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假期結束只剩下一天,待產魚兒的狀況穩定,周芷黎纔將研究告一段落,等待結果。
晨曦微亮,她回首望向端木炎,沒想到他已經趴在研究桌上睡著了。
她微微一笑,他也很累了,因爲植入了人工魚卵的待產魚兒不穩定,兩人決定分白晚班看守魚兒。
周芷黎早上五點來接班,將水溫調節好之後便發現他睡著了。
略微思索一下,她決定到村上的小超市裡去買點早餐,填飽肚子。
簡單的打扮之後,便悄然離開了研究中心。
清晨的村子街上幾乎沒有什麼人。
來了這麼幾天,周芷黎只出來過兩次,這是一個距離市區有幾十里路的地方,是一個老舊的碼頭,在這碼頭旁邊有繁衍出的住戶,都是當地的漁民,所以這裡有這麼一間魚種研究所,從端木炎的口中得知,魚種研究所基本上屬於空設,因爲這個村子裡根本沒人懂得培育,所以才被他們倆佔了便宜,免費借用。
“好冷啊。”山間小村的清晨總是有些陰冷,莫名的讓她豎起了雞皮疙瘩。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是有種被人盯著的感覺,可是回過頭,這空蕩蕩的街上,根本一個人都沒有。
她甩甩頭,或者是自己多疑了吧。
不多時來到了村上僅有的一間小型超市裡,這裡還賣一些早點,包子,饅頭,米粥一應俱全。
周芷黎挑了點包子和米粥,便提著往研究室走。
這時候天色已經亮起來,讓她安心不少,大膽的往偏僻的研究所走去。
就在她快要進入研究所的時候,忽然從旁邊的草叢裡跳出了兩個黑身影,還沒有看清來人是誰,便被捂住了口鼻,一陣刺鼻的味道傳來,讓她徹底的跌入了黑暗。
旭日東昇,端木炎被照射進屋子裡的眼光刺的睜開了眼,可是周芷黎卻不見了蹤影。
“周芷黎?”他試著在只有四個房間的研究所裡找到周芷黎,卻發現她並不在研究所裡。
“饞貓,該不會是餓了去買東西了吧。”說罷,笑著脫下了研究服,離開研究所去找她。
出了研究所,便看見小路的不遠處有村上那家小吃的食品袋子,袋子裡還裝著包子,和灑出來的米粥。
他一時間有種異樣的感覺劃過心頭,是誰會將包子和米粥丟在他們的路上呢。
雖然狐疑,但是他一句邁動步伐走上村上,村上的人不多,寥寥幾人,在街上路過。
他到了村上唯一的超市,詢問周芷黎的下落。店主告訴他,一個小時前來買了包子和皮蛋粥就回去了。
端木炎的心咯噔一下,出門口時看見的食品袋子灑出來的米粥不就是皮蛋粥嗎?難不成周芷黎遇到了什麼不測?
他的想法越來越讓他恐懼,一時間不知道去哪裡找人。
“聽說了嗎,昨晚兩個偷渡客從這裡登岸了,警察剛纔來下達通緝令了,讓村民小心。”忽然兩個人的討論聲落入端木炎的耳中。
他疑惑的聽下去有種不祥的預感“恩,聽說往南山那面跑了,叫孩子們小心點吧。”
端木炎被一種強烈的感官控制著,快步奔向村子的南側山上。
周芷黎,你不要給我有事,不然的話,我不會放過你的。
端木炎眸子放光,大汗淋漓的抵達了南山,然後漫無目的的在山野裡尋找能夠藏匿偷渡客的地方。
但是由於路不熟,迷路了兩次,直到晌午時分,他纔在山野中找到了
一處廢墟小屋。
他的心裡有了底,若是真的有偷渡客,那麼這裡一定是他們的匿藏點。
他悄聲無息的靠近了房檐,俯身蹲下,從破裂的窗口,望向裡面的情景。
果不其然,裡面有兩個像是流浪漢的狼狽男子,在用英語討論著什麼。
端木炎斷斷續續的聽出,他們是從異地偷渡而來,可是船出了故障,在不願處的海灘,他們乘坐漁民的船來到了岸上,可是卻驚動了警察,他們不斷的搜查他們,他們做了最壞的打算就是借用人質,和警察對峙。
聽到人質兩個字,端木炎擔憂的掃視了整個廢墟房子,只見周芷黎滿臉蒼白的躺在角落裡,似乎被迷魂藥迷昏了。
就在他擔憂之時,周芷黎竟然悠悠轉醒,看見兩人之後,開始恐懼的掙扎。
他正打算衝進去,忽然發現一個偷渡客的手裡,竟然有一把熠熠生輝的手槍,他頓時打消了魯莽的念頭,生怕自己的加入會讓周芷黎陷入陷阱。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兩人粗魯的將周芷黎捆綁上,過程中,端木炎差點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憤怒衝進去和歹徒打成一片。
但是他冷靜的暫時離開了房子旁邊,找到一處僻靜的角落,通知了警方,纔回到房子旁邊在窗外守候周芷黎,生怕她受到傷害。
周芷黎這時候像是明白了兩人的身份,用流利的英語和他們兩個人溝通。
兩個狼狽的外國人,驚愕不已,似乎對周芷黎產生了驚恐。
端木炎聽不清周芷黎在說什麼,只知道最後,一個偷渡客竟然衝上去,狠狠的打了周芷黎一個耳光。
端木炎再也忍耐不住,破窗而入,嚇了兩個偷渡者一跳,拿著槍的偷渡客慌忙的拿著手槍對著端木炎,眼神驚恐。
“你們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們,我只要求你們把這個女孩還給我,你們就可以安然離開了。”端木炎冷靜的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對兩個偷渡客說道。
