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眨眼到了,鳳翔接到大單子,周芷黎每天忙的不可開交,人累的更瘦了,周長江實在心疼自己閨女,無奈放棄了每天睡覺的美差事,回鳳翔接管打漁部門,監督出海捕撈方面的作業,幫周芷黎減輕壓力。
時間飛快,周長江已經結束了歷時一週的出海,再次回來,準備下一次長達一週的出海。
“爸爸,最近瘦了好多哦。”周芷黎看著黑瘦了不少的周長江心痛道。
餐桌對面的男人張著朦朧的睡眼,一看就是很渴望睡眠“乖女兒啊,我這是突破極限了,每天睡五個小時不到,要死了?!敝荛L江的臉色發青,渾身無力的說道。
“我知道,沒辦法,打漁很辛苦,沒有家裡的人在的話,沒有人能直接做海域打撈的決定,會耽誤時間,訂單不等人啊。”周芷黎無奈的皺著眉,心裡也是一陣心疼。
看著周芷黎,周長江暗歎一聲“女兒啊,你要注意身體啊,你臉色好像很不好,海上的工作雖然不能睡覺,但是基本上就是督工,比你在工作室費腦子好的多?!?
周芷黎無奈道,自己也是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甚至有時候通宵作業,身體越來越虛弱,讓她無奈,卻只能堅持。
“不過海上風光真不錯,好久不去,精神百倍。”周長江讚歎道海上唯一的好處。
艾璃這時候端著熱騰騰的飯菜上來,笑道“你爸爸這麼有精神還真是少有,要是讓他坐辦公室,不知道還會不會有這麼精神。”
周長江頓時有些苦惱“我纔不要去辦公室,累死了?!?
艾璃皺眉道“你知道累,女兒呢?真是的,你一點都不心疼女兒嗎?”將手裡的飯菜放到餐桌上,怒視著他道。
周長江這時候才驚覺,自己真的愧對女兒,從回國,就一直推脫會長的職務,無奈將女兒拱手推向公司,做自己的替罪羔羊,自己在家每天就是睡覺,已經快一年多了,讓女兒每天學校和公司兩面跑。
注視著女兒的目光逐漸變的憂鬱,他的心裡比誰都清楚,雖然看起來周芷黎沒什麼事情,但是她的心裡從來就沒有忘記過端木炎。
周芷黎對上週長江的視線,有些難爲情“老爸,沒關係的,我都習慣了。”
“不行,芷黎,你也不能這麼慣著你爸爸啊,你爺爺就快回來了,要是知道這一年都是你在掌管公司,你爸爸只是睡覺的話,你讓他怎麼辦?”艾璃爲了女兒找各種理由,將懶惰的周長江拉出來墊背。
“喂,老婆,真是的,不要提起爸爸,我好擔心呢。”周長江頓時跨下臉來,很不好受。
“知道害怕,就趕快熟悉公司的事務?!卑О琢怂谎?,扭頭去廚房再去端菜。
周長江看著周芷黎,心疼的嘆口氣,是時候讓他妥協了。
“芷黎呀,要不要和老爸換換,你就當散心了,再說你做什麼都得心應手,在海上監督捕撈,應該比我更輕鬆?!敝荛L江對周芷黎說道。
周芷黎遲疑一下“爸爸,你確定嗎?”
周長江點頭,他的主要目的只是想讓女兒出去散散心,知道她多麼喜歡出海,他寧可早點回辦公室“恩,你也知道爸爸的處境, 要是你爺爺回來了,發現我一竅不通就完蛋了?!敝荛L江故作緊張的找藉口道。
周芷黎的眼神複雜,自己每天都是忙碌中才能忘記所有的傷痛,改變了方式,她真的很害怕會想起端木炎。
看見女兒遲疑的眼神,周長江語調軟化“乖女兒啊,你就當幫幫爸爸吧,我這一週真的好累啊,我的本科是經濟學,估計坐辦公室會得心應手點,你就讓出來吧?!?
