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晨頓時心中一驚，聽到李若曦提到了平安鎮的周霸，他又莫名的想起了那天夜裡，李若曦中了藥的那天夜裡的事情……
他頓時覺得臉紅了起來，整個人身體發軟起來……
不對，不是覺得，是真的身體發軟了，手腳無力，甚至覺得手腳和頭部都十分沉重的?伏在臺上，這……是怎麼回事？對了，剛纔李若曦叫自己喝的那杯奇怪味道的茶……難道？
李若晨猛然擡起眼睛看向李若曦，深黑色的眸子裡面全部都是驚愕：李若曦怎麼會對自己下藥呢？
“若曦，你……你給我下了藥？”李若晨眸子中全部都是驚愕。
“是的！”李若曦點點頭“我不下藥，你武力值那麼高，要是反抗我，或者離開，我根本無力阻止，你放心吧，這藥只是讓你一時的手腳發軟而已，時間不長半個時辰，我也問過了，對人傷害不大。”
李若晨豁出去了，目光平靜的看著李若曦“你想做什麼？”
“哥，我喜歡你！”李若曦伸出手來，細細的摩擦著李若晨的眉毛，勾起嘴角告白道“我終於清楚自己的感情，我真的喜歡你！”
“……”李若晨擡眸，微微驚愕的掃向李若曦，心中頓時涌起千萬的溫柔。李若曦看著李若晨的眼神的變化，心中一暖。她從李若晨的眉毛，摸到他的臉龐：“哥，小時候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就說說最近的吧，我不知道哥哥什麼時候發現我是女扮男裝的事情，總覺得有哥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可以很安心，不用擔憂。”
“你還記得趙倩穎受傷的時候，我要救治她，卻被丁亦辰阻攔，他差點掐死我。而你卻硬生生的把他的手弄脫臼了。那時候我就覺得，我有一個那麼寵愛我，而又有能力保護我的哥哥，真的很幸福。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親哥哥在自己身邊的感覺，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你還記得在龍華寺那時候嗎？我和你一起摔了下去，其實，當時你叫我放手，可是我不敢放手，我怕……你就這樣離開了我，我就失去了一個好哥哥，也許我心裡想著是好哥哥，其實，在我潛意識裡面，你一直都是我不願意捨棄的人。你是我的親人，我的朋友，我喜歡的人。”
“摔到了懸崖低下，看到你渾身是鮮血，我都嚇呆了，生怕你就這樣……死了。我真的不願意你就這樣離開。我一直以爲是把你當哥哥，其實，我內心深處，都把你當……情人看待的。”
“還記得你那時候揹著我回來的時候嗎？那時候我伏在你的身上，我覺得是我開心的事情了，困了就睡著了，我一直覺得，只有在你身邊，我才如此放心。”
“之前在河邊，你向我告白，我當時的確是嚇到了，我這個人呢，可能對感情很慢，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的感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一回事。如今我想起那天在河邊，你向我告白的事情，卻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了。不知道你還是否記得，那天的月色很美，周圍
很安靜，河水很清涼……”
隨著李若曦的緩緩的說話的回憶，李若晨也隨之回憶起同樣的事情。
他記得摔下龍華寺的山崖的時候，他清醒過來。
本來以爲必死無疑的局，可是，自己如此身上卻並沒有什麼不妥之處。
只有嘴間，若隱若現的帶著一股血腥味和碳灰味。
那時候，他身下的一灘濃厚的血跡，血已經流入身下的泥土裡面，帶著一中深褐色的，無不顯示著自己曾經失血過多而差點死掉的境界。
是李若曦用她的符咒救了自己？當時他以爲大家都沒事。他坐了起來，同時伸出手來，輕輕的把李若曦從自己身上扶了起來，靠在自己肩膀上。
看到李若曦的模樣，當時的她臉色如此難看？滿頭凌亂的髮絲貼在臉上，蒼白，無色，污漬，左臉還帶著一些細小的擦傷，更讓人覺得擔憂的是後腦勺裡帶著一個巴掌大的腫塊，雖然沒有出血，卻讓人心驚動魄。
甚至她的左腿處，還插著一根帶血的木頭刺。腿上的褲子，都染紅了。
他記得當時自己是突然間黯然惶恐起來，心裡涌現了憐惜。
若曦她用心血寫出的符咒，對她自己根本沒有效力嗎？
李若晨他記得當時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像是被攪拌撕裂般的疼痛，若曦這是耗盡自己的能力，也要把自己醫治好。
