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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課

譚鳴鵲將圖紙放下,呵呵一笑:“菊娘姐姐,你不要擔憂,我有辦法解決。”

菊娘回過神來,恐怕沒聽清楚她說了什麼,只詰問道:“你怎麼繡得這麼快?”

“哪怕是繡到一半,如果沒法解決,那仍然是個爛攤子。”譚鳴鵲冷靜地說道。

“是,不過……”菊孃的話,戛然而止,她呆呆地品了一下話中的意思,回過神來,道,“你的意思是,你有辦法還原這雙眼睛?”

“哪怕是重新剪了,我都能繡回原樣,何況是還原而已?”譚鳴鵲道。

說完,她淺笑不語,低頭拿針來挑,慢悠悠拆了線,再拿剪刀,一併剪去。

祭服上,便又還原了剛纔的樣子,彷彿她還不曾下針過。

菊娘本來一臉憂容,見到這景象,頓時笑逐顏開:“原來你真的有辦法!”

一邊替她重新點亮了燈。

譚鳴鵲仍然沒說話,只低頭繼續翻檢那些線團,幸好,菊娘找來的挺多,這次倒不必麻煩她多跑一趟。

她選出石榴紅和炎色的線,做紅眼底,慢慢地一段段銜接之後,自然地串上丹色做輪廓。

至於金瞳,仍然使用亮眼的鵝黃色與鴨黃色穿插,亮點處主要採用金色,荼白色,鉛色。

等到繡完,譚鳴鵲再用蒼色和蟹殼青挑縫了幾筆,以與金龍的暗鱗做互襯。

菊娘迫不及待地接過來一看,嘖嘖稱奇:“果然與圖樣上的金蟒一致!”

譚鳴鵲這才得意地說了一句:“那當然!”

“行了,行了,這下總算是行了!”一向冷靜自持的菊娘,難得露出了欣喜慶幸之色。

她一邊鬆了口氣,一邊小心翼翼將祭服再次檢查。

不過,哪怕是一點線頭,譚鳴鵲都藏得很好,絕不會有人看得出,這祭服曾經被毀壞過。

菊娘感慨地抱著祭服,半天沒說話。

“你該先把它拿回去吧?好好藏起來?”譚鳴鵲提醒她。

“對!”菊娘點頭,有些猶豫地欲走不走,突然轉頭說道,“既然已經繡好了這件祭服,也沒有其他事情做,這幾天,你好好休息。還有,殿下讓我告訴你,他等你養好身體,之後還要教你呢。教什麼來著?”菊娘費解地想了半天,“是我忘了嗎?……他好像沒說。”

教識字,八成是教識字。

譚鳴鵲連忙笑道:“沒關係,等我養好身體,去找殿下不就知道了?”

“對,這些天你乖乖躺著,照時間吃飯,照時間睡覺,如果需要人幫忙,搖這個。”

菊娘拿出一柄搖鈴給她,讓她拿好,這才接著說道:“還有,按時吃藥。”

譚鳴鵲抱怨過藥苦,菊娘怕她悄悄倒了藥不喝。

“我知道!”譚鳴鵲連忙點頭,“我會的!”

菊娘這才離去,走的時候也沒忘記帶走針線盒。

譚鳴鵲舒了口氣,何止菊娘安心?她也放下了一個重擔。

睡覺睡覺,藥和晚飯,還是等睡醒了再說吧。

……

也許有目標的時候真的做什麼都會更快些,就連康復的效率也比普通病人高。

譚鳴鵲一感覺到自己能下牀了,隔日就去了書房。

菊娘守在門外。

譚鳴鵲一看到菊娘就發憷,連忙說:“是魏王殿下準我來的。”

菊娘看了她一眼,打開門:“進去吧。”

“嗯。”譚鳴鵲點點頭,連忙走進房間。

妨她的可能不是魏王府,是書房,她剛一進門,又聽到一聲厲喝:“誰?”

那一剎那猛然擡頭的沈凌嘉,眼中聚集著令譚鳴鵲凍在原地的肅冷。

不過,他的神情很快就雨過天晴,恢復了平靜:“原來是你啊。”

彷彿剛纔她看到的只是幻覺。

但譚鳴鵲能肯定,那一定不是幻覺。

想起之前沈凌宥以爲她是密探時的表現,譚鳴鵲心中嘀咕,莫非這是皇子們的共性?

譚鳴鵲輕輕撫了一下胸膛,閉著眼平下呼吸,定了定神,這才扶著門走進書房裡。

等她走進去,緩緩轉身,將門合上,因爲腿還疼著,很難迅速地做完這些事。

她剛一關上門,突然聽見背後傳來了沈凌嘉的聲音。

“怎麼回事?”

他快步走到她身邊,詰問道:“你的腿傷還沒有好?”

