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6 成熟的溫柔是推到蘿莉的必要元素

之後的幾天時間，雷茲著重改造‘黑皇蜂’和‘白帝蠍’。在早些時候，由於資源不足，雷茲把僅有的七度金做成一雙手鐲外型的‘次空間銃套’，平常時間雙銃收在手鐲中，一旦面臨戰(zhàn)鬥，便能瞬間召喚出雙銃。這種模式相當方便，但不是七度金最佳的利用方式。

速射類兵器都有一個共同缺陷，彈矢一旦耗盡就失去了戰(zhàn)鬥力。而重填彈矢的間隔，又會是一個莫大的破綻。所以說，七度金用作‘次空間銃套’，還不如做成‘次空間彈匣’。

如果彈匣內(nèi)裝著十萬枚針彈，那麼無限連續(xù)射擊將不再是空想。

不過‘次空間彈匣’的技術(shù)極其複雜。打比方說，把魔銃從銃套中拔出，需要人爲控制；把魔銃從‘次空間銃套’中召喚出，也需要人爲控制。但是，把針彈從‘次空間彈匣’取出，還能夠‘人爲控制’嗎？很明顯，這是不可能的。因爲魔銃是連續(xù)射擊的，針彈需要連續(xù)從彈匣進入加壓膛的，以人的精神強度，根本不可能連續(xù)控制針彈的‘次空間轉(zhuǎn)化’。

就算某位強人能夠做到連續(xù)控制‘彈匣’，他還有精神去瞄準射擊嗎？

按照理想的模式，控制者只發(fā)出啓動指令，‘次空間彈匣’便自動連續(xù)輸出針彈。也就是說，雷茲必需發(fā)明一個魔法——不必人爲控制，‘次空間轉(zhuǎn)化’便能自動進行的魔法。

當雷茲提出這個設(shè)想時，艾普頓時被震呆了。比雷亞世界的次空間技術(shù)還非常原始，只能利用七度金製作簡單的空間，連‘裝載複數(shù)目標的次空間中取出指定個體’這樣的技術(shù)都尚在研究中，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實現(xiàn)。雷茲這種設(shè)想，根本無異於企圖一步登天。

“艾普呀，知道我爲什麼找你嗎？”某次絞盡腦汁的思考之後，雷茲問道。

艾普有些想法，但揣摩雷茲的表情之後，她感覺自己的想法是錯誤的，便沒有開口。

“沒關(guān)係，儘管說吧。”雷茲用寬容的微笑鼓勵這個羞澀的精靈。

艾普猶豫了一會，還是說道：“艾普以爲，先生對化能師的技藝很有興趣?！?

雷茲輕輕點頭，笑道：“呵呵，沒錯，但這只是我的部分目標，並不是全部?！?

艾普微微點頭，道：“請先生指點。”

“我需要一個見證人，見證我的所作所爲?！崩灼潅?cè)著臉斜視著艾普，魔晶燈光照在他過於白皙的臉上，泛起朦朧的光暈，形成一種強烈的虛幻感，彷彿現(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虛影。

“我曾經(jīng)說過，我以人身行走人間，所以薛藍與我都進行了封印，即沒有出格的力量，也沒有超出比雷亞文明水平的知識。這十多年中，薛藍與我的一切所作所爲，都是以比雷亞現(xiàn)有的物質(zhì)和技術(shù)爲基礎(chǔ)。”雷茲平靜的述說著，一詞一句的發(fā)音都異常清晰。

“但是，某些負面影響依然存在?！崩灼澯颐嫿俏⑽⒙N起，有些自嘲的意味，“作爲過來人，我們知道‘進化’的‘歸宿’，明白何處是通衢大道，何處是崎嶇小道。所以在行走時，我們避開了險阻和曲折，選擇一套平穩(wěn)的達到，高速高效的直達成功的終點?！?

“比如‘夜隼’，在一開始，我們便知道什麼是最佳的管理運營方式，之後的時間裡，我們一直按照這種方式工作著；比如艾莉莉她們五個，在一開始，我便知道什麼是最優(yōu)的自動人偶，之後的研究中，我的目標非常清晰明白；比如自動魔銃，我知道它將是一種大殺器，並且清楚這種大殺器的模樣，所以我的工作只是尋找一種路徑，把這大殺器俱現(xiàn)化?！?

