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靜沒有聽出莫安琪話裡的意思,白靜現在只關心方亦揚什麼時候能原諒自己。
“琪琪,這次我真的怕了,我不敢在跟我兒子作對了……他這次生了好大的氣,一點面子也不給我了。”
白靜的意思,好像是要放棄幫助莫安琪了。
莫安琪有半晌沒有說話。
很驚訝很傷心,少了一個得力幫手,以後的路,就需要她自己來走了。
“靜姨,不要緊,我還是會努力的,對付任槿兒,我還有些計劃,您和亦揚的關係也非常重要,千萬不要因爲幫助琪琪,而讓您不好過……靜姨,我幾次和任槿兒交手的過程中,發現任槿兒並不如她長的那樣老實,她的脾氣其實挺大,也很記仇……我跟她徹底鬧僵了,不知道她以後成了方家少奶奶,會不會找我麻煩,哎!”
莫安琪哀嘆了口氣,其實就是在提醒白靜——
任槿兒是個記仇的人,你之前和任槿兒有過過節,如果任槿兒順利成爲方家少奶奶,你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白靜是聰明人,當下就聽懂了這番話的言外之意。
只是現在的情況,她不能做出任何動靜。
必須和方亦揚的關係先緩和之後再說。
“琪琪,阿姨知道你是好心提醒,阿姨又怎會想不到?你放心,阿姨能幫你的時候會盡量幫你,只是阿姨不能幫的太明顯,那種替罪羔羊,以後還得找別人做。”
白靜這次就是對自己的計劃太有信心,將肥肥滅口之後,任槿兒會崩潰,方亦揚面對一個情緒不穩定的女人,肯定會有厭煩的時候。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靜姨,琪琪明白了,以後,就算是琪琪被罵,也絕對不會把靜姨推出去。”
莫安琪跟白靜表明心跡。
白靜嘴上說著‘怎麼可能讓你捱罵’的話,心裡卻很如意。
醫院。
因爲肥肥霸佔了方亦揚的牀,而方亦揚腿上的傷口需要重新清理,所以嚴深要給方亦揚換一間房。
可是方亦揚不肯。
他要能看著肥肥。
他自動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將自己的腿擱在沙發上面。
陳莉不想看噁心的畫面,於是溜了出去。
小碧也不想看噁心的畫面,緊跟著溜了出去。
嚴深沒管她們,讓助理將要用到的藥和工具拿來,然後開始重新給他止血清理傷口,重新包紮。
嚴深一邊給他清理,一邊語氣冷冷的教訓他。
語氣沒有很重,就是心寒他不珍惜自己的身體。
“槿兒又不是小孩子了,她肯定不會有事的,她這會兒手機關機,不代表她手機會一直關機。”
“她如果去了別的地方換號了呢?到時候就如同大海撈針,你個呆子。”
方亦揚只是不想費那麼多時間去找任槿兒。
他當然不怕找不到任槿兒。
只是外面下雨,也不知道那該死的女人有沒有淋到雨。
明明都是要離婚的兩個人了,可是他爲什麼還是不由自主的關心她?
難道是被任槿兒給弄傻了嗎?
這種只有付出沒有回報的事,不是隻有傻子纔會做的嗎?
“方亦揚你夠了啊!你不是要和她離婚嗎?你管她換不換號?到時候讓井把離婚協議拿去給她簽字,你們之間就完了!”
嚴深受不了方亦揚的怪脾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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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離婚協議和財產分割都準備好了,現在還關心任槿兒幹毛線!
方亦揚怒了。
他和任槿兒之間的確是要終止這段婚姻關係了,可……現在這不是還沒有終止嗎!
“你急什麼?凡事都有個意外,她要是求我不拋棄她,我還可以考慮考慮……”方亦揚的語氣很輕,因爲那邊牀上有個小人兒。
嚴深從來沒有鄙視過任何人!從來沒有。
因爲嚴深是醫者,醫者父母心,爲醫者,嚴深是也,有一顆博愛仁慈的心。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表情賤兮兮的?”
嚴深的鄙視,來的粗魯而直接。
將方亦揚打擊的沒有一點面子可言。
但是方亦揚不在乎。
他又不是自己的心上人。
“如果賤,能讓我心想事成,那就,賤吧。”
方亦揚唸詩一樣將這句話緩慢優雅的念出來,嚴深真的沒忍住,拿著棉籤的手指,往他傷口上就是用力一戳!
什麼醫者父母心,要方亦揚現在是他兒子,嚴深早就家法伺候了。
結婚當兒戲,第一宗罪。
離婚當兒戲,第二宗罪。
“嘶!痛!”
方亦揚雖然忍耐力特別強悍,非一般人能承受,可是嚴深剛纔那用力的一戳,讓方亦揚忍無可忍,直接一腳將嚴深踢了出去。
結果是,肥肥醒了。
這麼大的聲音,要是肥肥還不醒,那麼,她就不是一般的豬了!就是昏迷不醒的小豬。
“啊啊……怎麼啦怎麼啦……好恐怖好恐怖!啊!”肥肥雙手捂著耳朵,小腦袋在枕頭裡抵了抵之後,非常迅捷的爬了起來。
看見方亦揚坐在沙發上,肥肥想也沒想,麻溜的翻身下牀,去蹭方亦揚。
雖然剛纔的一覺睡的相當舒爽,但是肥肥沒有忘記,她的爸爸是這個叔叔。
“爸爸!啊!你的腿腿……”
脆嫩脆嫩的聲音,讓方亦揚再痛也忍著不說。
臉上是強硬的笑。
緊咬牙關、緊咬牙關!內心已經將嚴深的祖宗十八代一一問候了一遍。
因爲方亦揚剛纔用力的一踢,很好,血流不止了!
沙發上都是血。
還好助手拿來的醫用棉球和止血藥夠多!
在肥肥過來之前,嚴深十分冷靜的爬起來,將他腿上的血給快速抹去,敷上止血藥!
方亦揚因爲很痛,所以忘了肥肥正在盯著他的傷口看。
血肉模糊的傷口啊!絕對不是鬧著玩的。
“爸爸,嗚嗚,看上去好恐怖的樣子哦……”肥肥看不下去了,於是轉過頭,看方亦揚漂亮的臉。
因爲失血,方亦揚的臉龐是蒼白色的。
看肥肥嚇到,方亦揚立刻反應過來孩子還小,伸手捂住她的雙眼,不讓她看了。
“寶貝兒……爸爸沒事……爸爸的腿上……不是血……全是水彩筆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