望著周長江氣球的眼,周芷黎無奈的嘆口氣,艱難的點頭,同意了周長江的提議。
“那好,明天一早我去公司,十點鐘你執航出海如何?”周長江的眸子亮起,像是一個得到糖果的小孩。
周芷黎點頭,自己也很久沒有出海了,有些陌生。
夜來臨,一家三口和和氣氣的吃飯,吃罷飯之後周芷黎滿心落寞的回房間。
這是她離開端木炎以來第一次回家,面對空蕩的房間心裡一陣落寞,總是感覺會有一個人來敲自己的門,多麼期望那個人是他。
恍惚間彷彿看見門口屹立著一個陽光少年,對她妖嬈一笑,邪魅無比。
嘆口氣,一切消失,只剩下落寞的空氣,離開他的這段時間,只要一得以空閒,她幾乎就會有幻象出現,已經習以爲常。
窗外,月色皎潔,窗簾上映著斑駁樹影,在風間搖曳作響,寧靜的花園,花朵們都期待的陽光再次出現,如同等待著愛情的人們。
第二天一大早,周芷黎和周長江一同去公司,將手頭的工作都交接給周長江,便到碼頭準備出海。
十點一到,爲期一個月的長期捕撈就此展開。
船員們都拾起高漲,有了周芷黎
這個會長親自監督,他們更是如同下山的猛虎。
碧海天空,船距離碼頭越來越遠,知道見不到任何的陸地,整個平面都是海浪,一朵朵的浪花推波助瀾的散開,每一道痕跡都如同細膩的髮絲,柔和揮灑,宛如海上巧奪天工的工匠雕刻出的天然雕紋,迷惑的人的眼眸,碧藍色的海洋,閃爍著夢幻的唯美浪沫,是藍色海平面上的唯一襯托,兩種極端的顏色,卻如此的融合,像是海上開出的一朵朵白色雛菊,不斷的擴張開來,深入人的眼眸。
海明面下,眼尖的能看見不少的魚兒們嶄露頭角,有些大膽不怕人的魚類,魚羣,陪著團體一同向前開啓,甚至有些躍出海平面,似乎在歡迎著人們探索海洋。
海風徐徐,日暉普照,海面折射著眼光,發出耀眼的光芒,像是散發著魅惑之氣的美麗女子,引人深入。
周芷黎的髮絲被吹拂的凌亂,她利落的用頭繩將髮絲捆綁成馬尾,眸子閃爍著銳利之氣“這次,一定會有豐厚的收穫?!彼龢O其自信的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在海風當中忘記了所有的煩惱。
到了固定的捕魚地點,穿上的捕魚老手們熟練的拉網,佈置,動作迅速,周芷黎能幫就幫一把,基本上就閒著督工,但是每一個步驟都緊緊的盯著,不敢懈怠。
漁民們乾的熱火朝天,將網收起之後,將魚兒們卸下,而後再次撒網,一個局域內,一天的時間就只能做這些,然後換下一個局域。
時間飛逝,轉眼三天過去了,周芷黎很快找回在海上的督工的感覺,坐起來的確得心應手,輕鬆不少,和爽朗漁民們打交道,每天也樂得開心。
“小姐,下一個地點,靠近公海所以經常有海盜出沒,你怕不怕?”一個年級較輕的漁工笑著和周芷黎調侃道。
周芷黎伶俐一笑“天無絕人之路,海警到處都有,穿上的求救設施都很完全放心吧?!彼男闹邪踩粺o比,自己是第三次來這片海域,這樣的大型捕撈一年最多五次,自己跟趟至少三次,但是沒有一次遇到傳說中的海盜。
一干人等照常工作,穿行駛到捕撈點的時候,便開始收之前下的網,然後再下網,轉眼間夜幕降臨。
天邊的日頭紅著一張臉,嬌滴滴的落下,豔陽小時,餘暉落盡,海上生氣詭秘的黑暗之色,但是已經熟悉了這空洞的如同落入漩渦的感覺,穿上的人們依舊在忙碌著,燈光明亮,他們正在處理網羅中的魚兒。