“薛藍與我封印了力量與知識，卻無法控制某些不羈的思想?！崩灼澣滩蛔≥p嘆一聲，翹起大拇指輕輕揉按太陽穴，“唉，真是無奈呀，我們畢竟不是人，這是本質(zhì)的差異。”

艾普明白了，便柔聲答道：“先生，艾普跟著您已經(jīng)三天了，這三天先生的工作，艾普都看著?；蛟S先生預(yù)知了結(jié)果，但這個過程，卻是先生不眠不休研究出來的。艾普以爲，先生已經(jīng)非常努力了，有付出畢竟有收穫，先生的成功是先生應(yīng)得的，先生並沒有作弊。”

“就個人而言，或許能說‘沒有作弊’，但我所說的‘負面影響’，並不是‘是否作弊’，而是我所造成的影響?！崩灼澲钢蚶蛩齻儯瑔柕溃骸霸诖酥埃阋娺^這樣的人偶嗎？”

這個問題心中早有答案，艾普搖搖頭，細聲答道：“沒有。”

雷茲示意實驗臺上的雙銃，再問：“在此之前，你見過這樣的高速連射魔銃嗎？”

這個問題心中也早有答案，艾普立刻搖頭道：“沒有見過?！?

“那麼即將顯示的‘次空間彈匣’呢，如果你沒在我這見到，你認爲，比雷亞出現(xiàn)這樣的次空間技術(shù)，會在幾百或者幾千年後？”雷茲微笑的注視艾普，柔聲問道。

這個問題稍有難度，艾普蹙眉思索了許久，最後，她以精靈的壽命爲單位進行分析——精靈的平均壽命是3000年，她認爲目前三代以內(nèi)，不論比雷亞的哪一種族，都不可能實現(xiàn)‘次空間自動轉(zhuǎn)換’技術(shù)。於是，她給出了一個頗爲恐怖的答案‘10000年’。

雷茲微微搖頭，糾正道：“按我的計算，答案是‘大於20萬年，小於50萬年’?！?

艾普驚訝的捂住嘴，瞪大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盯著雷茲。

“不必吃驚，即使五十萬年也是很快的速度了，在我所知的某些世界，甚至有花費幾億年的。嗯……，暫時不談那些。”雷茲擺手笑道，“現(xiàn)在，你知道我說的意思了嗎？”

“先生是指‘負面影響’嗎？”艾普輕咬下脣，眸光跳躍，似乎有了些想法。

“是的。”雷茲點頭，含笑看著這個蘿莉精靈，鼓勵她發(fā)表意見。

“嗯……，就像用藥劑加速動物的生長，讓它只長身體，不長智力，所以……”艾普第一次感覺精靈語言的詞彙不足，無法表達心中的想法，不由小臉緋紅，害羞的垂下臉。

“呵呵，說的不錯，就是這個意思?！崩灼澴撛S的撫mo著艾普的頭髮，笑道：“用專業(yè)詞彙來說，就是‘外來智慧干涉地方文明進程，使得物質(zhì)文明與精神文明失調(diào)，導致地方文明秩序崩壞，引發(fā)連鎖式自我毀滅’。不要小看它哦，一旦鬧大了，後果可是非常嚴重的?！?

因爲羞澀，艾普垂著臉沒有說話，只是雙耳輕輕抖動，似乎再說：‘先生，艾普明白了’。

面對如此嚴肅的話題，這蘿莉精靈依然羞羞的模樣。很顯然，她還沒真正理解。

雷茲也不急於求成，只是微笑著柔聲說道：“所以呀，你要做我的見證人，把我所做的一切，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然後向你們信奉的神禱告，讓他們明白我雷茲的所作所爲。還有，我們二人獨處時，我所說的和所做的，你一定要保密，藏在心裡忘在腦裡，一定不能告訴任何人。記住，是不能告訴任何人，如果哪天憋得難受了，你可以向神禱告哦?！?

牽涉到神，艾普終於意識到問題的嚴肅性，連忙認真的點頭道：“艾普一定會保密，如果小姐和長老問起，艾普就說，這是大神的意志，艾普必需一絲不茍的執(zhí)行?！?

