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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婆

少年的笑容禮貌而剋制。

“包子比其他的來得更快,你先吃,等填飽肚子再說。”

其實,真餓過,再受一次幫助,也不是那麼難伸手了。

譚鳴鵲嘆息一聲,接過紙包。

這一次,她的語氣鄭重多了:“謝謝您。”

“先吃了吧。”

少年看路上人來人往,還是拉著她到街邊去。

也就是賣包子的地方。

顯然少年那五個包子都是在這攤買的,一走過去,包子攤的小老闆就對他們露出笑容。

不過,這笑容有些奇怪,譚鳴鵲多看了幾眼,總覺得,這目光太卑微了。

有一種諂媚的感覺。

但少年視若無睹,只拉著譚鳴鵲在人少的地方站定。

這裡就他們兩人,他壓低聲音,問道:“你看見剛纔那人了嗎?他之前不準你接近,如今卻如此卑躬屈膝。這世間總是不缺那種捧高踩低的人,當他欺負到你身上,你不會覺得生氣嗎?他羞辱你,可能只是因爲看不順眼,你不會覺得不甘心嗎?這世間,總是壞人多,壞人橫行於世,攪亂這世間規矩……天色已近黃昏,我看到的,只剩下黑夜。”

與其說是問她,不如說,是在自言自語。

那種激動的情緒,甚至已經慢慢走向極|端,也許他自己都沒意識到。

譚鳴鵲已經吃到了第二個,直覺地回答道:“不啊,本來,我餓得要死,的確覺得這裡的人挺壞的。可是,你卻買了包子給我吃,你是好人,既然有你這個好人在,怎能說壞人是橫行於世呢?一個好人傳播的好,就能讓無數人受益,我想,只要不放棄希望,總能看見曙光。”

就好像她,不甘心地在這條街上游走,終於等到了他送來的包子。

總算能不用餓著肚子上路了。

少年突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譚鳴鵲看不懂的笑容。

“是嗎?”

譚鳴鵲正在吃最後一個包子,正專心,聽到他刻意放輕的聲音,也沒在意。

他耐心地等待譚鳴鵲把最後一個包子吃完,然後,往她的手裡塞了一些散碎的銀兩。

“你找一家鏢行,護送你回家去吧。”這少年竟然看出了她的來歷似的,輕聲說道。

留下這句話,他什麼也沒有說,轉身離去,坐上一輛豪奢的馬車,而後,消失在她視野中。

譚鳴鵲呆,但還不至於笨到用雙腿去追馬車。

她發了會兒愣,等一回過神,馬上轉頭去旁邊的小攤上,買了幾個包子,她好久沒吃飯,吃了那麼多,還是餓。雖然這包子攤的老闆兇過她也推過她,不過包子真是最便宜的吃食了。

仔細算計著,這錢得撐到她回家,所以必須得省著花。

握著手心裡的錢,譚鳴鵲充滿了信心,只要計算得當,或許,再過一個月,她就到家了呢?

她的家,在遙遠的南邊,是溫暖的水鄉。

她有些想念在後院的池子裡餵養的那一尾大魚了。

從前是饞它,不過,這次若能安全返家,她定要將那食材給放生。

臨走前,譚鳴鵲想到那少年給了她吃的,還給了她回家的銀兩,連恩人的姓名都不知道,回家告訴父母也是要被罵一頓的。

她見小老闆一直偷看自己,眼珠一轉,便走了過去。

“看你這樣子,是不是認得剛纔那位公子呀?”譚鳴鵲問道。

小老闆飛速低下頭:“不認得,不認得。”

他突然做這表現,反倒教譚鳴鵲起了疑心。

可不管她怎麼問吧,他就是不肯說。

譚鳴鵲也沒辦法,眼看著太陽已經沒有剛纔那麼刺眼了,顯然過了午時,時間也耽擱不起。

“不說算了。”她擺擺手,直接走了。

反正,她記得那張臉,將來要報答,請父親帶著再入京城來找就是了。

剛剛那個少年出了個好主意,找鏢行護送,肯定比自己僱傭馬車,孤身上路要安全。

不過,就是不知道附近哪有鏢行,她找人問了一聲,問完,想不到最近一家也在三條街外。

好吧,那就慢慢找。

譚鳴鵲順著那人指的方向走,到了中途時,突然被一個高挑的男人攔住。

他眼神陰冷,顯然不太會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一臉的不懷好意。

譚鳴鵲提起精神,打量周圍有不少人才暗暗放下心來。

她準備繞過這人,卻被拉住。

“小姑娘,你怎麼自己一個人在這街上走,不知道很不安全嗎?你爸媽在哪?我送你回家啊?”

要是當初拐她那個大嬸也是這麼把著急寫在臉上,或許她就不會受騙了。

對手就這點段數?

譚鳴鵲冷靜下來,微笑著說:“我家就在前面呀,不用麻煩叔叔您啦。”

說完,直接奔著最近一戶去,假裝回家。

說是本地人,應該能讓這男人忌憚一點吧?

