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孩子太有意思了。
";我...我知道您很忙,其實我也挺忙的...今年**,暑假還要補課...我...我說這個幹什麼啊?";
盼盼懊惱地錘錘自己的頭,心裡祈禱:佛祖啊,您要麼讓對面的那個神仙說句話,要麼派小園趕快來救救我啊...
一杯水又灌下去,段晨曦又叫來服務生。
田盼盼趕忙擺擺手:";對不起,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您...能說句話麼?";他再不說話,盼盼只能哭了。
";你是來相親的麼?";他終於開口了。
聲音竟也那麼磁性好聽。
盼盼頓時覺得汗又滾下來了,自己不是來相親的,難道是來被他當猴子耍麼?
";你年底有空嗎?";他垂下一直望著自己的眼睛,修長的眼尾向上輕挑,竟如疾風閃電。
一個炸雷在盼盼心裡狠狠劈過,頓時讓她有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壓力,壓力山大。
其實還不如他不開口,自己堅持到小園來救援。
";有,有空,我們有寒假...哈哈!不對啊?寒假的話是明年年初。也不對哦?還是請問...您說的年底是陰曆,還是陽曆啊?";
田盼盼現(xiàn)在唯一能講的話,就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段晨曦淺淺微笑,用那雙帶著萬伏高壓的眸子繼續(xù)盯著盼盼。
田盼盼立刻將頭埋下回避他的目光。
感覺自己就是一隻蠢笨的雉雞,一路被雷劈,實在躲不過乾脆將腦袋埋在地裡,假裝看不見。
";如果年底有空的話我們就結(jié)婚吧!";他開啓雙脣,輕輕吐出這樣一句話。
";啊!";
田盼盼直接被雷劈死在了那裡,雙眼發(fā)直,一動不動。
";你沒事吧?";段晨曦在她眼前擺擺手,可是這個女孩已經(jīng)完全嚇呆了。
好在盼盼立刻回魂,猛然站起,慢慢轉(zhuǎn)過身,然後以百米衝刺的速度一路狂奔衝出餐廳。
餐廳裡的衆(zhòng)人看著這個女孩驚慌失措地逃跑,不知發(fā)生了什麼事情,紛紛側(cè)目。
這個纖秀的女孩,跑起來都像一朵飄過的雲(yún)。
段晨曦沒想到這句話竟然會讓盼盼有這麼大的反應,他也趕忙追了出去。
田盼盼腳下一滑,膝蓋重重磕在地上,痛的眼淚都要掉下來,回頭卻看見那個人追出來,她咬牙站起來,跑向電梯,按了下行鍵,然後閃進安全通道。
直到看見那個人進了電梯,盼盼這才徹底鬆了口氣,癱坐在樓梯上,將已經(jīng)遊離在外的三魂七魄收收,喘口氣。
那個人,是不是腦子有病啊?
真是可惜了,長得那麼逆天,估計是天譴吧...
打了個時間差,看見他再次上去,田盼盼才一瘸一拐從樓裡出來。
擡頭瞅見正往這裡一路狂奔的向小園,盼盼狠狠";哼";了一聲,甩開她。
小園身上已經(jīng)被汗水浸透,她來不及喘口氣,卻看見盼盼這個樣子,不由大驚,纏著她問起來。
盼盼也顧不上和她生氣,趕忙先拽著她離這個是非之地越遠越好...
直到終於確定安全,盼盼這才停下來,低頭看看膝蓋,右膝已經(jīng)破了,左膝也青了,想到剛纔的一切盼盼只想哭。
";你怎麼弄的啊?";小園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就算盼盼去相親,就算自己晚來了幾步,也不至於弄成這樣啊。
然後再看看盼盼的打扮,向小園覺得臉皮抽搐。
";盼盼,你怎麼打扮成這個樣子啊?";
這也太復古了...
