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妍？”顏澤的聲音打斷了楚汐妍久久的思考，他將楚汐妍的身體轉過來，讓他可以更好的面對他。“汐妍，回答我。”

楚汐妍擡頭迎上顏則急切的眼神，一時竟然不知道怎麼樣開口。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從前自己經歷了很多，也曾經不相信愛情，但現在她的心裡似乎有了一處柔*軟的地方。

以爲楚汐妍感到爲難，顏澤輕輕的拉起她的手，溫柔地說:“沒關係，我只是隨便問一下。”

就在顏澤不在奢望楚汐妍回答的時候，楚汐妍突然淡淡地笑著，隨後輕輕搖了搖頭，鬆開了顏澤的手。

“不會的。除非死亡將我們分開。”

眺望著遠方，楚汐妍腦海中都是祁凌寒那晚上慌張的眼神，凌亂的頭髮和關切的樣子。她還記得祁凌寒擔心自己而許下的承諾，他會接她回家。

先是一愣，顏澤凌空的手漸漸垂下來，眼神裡的光芒也減弱了。“原來並不是祁凌寒一廂情願。”想到這裡，顏澤不自覺地發出了冷冷的笑。

這笑聲透著刺骨的涼，楚汐妍聽了感覺後背都開始發涼。她轉過頭看著顏澤失落的臉龐，心中滿是疑惑。

“爲什麼會這樣問？”楚汐妍瞪大了眼睛，他記得顏澤向來不是很關心這些事情。

楚汐妍的回答還在顏澤的耳邊迴盪著，不停地提醒著他，楚汐妍的心裡或許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沒什麼，只是有些好奇。”

“好奇？好奇我們倆之間的關係嗎？”敏*感的楚汐妍察覺到了顏澤情緒的變化，似乎自己的回答並沒有讓他滿意。

感受到楚汐妍盯著自己，顏澤趕忙掩飾失落的神態，擡起頭假裝不在意地笑了笑。他將雙手攤開，聳著肩膀。“只是有些好奇愛情罷了。”

原來是這個樣子，想到顏澤的性取向，楚汐妍恍然大悟，誤認爲顏澤的在感情上遇到了什麼問題。

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來，這一次換楚汐妍拉起顏澤的手，一副老師的模樣，開導著他。“師兄，愛情這個東西很難解釋，但如果你遇到了一定要珍惜它，因爲一旦錯過，或許就再也回不來。”

楚汐妍即是在開導顏澤，也是在警示自己，她在心中暗暗地堅定了和祁凌寒走下去的決心。無論未來有什麼困難，都不會將它們分開。

“呵呵，是嗎？世界上真的有長長久久的愛情嗎？”顏澤看著楚汐妍若有所思的樣子，想著她心裡裝著別的男人，說出來的話也帶著淡淡的酸味。只是楚汐妍並沒有察覺到。

看來師兄真的是遇到了情感問題。楚汐妍這樣想著，不自覺的拍了拍顏澤的後背，“師兄，你要相信這世界上有長長久久的愛情，並且你可以擁有它哦。”

後背一陣溫暖，顏澤多麼希望自己可以在此刻擁抱楚汐妍。楚汐妍貼心的安慰讓顏澤感到些許的溫暖，只是楚汐妍卻不知道自己所有的傷痛都來源於她。

顏澤怕自己忍不住對楚汐妍做出什麼，趕忙躲開，背對著楚汐妍深吸了一口氣。“是嗎？這世界上有那麼多的愛情。你爲什麼確定他就是你長長久久的愛情？”

背對著楚汐妍，顏澤不敢看她的眼睛。他多麼希望楚汐妍再認真思考一下。

今天的顏澤格外不一樣，他似乎十分堅定地想要楚汐妍說出她會和祁凌寒分開的答案。

楚汐妍下意識地以爲顏澤和他喜歡的人產生了隔閡，本來還集中地思考祁凌寒的她，開始想方設法給顏澤灌輸積極的愛情觀。

“從前我也不相信，我也討厭過他，甚至在心裡認爲自己和他勢不兩立。但是……”

楚汐妍突然停下來，往日的經歷走馬觀花的在她眼前浮現著。那些爭吵、誤解和傷害其實都源自於愛，因爲無法愛對方，而選擇了恨。現在想想，真是可笑。

不願再聽下去，顏澤緊握著拳頭，情緒似乎馬上要爆發一般。

“所以，最後爲什麼會是他？”顏澤轉過身來，眉頭都扭在了一起，他緊緊的握著楚汐妍的肩膀，力氣大到讓楚汐妍發出了叫聲。

感覺到自己失控，顏澤趕忙鬆開手。“抱歉，我只是……”顏澤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怎麼解釋。

或許顏澤有什麼難言之隱吧。楚汐妍並沒有在意他的衝動。她揉了揉自己有些發疼的肩膀，而後靠近顏澤，用手將他緊皺的眉頭撫平。“師兄，等你遇到對的人的那天，你就會知道這種感覺了。”

此時顏澤和楚汐妍只有十幾公分的距離，但他們的心卻隔得那麼的遠。顏澤多麼想告訴楚汐妍自己已經遇見了對的人，但是……

感覺到顏澤沒有再說話，楚汐妍這纔想起來自己還沒有量顏澤的身材尺寸，趕忙拉起顏澤的手臂。“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結束。辛苦師兄，我要開始量啦。”

顏澤低頭看著楚汐妍認真專注的樣子，內心五味雜陳。眼前的這個女人，雖然觸摸著他的身體，但心裡卻想著別的人。

“真的和我想的一樣，你和祁凌寒的身材確實很相似。記下你的尺碼，就省去了很多麻煩。”楚汐妍邊說邊將數字記錄在紙上，還不忘擡起頭，豎起大拇指給顏澤一個贊。

“是嗎……這樣最好。”顏澤努力地讓僵硬的嘴角微微上揚。

不願意再看楚汐妍幸福的模樣，顏澤緊緊地閉上了眼，擡起頭，不讓楚汐妍發現自己的異常。

“汐妍，我……”心中有一個聲音催促著顏澤告訴楚汐妍真相，而另一個自卑的自己去不願開口。

時間一點點流逝，想要告訴她的話就在喉嚨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一次次想要打斷楚汐妍，但最後都被顏澤剋制了下來。

以爲顏澤不耐煩了，楚汐妍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好啦好啦，馬上就好啦，再堅持一下。”

最終，顏澤也沒有戰勝卑微的內心。或許這樣，楚汐妍纔可以毫無顧忌地在他身旁。

就這樣陪在她身邊吧，顏澤不想連這樣跟他接觸的機會都徹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