“我們約定？”雷茲凝視著艾普光滑雪潤的額頭，心中涌上一股慾念。

“好的，艾普與先生約定?！卑沼沂治孀⌒乜冢镁`的宣誓方式說道。

但是，雷茲的反應(yīng)卻處於艾普的意料。他雙手扣住艾普細軟的肩膀，在她額頭輕輕一吻，道：“好的，這就是我們的約定?！币粓F金色火焰在艾普額頭響起，隨即消失的無影無蹤。

艾普感覺額頭一熱，腦中似乎多了些什麼，卻不知道具體多了什麼。不過她很快察覺到自己被雷茲吻了，那個害羞呀，不僅臉蛋脖子耳朵通紅，似乎整個小身子都朝外噴熱氣。

看著小精靈的這副窘?jīng)r，雷茲開心的笑了起來，道：“哈哈哈哈，放鬆放鬆，你不是說，我們也算是老師與學生。這只是老師對學生的晚安之吻，不必這麼激動，哈哈哈哈……”

“艾莉莉，帶小精靈去沐浴，早睡早起呀?！崩灼澱賮砣伺忌倥畮ё吡诵呃⒌男【`。

艾普走後，雷茲安靜的做著，開始整理腦中的思路，然後喚道：“取一克七度金?！?

第二天黎明時分，雷茲全神貫注的進行著實驗。這時，一個輕盈的步履接近之後，響起一個充滿香甜氣息的聲音：“雷茲先生，這是您的早餐，放在您的書桌上了?！?

“哦，怎麼是你，艾莉莉她們呢？”雷茲問道。一般情況下，飲食是機械女僕的工作?？ㄎ髦Z、菲納羅娜、愛倫迪斯一直在雷茲協(xié)助研究，那麼應(yīng)該是另兩女準備早餐。

“艾莉莉小姐做好早餐後，便和奈芙奈拉小姐出門了，艾普就順便把早餐送給先生?！?

“哦，那辛苦你了，順便幫我消耗一些，它太多，我吃了浪費?！?

“這個……”艾普第一次遇到這種‘厭食’的方式，不由小小的愣了一下。

小小的早餐風波過後，艾普開始穿著實驗室的特別衣物。利用這個空閒，她背對著雷茲，緊盯著櫥櫃，深深一次呼吸，然後勇敢的大聲道：“先生，那個約定，艾普記住了。”

“哦，怎麼啦？”雷茲眼睛盯著微型焊頭微不可見的移動，淡淡的問道。

“先生說只有……先生和艾普時……那個……”艾普有結(jié)巴起來，貌似勇氣已經(jīng)耗光。

“嗯，只有你我時，所見所聞都要沉默，怎麼啦？”

“那麼卡西諾小姐她們呢？”這句話的內(nèi)容不敏感，所以艾普說的非常順溜。

“哦，原來如此，你在爲她們困擾呀。”雷茲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們也是獨立的‘人’，不過呢，她們是從屬於我的‘人’，所以呀，你就把她們看做我身體和意識的延伸吧?！?

在精靈六大戰(zhàn)鬥職業(yè)中，化能師和守護師是後勤性質(zhì)的職業(yè)，守護師的責任是‘防禦’和‘治療’，而化能師的責任是‘戰(zhàn)場輔助’和‘裝備維護’。劍舞師用劍，御箭師用弓，守護師用長杖，召喚師用指揮棒，聚能師用魔能劍，讓同伴的裝備能以最健康的狀態(tài)投入戰(zhàn)鬥，讓御箭師有足夠的箭矢，讓聚能師有充沛的填充劑，便是化能師的存在意義。

化能師本身一般使用魔能弩。魔能弩與魔法弩只有一字之差，但實質(zhì)上天差地遠，魔能弩使用特製弩矢，發(fā)射聚能彈攻擊敵人；魔法弩只是經(jīng)過魔法強化的傳統(tǒng)弩，依靠弓弦與弓身的張力彈出強勁的弩矢。魔能劍與魔法劍也是類似關(guān)係，魔能劍平常的外觀只是一根細管，沒有任何殺傷力，依靠聚能師驅(qū)動內(nèi)設(shè)魔法形成聚能光刃，才擁有實質(zhì)的破壞力。

‘次空間彈匣’的研究進入中期之後，爲了避免‘外來智慧干涉’，雷茲謝絕了艾普的協(xié)助，不過準備了一個新實驗室，並提供一部分研究筆記，讓艾普自己嘗試製造兵器。