譚鳴鵲不好意思地後退了一步:“沒關係呀,我已經走得動了

空氣中飄蕩著隔了幾層才飄出來的淡淡的藥香,雖然不算刺鼻,但也跟書房裡書香氣有些衝。所以她才覺得很是抱歉,幸好,沈凌嘉沒有責怪,只是對她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是。”譚鳴鵲清脆地答應了一聲,馬上朝他走了過去。

只不過,譚鳴鵲走過去的時候,還有些跛著腳,沈凌嘉看了,只是皺眉。

她還以爲他是對自己心生不悅,慌忙說道:“殿下,這不影響我走路,我還能繼續做事的。”

沈凌嘉聽了之後,沒有放輕鬆,反而更是皺緊了眉頭。

但他沒說什麼,只陰著臉點點前面:“在這坐下。”

譚鳴鵲走到的地方,正好有個凳子,她聽命,也腿痠,趕緊過去坐下。

此時沈凌嘉纔不悅地說道:“腿傷沒有好,你下牀做什麼?”

“不是,好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您好,我都能走路了,要是沒痊癒,我哪還能自己走過來啊?最多就是有一點腿軟而已,沒關係的!”譚鳴鵲笑瞇瞇地仰起頭,用好學的目光崇敬地望著沈凌嘉,“殿下,我該怎麼學呢?”

“講課的時候,不必分什麼貴族平民。”沈凌嘉聽了只淡淡地說,“沒旁人的時候,你就稱我爲先生吧。”

“是,先生。”譚鳴鵲從善如流。

沈凌嘉對她的態度滿意,見她已經坐下,也沒面露痛苦之色,想來,也是無妨。

“今天在這裡教書。”他點點桌子。

譚鳴鵲詫然地看著他,問道:“這裡?這?”

“是啊,你有什麼不滿嗎?”等輕鬆下來以後,沈凌嘉倒是找到了調笑她的趣味。

譚鳴鵲還未察覺,只呆呆說道:“可是先生,這裡是喝茶的地方。”

一個茶桌,一個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學習之所,起碼也該有個書桌書椅吧?

也不遠,就在幾步路以外。

“去那裡做什麼,你還走得了嗎?”沈凌嘉一概否決。

然後,他走到書架上,抽了兩本書,一本遞給譚鳴鵲,一本自己拿著。

“你先翻開看第一頁。”沈凌嘉給她翻到,輕輕點點,“你先瞧瞧。”

瞧什麼?她不認字啊!

譚鳴鵲本來很嚴肅地將書捧到手中,但只一看,頓時覺得眼前全是星星。

這是什麼?那又是什麼啊?到底都是些什麼啊?

她是知道,這書上寫的叫做“字”,不過於她而言,也就真的只是“字”而已。

這一堆堆的蚊子泥,她一個都不認識!

正在譚鳴鵲頭疼的時候,沈凌嘉忽然從她背後冒了出來,伸手指著開口的三個字道:“我念給你聽,你跟著我學,我說一遍,你說一遍,懂嗎?”

譚鳴鵲點點頭,卻不小心撞了沈凌嘉的下巴。

沈凌嘉是一點動靜也無,她卻痛得要死,也不敢喊,只好小聲說:“是,先生。”

“人之初。”

“人之初。”

“性本善。”

“性本善。”

“性相近。”

“性相近。”

“習相遠。”

“習相遠。”

……

沈凌嘉帶著她念,將第一頁上寫的唸了整整五遍。

然後,他又接著講這些話裡蘊含的故事,意思,鉅細靡遺地給譚鳴鵲解釋。

凡是譚鳴鵲有絲毫不懂,都能夠提出來,沈凌嘉立刻能給她說個明明白白。

如果是枯燥地學習,譚鳴鵲也許很快就會煩躁,不過這樣記故事,記道理,她卻也在不知不覺間把第一頁記在了腦海裡。

沈凌嘉又帶著她念了五遍。

她念了一共十遍,沈凌嘉陪著她也念了十遍。

雖然譚鳴鵲覺得嗓子這麼長時間地說話,有些不習慣,可她也同樣可以聽得到,沈凌嘉連續說話後,他的嗓音也變得有些沙啞了。譚鳴鵲立刻愧疚起來,沈凌嘉身爲魏王,卻這麼平易近人地幫助她識字,那麼,她是不是該用成果來報答呢?

她總不能理所當然地享受沈凌嘉給她的一切呀。

譚鳴鵲無奈地想,她欠沈凌嘉的,似乎更多了。

“你走神了?”沈凌嘉神色不虞地看著她。

“沒有沒有……”譚鳴鵲趕緊搖頭。

“你說謊?”

“……”

“行了手掌攤開吧,打手心。”沈凌嘉變戲法似的抽出了一根板尺,得意洋洋地道,“這還是我向師傅討來的呢,他聽說我也收了一位徒弟,可是教了我不少教學經驗。你放心,既然你是我第一位學生,我就一定會對你認真負責。”

譚鳴鵲嚥了口口水。

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明天你來的時候,這一頁我會再來考你,若有不會的地方,錯一處……”沈凌嘉揮舞了一下手中的板尺。

譚鳴鵲的臉刷地慘白:“我一定會記得!”

“那就好。”沈凌嘉將板尺丟在了桌子上,將譚鳴鵲攙扶著站了起來。

“寫字也一樣重要。”說完帶著譚鳴鵲走到了書桌前,手把手地教她握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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