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離窩在沙發裡,手中捧一本《經營之道》,慢悠悠地翻著,時不時看一眼牆上的鐘,桌上打包來的飯菜差不多都要冷了,卻還不見羅仲羣回來,不是說和杭爲清打完球就直接回來了麼。
肚子餓的有些咕咕作響,蘇離抿了一口牛奶繼續翻書,卻聽見門開的聲音。
蘇離剛想站起來,但見羅仲羣右手手腕纏了紗布,蘇離立馬一個激靈,從沙發上跳了下來,奔向羅仲羣,“怎麼了,手沒事吧?”
“還好,就是醫生誇張了點,我不過是打球的時候用力過度而已。”羅仲羣像個沒事人一樣,風淡雲輕。
蘇離瞇起眼,狠狠在他手上一捏,疼的羅仲羣皺起了眉,“用力過度?恩哼?”
羅仲羣咬著牙不語,蘇離擺起一張臭臉鬆了手,“你的右手脫臼過,你又不是不知道,不是讓你別太用力的麼,今天你就和杭少去打個球,要不要那麼拼啊,再脫臼怎麼辦,脫著脫著習慣性脫臼怎麼辦,你有多少雙右手可以脫……”
蘇離的氣簡直不打一處來,打個球那麼拼命,搞到手受傷,受傷了還不告訴她,一個人去醫院包紮了就完了,把她當什麼嘛?
聽著蘇離氣哄哄的語氣,羅仲羣像個犯錯的小孩不答話,下午在球場上還沒有多大感覺,可是一出球場,疼痛瞬間就從手腕蔓延到了全身,只能打了的去醫院看。
忽然間,羅仲羣的左手牽起了蘇離的右手,這一觸不及防的動作讓蘇離一時呆愣,任由羅仲羣牽到了餐桌前,“我餓了……”
羅仲羣幽幽地吐出了三個字,然後放開了蘇離的手,自顧自地坐了下來,蘇離無奈的去找了個小勺子遞給他,任由他自己扒飯。
蘇離鐵了心不給他夾菜,就看著他左手很不協調的在菜碗裡翻天覆地,蘇離感嘆到,羅大總裁這個得性得打破多少美嬌娘的心啊,爲了能吃上一頓可口的飯菜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啊,容易麼?
未果,羅仲羣只能默默地去廚房翻出了一把叉子,能叉到多少是多少,只是碗似乎有些不聽話,在桌子上有些不安分的移動。
“不吃了。”羅仲羣頗有些懊惱,蘇離見他這副模樣,但也有些心軟,端起了碗,夾起了菜,要喂他。
羅仲羣先是一怔,而後很自然地張口,恩哼,有人餵飯也是不錯的呀。
飯畢,蘇離將碗筷洗了洗,卻見羅仲羣已然翻起了她看過的書,悠閒的不得了,“看來今天和杭少談的不錯。”
“恩哼。”羅仲羣不可置否,繼續翻書,只是淡淡地問了一句:“開董事會的時候你會支持我的吧!”
蘇離頓時明瞭他的想法,看來羅仲羣勢必會投資杭爲清的計劃,“不開的時候我也支持你,傻!”說著奪過了羅仲羣手中書自己繼續看。
羅仲羣靠在沙發上,轉頭靜靜看著低頭看書的蘇離,突然覺得歲月靜好~
翌日,董事例會上,名川搓著他的小鬍子,咧著嘴看著羅仲羣,“嘖嘖,我們羅總裁這是怎麼了丫,呦呦呦,傷的不輕吧,那就應該好好在家休養,不要記掛這工作麼。放心,我會在這裡看著的。”
“不勞名董費心,這點程度不會耽誤工作。”
羅仲羣一如既往疏離的語氣,名川倒也習以爲常,“那隨便咯。不過有一件事情,萬萬隨便不得,聽說杭爲清那邊給了你份計劃書要你投資研發香水?”
此話一出,衆位董事紛紛將目光轉移到了羅仲羣聲上,蘇離暗自想她已然讓策劃部的人做了保密工作,名川怎麼還會知道?
“呵呵。”名川冷笑三聲,“我的羅大總裁,這個計劃你倒是最好想清楚哦,我名川醜話說在前頭,我可不想把我的錢投在怎麼沒前途的計劃上,先不說他老子那邊會怎麼樣,單說他想憑自己那點能力搞研發,癡人說夢吧,你要投資可以,別把我的錢算進去。”
“名董,這話可說早了,這不是還沒敲定麼,再說,即使我們總裁想要投資進去,還不得看董事會的意思麼。”白朮嬉笑地出來打圓場,名川這人還真說不定會讓會計部根據他的股份比例扣下錢的。
白朮的話讓名川倍感受用,頓時覺得自己很重要,得瑟地瞟了一
眼羅仲羣,在心裡OS:小子,來求我吧,別那麼一幅高高在上的樣子了,有本事來求我啊!
羅仲羣自顧自地轉著筆,對於名川的積極反對毫不動搖,此時,外面卻響起了轟隆隆的雷聲,大雨突然傾盆而至,一瞬間好像洗滌了空氣中的塵埃,讓略微悶熱的空氣裡夾著一絲涼意,頓時有些清新。
“喲,還好,我到了!”愉悅的聲音傳入耳朵,白髮蒼蒼的何士發矍鑠的邁步進來,“會開到哪了?哦,對了,要說杭爲清那小夥子的計劃書是吧,我覺得挺好的,年輕人嘛,有想法有衝勁,挺好的,我們這些做長輩就應該多支持一下麼,是不是啊,洪老弟,項老弟?”
被點到名的兩位董事望了眼正死盯著他們的名川,還是毅然決然地點了點頭,哎,牆頭草是很難做滴。
“何老頭,你那麼支持啊,那乾脆你直接投資他算了,反正你孫女也跟在杭爲清那小子屁股後頭屁顛屁顛的。”
何士發接過蘇離的茶,眼睛看也不看名川一眼,“名川啊,你最近是不是去做狗隊長了,怎麼什麼事情都要八卦一下啊?”
“哼!”名川對於狗隊長這個稱呼非常氣憤,斜眼一瞄,“何老頭,我可是好意提醒你一句,萬不能讓你孫女去倒貼,不過你想趟這趟渾水,我也絕不攔你。”
“哎呀,今天是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呀,哦,不對,暴雨呢!”
何士發茶杯一擱,笑對名川,只不過名川頓時黑了臉,央央離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離席而去,只有何士發還坐著平靜如常地喝茶。
“小離,白朮,你們先出去,我有事和仲羣說一下。”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的,蘇離捧一杯熱水站在玻璃窗前,看著雨珠子一滴滴沿著窗壁滑落,那麼多的雨珠子,前赴後繼,一滴接著一滴,像是在奏響一曲協奏曲。
蘇離想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何士發會在告知不參加董事會後突然參加會議,也不知道爲什麼何士發要避著她和白朮留下羅仲羣獨自詳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投資杭爲清的研發案勢在必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