雷茲的實驗充滿不間斷的爆炸，導致研究筆記也充滿不穩(wěn)定因素。艾普照著筆記做試驗，危險係數(shù)一直居高不下，好在有艾莉莉全程關(guān)注，才讓小精靈避免了殘廢或者毀容的風險。

小精靈外表羞澀靦腆，但骨子裡充滿了精靈的執(zhí)拗和堅韌。面對高危高壓，她無畏無懼，僅僅三天時間，便製作出了第一件作品——兼具魔銃和魔能弩優(yōu)點的一把大型魔銃。

魔能弩的特點是‘威力大、射速慢、射程中等’；魔銃的特點是‘威力中下、射速快、射程遠’。分析對比這兩重兵器的相同和相異，小精靈製作的魔銃具有‘威力中上、射速中上、射程中上’的優(yōu)秀性能。可以說，小精靈書寫了一個新化能師兵器時代的序章。

然而當她喜氣洋洋的把作品和結(jié)構(gòu)圖呈現(xiàn)給雷茲時，雷茲卻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呀，犯了所有新人的通病”，接著舉起紅筆在結(jié)構(gòu)圖上畫出了幾個圈圈，寫下了幾句建議。

第一個紅圈包括銃管前半和銃口，評語是‘造型不合理，容易造成能量淤塞’。

第二個紅圈包括加壓膛，評語是‘設(shè)計不合適，容易與特製針彈造成意外事故’。

第三個紅圈包括銃身的彈匣，評語是‘彈匣容量過小，連射功能如同虛設(shè)’。

第四個紅圈包括扳機，評語是‘不符合人體工學，容易造成手指的額外疲勞’。

第五句評語針對整個銃體，‘存在多處無效或者低效環(huán)節(jié)，能量浪費嚴重’。

一句建議：“新設(shè)計銃機應(yīng)在多種環(huán)境下進行充沛的試射，以便徹底檢出問題?！?

於是，小精靈紅著眼圈閉門思過去了。而雷茲沉靜的盯著這隻紅筆，表情似乎有些黯然。

年輕人容易貪功冒進，有時難免付出些代價。小精靈的冒失有雷茲阻勸，有這支紅筆批評。但是，雷茲的冒失又有誰去阻勸，誰去批評呢？誰又知道他付出過什麼樣的代價呢？

雷茲自嘲的笑了笑，表情迅速恢復(fù)了平靜，注意力再次集中到實驗上。

又過了三天，小精靈紅著眼睛（熬夜所致）抱著改進後的魔能銃，敬請雷茲老師批評。

與上次的作品相比，銃管改成了多層蜂巢結(jié)構(gòu)，擁有可拆卸功能，材質(zhì)改用特別魔化的秘銀鋼，保證較高的能量擴散效果，而且便於手工維護；加壓膛的變動不大，但使用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針彈，確保高安全係數(shù)；彈匣改成輪型，裝彈量大大增加；扳機不在模仿黑皇蜂的外形，而是採用更適合精靈纖細敏感的手指的輕觸式設(shè)計，確實方便省力許多。

在保持功能不變的前提下，銃體重量和複雜程度也大幅降低，確實經(jīng)過了有效的優(yōu)化。

“可以得80分?！崩灼澝嗣【`的頭頂，笑道：“你可以去睡一覺了?！?

小精靈勉強滿意的離開後，雷茲笑道：“你這樣幫助她，爲什麼呢？”

艾普這次改進相當成功，但實在太成功了。第一點還算容易，魔導器的能量淤塞現(xiàn)象比較常見，艾普能夠這麼處理也不足爲怪。但第二點的針彈改造，第三點的經(jīng)典輪式彈匣設(shè)計，第四點的人體工學扳機，這些都是需要長期學習和實驗，纔可能一點一滴累積的經(jīng)驗。

最後的優(yōu)化整改就不必提了，顯露出非常鮮明的雷茲的風格。

雷茲沒有指點艾普，但這裡有一人跟隨雷茲多年，深刻的理解雷茲的技藝和風格。

艾莉莉簡單解釋道：“我感受到了，一種渴望被承認的誠摯心意。”

人偶感受到人的心意，這可是雙方面的重大進步呀！雷茲心中如此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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