田盼盼沒好氣:";不是你讓我打扮的清純一點嗎?";
然後急道:";附近有沒有廁所?我受不了了!";
剛纔灌下去兩大瓶水,現(xiàn)在只想上廁所。
終於找到衛(wèi)生間,盼盼將挎包扔給小園急匆匆進去。
小園抱著她的包苦笑,自己那句提醒真是多餘,因爲就算盼盼畫個大煙薰,也絕對不會不清純。
清純二字可是她的直系親屬啊!
";向小園你也太不靠譜了!給我介紹的什麼啊!你還說長得一般,哪裡一般啦!";聽著盼盼的抱怨,向小園大氣也不敢出。
";不至於吧...長啥樣啊?";小園受氣包般小聲問。
盼盼瞪了她一眼,咬著嘴脣搜腸刮肚,想了一個詞:";妖孽!";
小園一聽冷汗都下來了,她認識的人中能用這兩個字來形容的只有藍少祺,可是自己剛纔還碰見他了,不可能是他來相親啊?
";呵呵,就是帥點嗎,再帥將來也不是被個卒子吃掉!你至於嗎?";小園笑道,幹了沒譜的事,只能這樣安慰盼盼。
";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盼盼更生氣:";他從頭到尾,就跟我說了三句話!";
";三句?";小園瞪大眼睛田盼盼嘆了口氣掰手指數(shù)給小園:";第一句,你是來相親的嗎?";
小園點點頭,這句挺正常啊。
";第二句,你年底有空嗎?";
小園眨巴眨巴大眼睛,沒明白跟年底有空有什麼關(guān)係。
盼盼長嘆一口氣:";第三句,年底有空的話,我們就結(jié)婚吧!";
";啊!";向小園下巴差點掉下來。
";我就說是個神經(jīng)病,腦子有問題!嚇死我了!";盼盼激動起來,眼淚都快掉出來。
小園這個尷尬啊,在心裡把劉勇罵了個一百遍。
正在這時電話響起,小園示意盼盼安靜,然後按下接聽。
";什麼!你說那個人沒去?你怎麼不早說啊?好了好了,知道了!";
向小園已經(jīng)不能用氣急敗壞來形容了。
掛了手機,她苦著臉看看已經(jīng)呆若木雞的田盼盼。
";盼盼,你到底和誰去相親了?";
田盼盼此刻大腦一片空白,原來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大烏龍。
";我去那家餐廳,就他是一個人,還穿著條紋襯衫,他看見我就...就站起來了...";盼盼又進入短路狀態(tài)。
";那你沒有問問他的名字?職業(yè)?";
盼盼繼續(xù)木呆呆地搖搖頭。
";我的天啊...";向小園抓著頭髮轉(zhuǎn)起圈,然後長嘆一口氣:";好了,一切到此爲止!今天的事都怪我來晚了,再也沒有以後,結(jié)束!";
沒想到自己晚了十幾分鍾,竟然出這麼大亂子。
";就是的,你怎麼這麼慢啊?";盼盼委屈地質(zhì)問道。
說到怎麼這麼慢,小園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裡咽,自己偶爾做了一件壞事,老天爺就追究起沒完。
自己沒帶一分錢跑出來,偏偏約定的地方離那家醫(yī)院很遠,如果不坐車,怕是走到天黑也到不了。
向小園又不敢回去,怕被程浩捉住再也出不來。於是她只能厚著臉皮在街上和陌生人搭話,向陌生人求一元錢救急,感覺就像在乞討一樣。
任往日小園再機靈,嘴巴再甜,此時此刻也不知該說什麼。
她先找到一個繁華的路口,然後結(jié)結(jié)巴巴找人討錢。
可是這些人看這個小女孩穿得整整齊齊,只討一元錢,不由躲開,以爲是騙子。
小園只恨自己拉不下面子,在地裡滾一圈,然後找個破碗,蹲在牆角冒充被拐騙的孩子,估計這樣那要命的一元錢很快就能討到了。
正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一輛蘭博基尼停在她面前,她只好硬著頭皮去敲車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