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反悔,唔,我只是覺得我年紀還小……身子都還沒長開呢。那個,大哥不也說了,等我晉升到靈士境界就應允我們的婚事嘛,何必這麼心急”,寧若水撐圓了雙眼,瞪著一臉邪氣的獨孤傲雲。
目光落在她因生氣而有些鼓出的臉頰,獨孤傲雲情不自禁伸手來捏,心下鬆了一口氣,只要她不是反悔就好!至於她的擔心,從君伏風告訴他若水有靈魂暗傷的那天,他便了然於心。
靈魂暗傷復發或許會奪走她的生命,但上窮碧落下黃泉,他的心再也容納不下其他。即便有天他的小水真的香消玉殞,他也會陪著她走到最後,上天入地,地獄天堂,他都會一直陪著她。
兩人默然對視良久,寧若水方聽到他流泉般的嗓音。
“過了今年,小水就16歲了,這般年紀正是成親生子的大好年華……宮中御醫曾告訴本王,女子來了癸水便能承受魚水之歡”,所以,他的小水大可不必爲年紀小的事情懊惱。獨孤傲雲深邃的眸子定定的望著她不堪盈握的楊柳腰身,視線最終落在某處突起的曲線上,聲音低沉似嘆息:“養了這麼久也不見養肥,看來以後還得多吃點”。
寧若水順著他的視線,不由羞得滿面通紅。她的身材明明已經很好了,這腹黑世子什麼眼光嘛!她朱脣微張,便要反駁這隻妖孽,卻被他火熱的脣堵回了所有的話語。
灼熱的呼吸與暖暖的空氣交織在一處,寧若水大腦又變成空白一片,只能軟軟的靠在他懷裡,被動的接受他細密綿長的親吻。似是不滿足這樣的索吻,他的脣倏然離開她的脣瓣,慢慢滑到她光潔的額頭,如蜻蜓點水般落在她黛色的眉彎,輕顫的睫羽,挺翹的瓊鼻。趁她不注意的空當,輕輕含住躲在發間柔軟小巧的耳垂,似品嚐美食般不知饜足的吮吸。
灼熱的呼吸,帶著淡淡的水蓮花香撲面而來,寧若水渾身輕顫,雙腳幾乎站立不住,差點沒倒在地上。感受到她身體的變化,獨孤傲雲輕笑一聲,撥開她脖頸上的髮絲,在藕白泛紅的雪肌上烙下殷紅的印記。如玉的手捉住她的雙肩,靈巧的解開衣門襟上盤錯的小扣,低頭吻住已經發燙的鎖骨,在上面印下一排排可愛緋紅的吻痕。
他的手繼續向下遊走,終於攀上某處“沒有養肥”的曲線,灼熱的手掌如火一般包裹著她的豐潤。寧若水心下一驚,下意識的圈手護住心口。天知道繼續下去,兩個人會不會一發不可收拾。憑心而論,與獨孤經歷了這麼多次聚散離合,她對於那樣的事情並不排斥,但此時此地,不合時宜,更何況她還有靈魂暗傷這枚不定時的炸彈。
獨孤傲雲正是情到濃時,剛要將她的手箍在一處,眼角的餘光卻忽然撇到遠處一道巨大的黑影,便迅速拉起了她凌亂的衣衫,將她緊緊扣在懷裡。
“轟、轟”,獨孤傲雲定睛細看,前一刻還陽光明媚的林海,倏然風雲變幻,墨色的黑雲如倒扣的鍋底籠罩著方圓數百丈的林海。巨大的黑影卻是遠處一棵高可數丈的松樹,那松樹竟似行人一般揮舞著虯曲的枝幹,緩緩移動。不獨那顆松樹,林海之中其他的樹木也擎著雜亂的枝幹,似乎沿著某種特定的路線緩緩行走。這是什麼詭異的地方?
“唔,竟然是和碧瑤空間一樣的陣法!”,寧若水從獨孤傲雲懷裡伸出頭來,簡單觀察了樹木的移動方向,便訝然的撐著雙眼。這處移動的樹木竟然和碧瑤部落外圍的守護陣法如出一轍,難道這裡和巫清風有什麼聯繫?而此時,永恆之心的影靈們也異常興奮,因爲他們感受到了極爲熟悉的氣息。
“這是蛇族的禁地,怎麼會有巫老留下的陣法空間?”,獨孤傲雲循著寧若水指出的路線急速前行,眉宇間有沉思之色。他在莽蒼島時,便聽鴖人傳說蛇族的紫火部落有異寶,但這異寶卻在十分恐怖的吞靈湖下,難不成蛇族與神靈二族還有什麼淵源?
“前行三十里再往左,等出了這片防禦林地就知道了”,寧若水也是一頭霧水。恰在此時,永恆之心傳來一陣不小的轟動,寧若水用神識探入其中,發現白山上的天池,水面劇烈震盪,沉入池底的碧水珠忽然放出一道異彩,似乎受到什麼吸引似的,滴溜溜在水底轉圈。
寧若水曾經和君伏風探討過神靈二族的聖物,其時只是猜測碧水珠並不完整,但此情此景,更從側面印證了此事。
不多時,獨孤傲雲便帶著寧若水出了這片詭異的防禦林地。眼前白光閃過,獨孤傲雲和寧若水眼前場景變幻,卻進入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紫陽龍雀花海。連綿廣闊的花海,如紫色的波浪,隨風搖擺,淡淡的斜陽掛在遙遠的地平線外,若不是知道自己身處詭異的空間,寧若水都忍不住要在這漫無邊際的花海里盡情嬉戲玩耍。
兩人攜手前行,走了許久仍然還在花海里兜圈。涼薄的彎月取代了天邊的斜陽,三五點星火靜靜的俯瞰這方美麗而又寂寞的空間,似多情女子幽怨的眼神。不知爲什麼,寧若水忽然想起之前那個破碎不已的夢境,夢裡似乎有一個容姿絕豔,嫵媚萬方的蛇族女子,她悽豔的眼神就好像此時此地無邊的寂寞。
“獨孤,那邊有條小溪,我們快過去看看”,耳邊傳來泠泠流泉聲,寧若水心中一動,拉著獨孤傲雲蹲在小溪旁看水中的倒影。不出所料,這處花海陣法的佈置與碧瑤空間也是完全一致,溪水中的星辰倒影是走出陣法的關鍵。
寧若水默默計算好明天陣眼出現的位置,正要拉著獨孤傲雲進入永恆之心,卻磨不過某腹黑的要求,在高低起伏的花海之上鋪開一牀褥子,天爲帳幕地爲氈,數著星星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