡意全無,她睜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思緒紛亂。
她在這裡已經(jīng)住了很久,但是唐缺從來沒有對她做過任何逾越的事情,哪怕她百般勾引,他除了安慰性的抱一下親一下,再也沒有了下文。
她開始的時候還懷疑自己沒有魅力,而現(xiàn)在,她懷疑他心裡面根本就裝著另一個人,所以,已經(jīng)沒有位置容納她。
想到此,姚寶姍掀開被子下了牀。
走廊的燈光明亮,厚重的地毯一塵不染,光腳走在上面,可以貓一樣的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她悄悄推開唐缺臥室的門,伸頭往外看了看,他此時在書房,不到午夜之後很少回房間睡覺。
沒敢點大燈,她只打開牀頭的一盞壁燈。
牀鋪整齊,牀單是海一樣的藍色。
她揭開被子,白色的枕頭間放著一隻毛茸玩具,雖然已經(jīng)有些破舊,但是洗得乾乾淨淨。
姚寶姍揉了揉眼睛,簡直不可思議,他竟然會喜歡麥兜,那隻愚笨的豬。
放下被子,視線落在牀頭櫃上,她知道他喜歡看書,有一間屋子,裡面堆得書籍幾乎接鑲上了天棚,但是這一本很特別,特別在它根本就是一本爛得不成樣子的舊書,被人用膠帶粘了一層又一層,仔細翻了兩頁,每一頁都寫著絹秀的小字,她又翻到扉頁上,一行字像針一樣刺痛了雙眸:某年某月,唐缺送給小豬。
原來,是她!
姚寶姍慢慢將書放下,尖利的指甲微微用力,幾乎要嵌進書的封面,眼中的眸光隨著書頁皺起的痕跡而掠過一絲狠辣,公主般的氣質(zhì)不復存在,一瞬間,好像是惡毒的皇后附身。
“蘇離,只要有我在,你就永遠不要妄想踏進姚唐兩家的大門。”
驀地收了手,書依然要保持完好無損,她不留痕跡的將一切恢復原樣,悄悄退了出去。
“姚睿,是我。”
“小姐?你在哪兒呢?乾爸和乾媽都很擔心你!”姚睿從被子裡伸出頭,抓了眼鏡帶上,身邊,一個渾身赤//luo的女人勾住他的腰身,嬌氣的說:“睿,誰啊?大半夜的。”
“閉嘴。”姚睿輕斥,女人立刻就沒了動靜。
“那個叫小豬的女人,你還記得嗎?”
姚睿條件反射般的捂住了半邊耳朵,他被削去耳垂處已經(jīng)結了痂,但是那日的驚嚇與疼痛依然歷歷在目。
他咬著牙說:“當然記得,那個小賤人。”
“我要讓她徹底消失。”姚寶姍望著窗外如磐的夜色,眸中閃動著異光。
“小姐。”姚睿愣了一下,小聲的提醒:“她是你同父異母的妹妹……”
“我沒有妹妹。”
“好,我明白了。”姚睿等得就是這句話,做爲姚家的高級僕從,他需要做的只是執(zhí)行命令:“我一定會做得乾淨利落。”
“去吧。”
收線,姚寶姍冷冷一笑:“妹妹?我姚寶姍的東西怎麼可以分給別人一半兒?蘇離,你拿什麼跟我爭。”
蘇離打了個噴嚏,耳根不自然的紅了。
對面,宇文策關心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感冒了?”
“沒有。”她指了指面前的菜:“芥末放得太多了。”
宇文策呵呵一笑,將手裡剝好的大閘蟹放進蘇離的吃碟,“阿離,你是不是在怪師傅?”
“沒有。”
“別安慰我了。”他自嘲一笑:“我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只是姚家的人逼人太甚。”
他的眼光暗了下去,迸出深深的恨意。
蘇離心頭一緊,小聲說道:“師傅?”
宇文策忽然隔著桌子抓住她的手,擡眸,眼中竟然有淚。
“姚家的人爲了除掉你,費盡心思,他們找到我,威脅我。”他猛得拉開衣襟,只見精壯的胸膛上,有兩道傷疤交錯在一起,像個大大的”X”。
蘇離一驚,“師傅,這是?”
“我不同意,他們就虐待我,還給我注射毒//品,阿離,我並不想陷害你,但是,那東西,你沒有嘗試過,一但染上,根本無法戒掉,癮頭上來的時候,什麼條件都可以答應,對不起,阿離,是我沒有堅持住,是我罪該萬死,害得你坐牢,但是,我已經(jīng)努力的想辦法救你出來。”
蘇離難掩臉上的震驚,目光鎖著宇文策胸前那兩道猙獰的傷痕,她可以想像當時的疼痛。
“師傅,我跟姚家的人無怨無仇,爲什麼他們要害我?”
“我不知道,阿離,我真的不知道,找我的是姚家鑫,他只說要除掉你,但是並沒有說原因。”
宇文策這樣一說,蘇離便明白了,上次被綁去做DNA試驗,險些命喪當場,幸好她早有準備,才逃過一劫,沒想到姚家鑫竟然還沒有死心,將魔爪伸向了宇文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