誰知後腦勺猛然一痛,熟悉的眩暈感襲來,譚鳴鵲一臉難以置信。

這裡是棠國京城,天子腳下,他竟敢在這麼多人的大街上打暈她?

她還沒徹底暈過去,依稀聽到一個聲音:“真是的,怎麼走著走著就累了呢?好吧,我們現在回家去,呵呵。”

沒人在意。

那個男人將她扛起來,顛了兩步路,她才徹底失去意識。

……

經過一片昏沉的迷霧後,譚鳴鵲慢慢睜開雙眼。

她覺得背上有些涼,轉頭一看身側,自己是躺在一個冰涼的石牀上。

帶鐵欄桿的高窗,被砸破的屋頂,這一切,都很眼熟。

青樓!

她又回來了!

譚鳴鵲瞪大眼睛,一瞬間想起前事,渾身像過電一眼戰慄,猛然彈起來。

那個男人打暈他以後,假裝是長輩,直接把她扛走了。

竟是扛回來?

這時候她聽見一個推開門的聲音,窗外天色漸暗但不是完全黑下來。

所以藉著日光,她看清楚了走進來的人,這是她初次從馬車下來時見過的那個妖媚女人。

她見譚鳴鵲甦醒,一點沒有意外,笑吟吟地搖搖手指頭:“又見面了。”

譚鳴鵲悟了,原來那個抓她的男人,真是這妖媚女人派去的。

她服氣了,至少,暫時也只能服氣了。

“你有話,都寫在眼睛裡,連一點秘密都不會藏,這是缺點。”妖媚女人緩緩說道。

譚鳴鵲一呆,這是教訓她,還是教育她,還是教她?

這人是想做先生嗎?

妖媚女人走到了譚鳴鵲面前,仔細打量她,越看便越是滿意:“你這張臉,很不錯。”

——這是罵她,她聽懂了。

譚鳴鵲懶得理她,直接扭開頭。

但妖媚女人一點也不生氣。

“你知道嗎?你這張臉,平平無奇,卻最適合易容了,我學易容術這麼多年,從未見過像你這般可造的面容。”

譚鳴鵲一聽就氣急,也不顧現在是什麼情況了,擡頭就喝問道:“你什麼意思?”

“誇你長得有天分呢。”妖媚女人卻一點也不在意,“不過,你這雙天生無辜的眼睛,楚楚可憐,倒是更有天賦。”

一會兒說她平平無奇,一會兒說她楚楚可憐,這態度簡直轉化得譚鳴鵲沒脾氣。

她決定暫時不發怒,她倒要看看,這女人究竟想做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妖媚女人問。

譚鳴鵲絞盡腦汁決定編個能嚇著人的。

妖媚女人看著她的眼睛,眉眼彎彎像是笑,語氣卻肅然:“說了假名字,以後我便也用假名字稱呼你,萬一哪天喊了你自己都不認得,我可就……”

這種不說全的威脅手段實在老套。

也實在是有用。

譚鳴鵲嚇得咳嗽兩三聲,吐出三個字:“譚鳴鵲。”

“我姓容,叫我容婆便是。”妖媚女人平靜地說。

譚鳴鵲卻再次被嚇得咳嗽。

如此花容月貌一張臉,名字叫容婆?她取名比她更獵奇吧!這是真名?

“你儘管這樣叫我便是。”容婆隨意地說道。

既然容婆這樣要求,譚鳴鵲也沒轍,只好點點頭,道:“容婆。”

“很好,那我就叫你……小鳥兒。”容婆道。

這人怎麼這麼喜歡戳人軟肋?

譚鳴鵲的名字裡有個“鵲”字,是因爲出生那天有喜鵲飛過,卻成了人家取外號的理由。

小鳥兒?

但不管譚鳴鵲怎麼抗|議,容婆只統統駁|回。

等譚鳴鵲不得不接受的時候,容婆纔開始說正事。

“小鳥兒,你知道今天幫你的人,是誰嗎?”

“誰?”這個問題,譚鳴鵲早就想知道了,沒想到,第一個告訴她的,竟然是容婆。

容婆笑瞇瞇地說:“他是皇帝的第三子,如今已經封王出宮的魏王。”

皇子?

魏王?

就剛剛那個捧包子的?

譚鳴鵲甚爲驚恐,末了,又忍不住想,吃了皇子買的肉包,會不會沾點福氣啊?

不都說皇帝是天子嗎?那皇子不就是天的孫子?

孫子一般都挺受寵誒。

譚鳴鵲的思路沒一會兒就飛去了天外,枉容婆一雙利眼也看不出譚鳴鵲這麼能想象。

她以爲譚鳴鵲愣著,是普通的呆住。

於是容婆就接著說了:“既然他對你另眼相看,想必,是你有過人之處。你幫我們一個忙,我許你榮華富貴,數不勝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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