周芷黎等待著他們的工作,穿的比較單薄的她,沒由來的打了個寒戰,不知道爲什麼,莫明的感覺看不見盡頭的大海深處,似乎有雙眼睛在盯著她,如同被狼注視著的獵物,讓人毛骨悚然。
扭頭順著自己的感官望去,海色墨黑,視線灰暗,除了船上的探照燈,她什麼都看不見。
絕對有人。
壓迫感越來越重,她的感官強烈的這樣告訴自己,不由得,她衝進了控制艙,將船體的探照燈朝著自己感覺不對的方向偷去。
衆人疑惑間,卻順著周芷黎的燈光發現了異常。
距離他們兩百米不到的地方,竟然有一艘比他們的船還大出一倍的船不斷的駛向他們,而且那船詭異的沒有開燈,若不是周芷黎將燈光頭像對方,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發現有這麼一艘船靠近。
周芷黎頓時被一股不祥的預感籠罩心頭,這樣詭異的船隻,不可能毫無目的的出現,而後預備悄聲無息的靠近。
“開船,繞過他們!”周芷黎趕忙命令道,接到周芷黎的命令,掌舵的船工立馬開船。
船體扭轉,想要逃離大船範圍的時候,他們的去路竟然驟然亮起了燈火。
另一艘大船竟然堵住了他們的去路。更令人驚訝的是,那艘大船上的錦旗,竟然是恐怖的海盜旗,穿上的人們看起來都狼狽骯髒不堪,眼神嗜血興奮,如同食人部落裡的野人,祈禱著吃他們的肉一樣。
恐懼感頓時籠罩了周芷黎的心頭,大聲的喊叫“快!逃跑!報海警!”她一聲尖叫之後,卻眼見著自己眼前的掌舵工猛然倒下。
詫異的回頭,才發現海盜不知道何時已經上了他們的船,一切都爲時已晚。
周芷黎瞪著驚恐的大眼,下一瞬間只感覺被刺鼻的味道堵住了嘴巴,瞬間跌入黑暗之中。
一船人就這樣被人制服,漁工們雖然奮力反抗,但是依舊雙拳難敵四手,很快都被捆綁住,綁在一起。
英俊的古銅色肌膚少年,緩緩的從海盜船上走出,順著軟體跳到漁船上,眸光邪魅,流轉在捆綁的船工中,不多時,只見從船艙裡出來三個人,領頭的光頭,眼神貪婪的看著身後兩個人駕著的美少女,垂涎三尺。
“光頭,你可別碰這個女人,對我來說可是有價值的。“古銅色肌膚的少年,眸光陰冷,閃過一絲寒光,彷彿周芷黎是她的獵物。
在黑暗中盯著她那麼久,沒想到她
那麼敏銳,竟然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若不是今天出海的是兩艘船,就被她逃跑了。
“頭,如果用完了,可別忘了賞給我們?!惫忸^一臉的不死心,依舊迷戀的看著周芷黎的臉龐。
昏迷過去的少女,修長的睫毛,如同芭比娃娃,熟睡的樣子,忍不住想要讓人去叫醒她,粉嫩的肌膚,不只是因爲氣憤,還是因爲昏迷前的驚恐,染著一絲酡紅的顏色,引人垂涎。
“放心吧,好處少不了你們的,但是一定要等到我報完仇?!鄙倌甑捻友e閃爍著前所未有的陰冷。
這一夜,註定是陰謀的起點,任海浪怎麼吹過,也吹不散的陰暗。
日暉升起,整個大地被渲染上金色的色彩,逐漸擴散的亮光,開啓了幽暗的月夜門扉,像是敞開的天堂之門,將恩光灑在每個角落,叫醒熟睡的人們。
朝陽嬌豔,空氣清新,樹葉斑斕,陽光透過茂密樹葉的縫隙,照射進寬敞的臥房。
臥房內,少年輾轉反側,似醒非醒,額頭上滲出大滴大滴的汗水,讓他驚叫著從噩夢中驚醒。
“芷黎!”夢中的一聲槍響,讓他猛然坐騎。