“你是什麼人,我們憑什麼相信你。”拿著槍的偷渡客明顯比另外一個警惕性高一點。
端木炎望向一臉驚訝的周芷黎,邪笑道“我是他的男朋友。”
周芷黎的心因爲他的話而漏跳一拍,但是隨即擔憂起來,他怎麼會在這裡,並且和她一起陷入危險之中。
“那就更不能放了,你如果報警,我們就完了。”兩個偷渡客似乎已經快要崩潰,如驚弓之鳥,驚恐無比。
“相信我,我不會的,只要你們放了她,我絕對不會報警。”端木炎說罷,忽然耳朵裡聽見了一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不多時,便聽見門口一個人操著英文說道“裡面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了,放了人質,出來投降,我們保證你們平安無事。”
端木炎一時間一臉黑線,憤恨著警察如此的白癡,來的這麼不是時候,讓自己的謊言被拆穿,只能一個箭步衝向兩個偷渡客,和他們廝打在一起。
沒想到兩個偷渡客竟然都動一些功夫,讓端木炎一時間詫異的錯過了最佳的攻擊時機,待他反映過來,拿著槍的偷渡客,竟然將槍口對準了周芷黎。
“住手,你要是在動手,我就對這個女人不客氣了!”偷渡客大汗,讓端木炎不得不停下攻勢,任由另外一個偷渡客,將自己打倒在地。
“不!別打了!”周芷黎大聲的喊叫,心疼不已。
好在那個偷渡客,在他倒地以後便沒有再接著凌虐他。而是慌亂的和另一個偷渡客商量該怎麼辦。
端木炎眼見著兩個偷渡客已經面臨崩潰,很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情。
“你們放了她,我來做你們的人質,我和那些警察認識,他們會賣給我一些面子,我讓他們放了你們。”端木炎坐起來,爲周芷黎做最後的爭取。
“不,我不同意。”周芷黎明白端木炎的意圖,張口便回絕了端木炎的話。
兩個偷渡客卻因爲他的話而燃起了希望“真的嗎?”
端木炎點頭,只要周芷黎能夠遠離兩個危險的人物,自己怎麼樣都可以。
周芷黎大聲的叫道“不,我來做你們的人質。”
兩個人質恍若聽不見,持槍走向端木炎,將端木炎的手捆綁住,拉著他便走出了廢墟的房子,和警察對峙。
周芷黎大聲的叫著端木炎的名字,卻無法改變,端木炎代替自己面臨危險的事實,只能忍受著心裡的痛楚,不斷的掙扎著想要從地上爬起來。
端木炎和兩個偷渡客一同走出了廢墟,只見數十名警察將房子圍了個水泄不通,一個臃腫的警官拿著喇叭得以的笑著。
端木炎頓時後悔報警,這種笨蛋警官,一年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質,只知道沒腦子的包圍房子,喊著口號,卻什麼都不做。
“出來就好,你們放了人質,我們就不會傷害你們的。”臃腫的警官,天真的說道。
兩個偷渡客卻把槍口對準了端木炎的太陽穴“快點讓他們放我們走。”
端木知道已經裝不下去,擡起一腿,便將拿著槍的偷渡客絆倒,而後翻身將另外一個偷渡客撞倒,而後又是一個迴旋踢,將持槍歹徒一腳重傷,再一腳踩在另一個倒地的偷渡客肚子上,像是一個山霸王。
警察們都吃驚這形式的大逆轉,半晌才反應過來,走過去準備將兩個偷渡客銬起來。
“騙子。”
就在端木炎放鬆警惕的一瞬間,持槍偷渡客竟然不知何時又將手槍拾起,對準了端木炎。
砰。
一聲劇烈的槍響,震動了周芷黎的心絃,她驚恐的艱難挪動步伐,守著繩子的束縛,好不容易看見了端木炎站在門口,卻猛然仰面倒下。
“不!!”周芷黎慘叫,淒厲的聲音劃破長空,震人心絃。
直到警察撲過去將兩個偷渡客烤豬,有警察給她打開了繩子,她才跑過去,淚眼朦朧的撲倒在端木炎的身上。
“你醒醒,端木炎,你醒醒,你不要死。”周芷黎的淚水肆意的流淌,止都止不住。不斷的擦拭著淚水,查探著他身上的傷口。
但是令人驚訝的是,明明聽見了槍響。明明看見端木炎倒下,但是卻沒有看見他的身上有槍傷。
“上當了,傻女人。”端木炎戲謔的聲音忽然響起,讓周芷黎頓時愣住,滿臉淚痕的看著他,仲愣住。
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沒死?你騙我?”
端木炎裂開一個微笑,一把抱住了周芷黎“笨女人,你真的很喜歡我。”
周芷黎的淚水再次流淌出來,知道他沒死真是太好了,那一刻的心痛,她真的感覺自己無力承擔,感覺他會離開自己的感覺,有多麼可怕,多麼的悲傷。
她才恍然驚醒,自己竟然已經這麼的依賴他,喜歡他,生怕他離開自己。
“傻女人,別哭了,我也喜歡你,你哭得我心都碎了。”端木炎狠狠的抱住她,似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周芷黎卻止不住淚水,或許是驚魂未定,或許是劫後餘生的歡愉,讓她淚流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