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羅仲羣以一種很奇怪的眼神審視她,她卻只是說道:“學長,不好意思,現在工作難找,我想來開個後門。”
對於這樣的開場白,羅仲羣竟然找不到拒絕的理由,其實,那個時候,有不少好朋友就是以這樣或那樣的名義陪著他打拼,只是對於這樣一個姑娘,羅仲羣無法肯定她是不是可以於他們並肩作戰,而且說句實在話,羅仲羣並不爲羅氏是一個好選擇,加上當時羅氏的情況又如何能夠蹉跎一個青年的歲月呢,於是將蘇離安排到最基層的門店從事銷售工作,想借此讓她知難而退,沒想到,這姑娘卻很平靜的接受了,然後默默地在1號店打拼,當他差點就要忘了他錄用了蘇離的時候,蘇離卻帶著1號店提升營業額20%的業績再次出現在他面前。他不得不肯定她的業績,慢慢地開始信任她接受她,直到4年她成爲他的特助,不論工作上生活上遇到什麼難題,蘇離似乎都會平靜地接受,然後解決,連到後來,自己遇上問題時,只要看一眼蘇離,便覺心安。
望著地上杭爲清的一副死豬樣,羅仲羣搖了搖頭,竟然能喝那麼醉。
將杭爲清扔上後座後,蘇離對羅仲羣說道,“要不把杭少帶回家,反正家裡有客房。”
哐當……羅仲羣一怔,帶回家?白朮說杭爲清對蘇離眉來眼去了幾番……“咳咳,好。”羅仲羣一個右轉,駛向了羅家老宅,“怎麼遇見杭少了?”
“哦,就一個閒晃一下,剛好看見他醉倒在地。”
“今天不是去看秦晴了麼,她還好吧?”
“恩,胖了很多,也變得很能吃,已經過了孕吐的環節了,我還看了三維彩超,樣子有點像姐夫,醫生說寶寶很健康。”
“恩,那就好,我看最近白朮也跟著胖
了好多,之前也,秦晴吐他也跟著吐,現在秦晴胖他也跟著胖,真不明白到底是誰懷孕。”
蘇離聽了此論斷,也忍不住笑了,“姐夫就是跟著姐姐走的唄,姐姐吃什麼他也吃什麼,好像是有這種說法,說是老婆懷孕就等於老公也懷了一個,生活規律要照著孕婦走,不然怎麼會有孕婦最大的說法呢。”
羅仲羣聽著蘇離輕鬆的語調,不免看了蘇離一眼,說句實話,他實在有點無法想象有一天蘇離懷孕的樣子,那時候,她應該老早搬離了羅家老宅,然後沒有人給他熱牛奶,沒有人催他吃藥,沒有人陪他靜靜窩在沙發上看書了……
“今天白朮和你說的那位陳先生,你確定不要去見一下麼?”羅仲羣故作輕鬆地問道,蘇離卻是愣了一愣,今天這是怎麼了,都關心起她的終身大事起來了。
“再說吧,等有時間再說。”蘇離不鹹不淡地回答了一句,然後,車內,無聲,只有偶爾從後車座冒出的幾句呢喃聲。
許是那幾句呢喃聲打擾了車內的安靜,忽然間,蘇離偏頭對羅仲羣說:“我總覺得杭少最近有點奇怪?”
“恩,我也有同感,不過如果有些事情杭少不想說,我們也無權插手。”
蘇離轉頭看了眼還不醒人事的杭爲清,皺了皺眉。
翌日,杭爲清拖著重重的腦袋睜眼,忽然意識到自己正躺在一張陌生的牀上,他只得昨夜醉倒前好像恍惚之中看見了一張女人的臉。低頭一看,哇塞,衣服都換了,不是吧,自己號稱也是縱橫花叢好多年了,不會被人吃幹抹盡了也不知道吧。
輕手輕腳地出了門,才發現不遠處有個身影在忙碌,不似日常的那般職業模樣,長長的秀髮隨意挽起,一身白色的家居運動服,將手中的碗一個個擺好,而後擡頭,也發現了自己,“杭少,你醒了?坐下來吃早餐吧。”
這邊話音剛落,一身西裝筆挺的羅仲羣也下了樓,兩位男士略顯尬尷地打了聲招呼,面對面地坐下,只聽蘇離到:“兩位慢用,我先去換個衣服。”
餐桌上只剩下羅仲羣和杭爲清了,杭爲
清見羅仲羣一心顧著喝粥,便率先開了口,“羅總,昨天的事……”
“不客氣。”
杭爲清一愣,這個羅總啊還真不客氣,本少爺還沒說謝謝呢,自己倒答上了,隨即也只能投入到吃早餐的大營裡:“喲,蘇離這早餐做的可真好,這粥熬得濃稠適宜,這麪條精道口味適中,不錯不錯。”
“這是鼎記的早餐,蘇離不會做飯。”除了煮粥,羅仲羣心裡默默說道。
“啊,哈哈,原來這樣啊,哎,蘇離也應該學一學了,不然以後嫁人怎麼辦啊……”
“可以請保姆。”羅仲羣利落地回答到,這年頭不會煮飯的姑娘大有人在,不在怕的。
杭爲清一下有點囧,隨即想轉移話題,“我的衣服……”
“這要問小離。”
“……”杭爲清一時無語,哎,想他一個堂堂杭大少爺,閱人無數,平日是插科打諢,嬉笑怒罵,逗樂無數人羣,怎麼每次遇到羅仲羣都那麼難溝通啊,救命啊,蘇離,蘇美人,你快出現吧,你家BOSS真心無法交流!
說時遲那是快,蘇離已經換上一身套裝也下了樓,利索地收拾了碗筷,然後悄悄對杭爲清說道:“杭少,你的衣服我已經找人拿去幹洗了,因爲不知道你家地址等乾洗完了會直接送到你公司,你身上的衣服是仲羣新買的,沒穿過,你就直接穿走吧,如果想還的話可以考慮重新買一件這個牌子和這個SIZE但千萬別是這個款式的衣服給他,在這方面他有些固執!”
杭爲清有感於蘇離對羅仲羣的瞭如指掌,便也悄悄貼近她的耳邊問道:“這衣服其實該不會是你買給他的吧?”
蘇離點了點頭,大感疑惑,杭爲清怎麼知道的。
杭爲清“哈哈”大笑了幾聲,心裡卻有些落寞,當兩個人中間有了某一種默契,外人是很難打入的。
羅仲羣準備出門,卻瞥見蘇離和杭爲清在咬耳朵,於是靜靜呆在那裡等他們把話講完,早晨的陽光透過玻璃灑下屋內,包圍著正在咬耳朵的男女,四周的光輝籠罩著他們,亮得竟有些刺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