他頓時覺得自己的喉嚨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他想壓抑的吼叫起來，卻最後只能發出一聲哽咽的聲音。
若不是若曦的呼吸還算平穩，知道她已經陷入昏睡之中，他一定會整個人崩潰起來的。
他爲李若曦處理後續的時候，他知道自己的指尖在顫抖著……
那種感覺，現在還記憶深刻著。
當時把李若曦背在自己身上，他覺得自己的全身心都在身上了。那天他又一次讓李若曦唱那首歌。
“起初不經意的你，和少年不經事的我……”
當時他記得李若曦口中的熱氣噴在自己的脖子上，她帶著一絲嘶啞的嗓音再唱著這首歌，他覺得自己的心情是愉悅的，開心的。
整個人就要飛了起來，哪怕當時身體上十分的勞累，但是心裡，那種精神，卻是要飛到九霄雲外上面來的。
至於在河裡的那一幕，他更加記得清清楚楚了。
“哥，我們一起下河洗澡吧，我……有點害怕。”當時的李若曦這樣說著，她那張側臉，披著頭髮，清澈的眸子在夜色之中帶著一絲祈求的光芒，整個人就如發光的仙子一般。
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清楚起來，他壓抑住自己的情緒，撤出一絲笑容，走了過去，然後寬衣解帶：“好啊，我們一起……”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記得當時自己在不遠處，把身體浸泡到水中，只露出一雙眸子，看著李若曦。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看著她。
當時他只記得自己心跳就加速起來，他覺得自己的心要在自己胸膛
裡面跳出來，甚至他覺得自己的心跳，宛如敲鑼鼓一般的大聲。
“真舒服！”李若曦閉上眼睛，露出頭，然後把身體放輕鬆來，把頭靠在旁邊的石頭上。整個人在朦朧的月色之中，就宛如妖精一般，讓自己忍不住的把心中所想的事情，一一向她傾述。
他故意找藉口要接近她。她都沒有發現自己的小心思。
當李若曦她提到陳林，說他看起來沒什麼，脫了衣服，可是有八塊腹肌呢……真想摸一摸。他突然間十分的妒忌陳林，甚至恨不得把陳林給丟出去喂狼。
他當時整個人的智商就宛如掉了一般，還鬼使神差的說出那句話：“呵呵，若曦，我也有八塊腹肌呢？你不如看我的？摸我的？”
他知道自己的聲音都顫抖起來。
本來以爲李若曦會害羞，誰知道她真的摸了過來了。
李若晨感受到自己的腹肌被一雙細小的小手磨蹭著，柔柔的，暖暖的，宛如帶著法術一般，從對方身上傳來的熱量，一下子點點燃了自己的腹部，然後全身，他覺得自己整個人都隨之燃燒起來了。
哪怕冰涼的河水包圍著自己的身體，他都感覺得到全身發燙，有一種洪荒之力，要從身體裡面爆發出來，似乎要把他整個人給撕裂掉。
他忍不住抱住了前面的李若曦，然後把頭枕在李若曦的肩膀上，向她告白，說自己喜歡她……
誰知道，從哪之後，他和李若曦的關係卻變了。
如果那時候李若曦也意識到自己也喜歡自己的話，說不定……他們兩個人現在就可能甜甜蜜蜜的在一起了。
不……不行，他雖然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病發，但是自己的這個情況，一定不能再招惹李若曦了。記得當時和李若曦鬧翻騎馬的時候，李若曦都疑惑的問過自己的眼睛爲什麼紅起來，還問自己是不是紅眼病。
如果自己真的出了問題了。他不能保證在李若曦身邊，她就會安全。
她不會安全。
他不能讓別人傷害李若曦，自己更加不可以。
之前在白玉的書房，如果不是他猛然醒過來，說不定李若曦當時就如白玉的那張桌子了。他自己身上的秘密還弄不清楚，他就不能喝李若曦靠近。
他要讓自己的情緒淡定下來，要壓抑住自己。
“夠了。”李若晨閉起眼睛，他又一次壓抑住自己身上源源不斷要涌出來的那種奇怪的感覺，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身體根本沒事了，甚至李若曦下的藥，也讓自己的手腳沒有多大的問題。他猛然的吼出來，打斷了李若曦的告白。
並在桌子上站了起來。
李若曦有點目瞪口呆的看向李若晨……這是什麼情況？李若晨不是被自己下藥了嗎？怎麼？這些藥物，對他無效嗎？而且，剛纔他的眼睛也是在瞬間，紅了起來……就是因爲這個嗎？
紅眼是破軍的性格在控制他嗎？還是破軍的能力？所以他纔會不受藥物的控制？而且破軍就是非人的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