少年粗喘著,難以忘記夢中的畫面,瀕死的少女,閉上雙眼,他努力的邁開腳步衝向她的瞬間槍聲響起,他吶喊出聲之後,卻所有的景象都不見。
多久了,快一週了,經常有這樣關於周芷黎的夢境出現,越來越清晰,清晰的讓他感覺到痛苦的折磨,卻又不確定是不是記憶的回覆。
少年的眼神黯然,擦拭掉額頭的冷汗才擡起眼,望向空曠的臥室,景象依舊平靜,舒口氣,他的思緒才恢復了現實,從夢境中掙脫。再次無力的倒下,仰望天花板,心中的煩悶無處可去,讓他焦躁難耐。
他快抑制不住要去找周芷黎的衝動了,可是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模糊不清的感覺,這些圖像並不確定是真實的,或許,真的只是個夢。
嘆息著,流出不少虛汗的身體,有些無力,他就這麼無力的躺著,也不想起來吃東西,望著窗外發呆。
鈴鈴鈴。
好聽的彩鈴聲忽然想起,讓他的眸子轉了轉,懶得起來接,裝作聽不見。
很快,自動掛斷了,但是馬上又立刻打來。
“哎呀,反死了,誰呀,非要打擾我的禮拜天。”無奈的坐起身子,他拿起牀頭的電話,不耐煩的接起。
“喂?”越辰的聲音從電話另一端傳來,聽見他的抱怨,無奈的苦笑,他不過是向幫助周芷黎在他身上找找記憶“知道打擾了你的禮拜天,不過好久沒聚到一起了,今天陪我出去釣魚吧?!痹匠介_朗的笑著,讓端木炎無從拒絕。
端木炎無奈的嘆口氣“好吧。”無論怎樣,賴瑾言已經出國了,他和越辰再也沒有尷尬的話題,已經和好如初。
“十點,海灣碼頭,船我都準備好了,今天想去遠一點的地方?!痹匠娇梢缘恼f道,已經打定主意,讓端木炎再見見周芷黎。
“好的,隨你吧,真是的,要快艇,我可不要慢吞吞的遊艇?!倍四狙滋裘〉?。
“好,越遠越好。”正中越辰下懷,自然趕快答應。
兩個人約定好,便掛斷了電話,端木炎,慢吞吞的起來換衣服,整理完畢後,瀟灑的出了門。
望著端木炎從去車庫取車,房間裡的老人哀嘆道“難道和那丫頭就再沒緣分了嗎?”
老查特也爲周芷黎惋惜,但是有更嚴重的事情想端木鴻稟報“老爺,有了小愷的消息了,他似乎在近期回國了,但是很奇怪,好像和海盜組織有聯繫。”他說話間,將手裡偵探送來的資料交給端木鴻
端木鴻眉頭深鎖,拿出了資料夾,打開來看,越看眉頭越緊皺“真是個讓人不省心的孩子啊?!彼麌@息著,眼神卻打定了什麼主意。
狂風暴雨即將來襲,知道的人在籌劃著,不知道的人在等待著,而後在爆發之時一同被席捲開來。
海灣碼頭,端木炎已經等了半天,越辰姍姍來遲,他打探周芷黎的所在位置用了點時間,因爲從昨晚開始周芷黎的漁船似乎就和岸上的總公司斷了聯繫,讓人擔憂。
“對不起,來晚了,我們走?!闭f話間已經心驚膽戰的跳上了早就準備好的快艇。
端木炎跳上另一艘,邪魅的一挑眉毛“難道你要和我挑戰一下嗎?”
越辰報以一笑“此言一出,我們確實好久沒有比過快艇了?!?
端木炎眸光狡黠“如何,要試試嗎?”
越辰點頭“向公海出發怎麼樣?那邊正值旺季,有那種珍惜魚種。”他引誘道。
端木炎點頭“只要油夠,就衝刺?!痹匠近c頭,和他一同啓動了快艇。
兩個眸子如同獵鷹的少年,轟然出發,在海平面上留下兩道疾馳漾開的白色浪花痕跡,盪漾開來,在暴露著兩個少年的痕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