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到那時候，你還能裝個沒事人嗎！”東方夜看不慣的怒吼。
秦澈苦笑著搖頭：“她不要知道就好，我死了，你就告訴她，我離開這個地方了，就這麼簡單。”
“你覺得很簡單麼？”東方夜忍無可忍的反問。
“......”
“我現在就去告訴她。”東方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她所承受的已經夠多了！”
“你以爲你這麼說她就永遠都不會知情嗎？我覺得她會爲你去死！因爲愧疚！”東方夜立場很堅定。
秦澈也沉默了，只是緊緊地抓著他的肩。
可左手能有多少力量，還不是輕易被掙脫？
秦澈一直沉默不語，他或許也意識到自己沒有阻攔東方夜的能力了。
反倒是被東方夜連拉帶拽地扯著走。
“夜？澈？你們來找我有事嗎？”尹依如見兩人出現，有些莫名。
“秦澈他......唔唔唔......”東方夜剛說了幾個字，就被秦澈堵住了嘴。
細心的尹依如卻是注意到了異常：“澈，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左撇子？”
“呃......最近想試試用左手......”自己說完還是汗顏了一下，果然，好牽強的理由。
“別信他......”東方夜終於掙開了秦澈的魔爪。
“秦澈，到底怎麼回事？你不可能只是想試試吧。”尹依如有些無奈地問。
“如果有一天......我突然死了，你會難過嗎？”秦澈頓了頓，沒有回答她。
“當然，以後你不要問這種問題啊不好的。”尹依如皺了皺眉。
“他......”再一次被無情制止的東方夜。
“依如，這傢伙什麼玩笑都敢亂開，你可別相信他胡說八道哦。”
......
“漸凍癥？”尹依如震驚的看著他。
“不錯，你也發現了，他的右手一直插在口袋裡。”
“你是想說，澈他可能只有三到五年的生命了？”尹依如泣不成聲。
“珍惜他，不要再這樣對他了。”
她點頭，他笑了。
“澈，晚上一起去吃飯嗎？”
“真的嗎？好啊！”
“那就這麼約定了喔~~~”
“嗯！”
他還是這麼容易滿足......
“黑衣，你爲什麼沒有告訴我？”尹依如看了看才下午一點多，到黑衣那兒質問。
白玨此時只能尷尬的站在一旁。
“什麼沒有告訴你？”黑衣一副不解的樣子。
裝得再好，也總是有瑕疵。
尹依如瞥了一眼白玨：“你呢？”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白玨聳聳肩，他是真的不知道。
“正好也讓你知道。”尹依如喃喃。
“黑衣......你自己說，你知道，不要再裝，你以爲你騙得過我？”
“我被夙撿回來前，你以爲我沒有看到過那些人的醜惡嗎？什麼都按著他們的臉色辦，你以爲我是一朵白蓮花？其實我什麼都不是！”
尹依如吼了一通，眼淚不爭氣的流下來。
白玨輕輕拿出一張紙，細心的把她的眼淚擦掉，她沒有抵抗。
“我知道你是二少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幸福嗎，可現在是什麼？我只剩無助和絕望了，偏偏在這種時候，澈也......”
“秦澈怎麼了？”白玨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他得了漸凍癥！我還有什麼活下去的意義？我會陪他走完最後的生命，同時是我最後的生命......”
她泣不成聲，白玨則是驚異。
“我恨這世上的每個人，我不想要這麼痛苦，我只是想要夙陪著我而已，爲什麼這麼難！”
“小尹......”
澈，我陪著你，三到五年，你至少要撐到第五年！
————————————————三年轉瞬間過去。
“澈，才第三年，你還要撐過五年......”
“......好好的......”秦澈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昏死過去。
“搶救無效。”又是那冷漠的面孔，漠視的眼神。
“澈......我不要......不要......”
“澈，我答應你，我不復仇了......你回來，好不好？”
尹依如泣不成聲，淚水溼了大片牀單。
“依如，不要哭......眼睛不要紅。”白玨想擦乾她的淚水。
白玨的心情也變得低落低落，病情逐漸地在惡化。
秦澈，我想我不久後也要來陪你了......
“......”
寒冷的冬季，他陪著她......
“白玨，夙已經走了，澈也離開我了......我該怎麼辦......”
她打著哆嗦。
白玨看著她也很心疼，脫下自己的外套，輕披在她的身上。
自己又把圍巾攏緊了點。
輕輕蹲下，用自己溫暖的手握著她略冰涼的手，直到她的手變得暖和。
“他們希望你怎樣，你就怎樣。”
“活下去？”
“不，他們不只希望你活下去，還要你開心幸福的活下去......”
白玨溫柔的聲音使她逐漸平靜。
“真的是這樣嗎？我做不到......”
“回家吧。”白玨清咳幾聲，輕聲道。
“......我沒有家，你要我去哪兒？”尹依如擡起頭看著他。
“那，我錯了，是去我家。”白玨寵溺的順順她的亂髮。
“......嗯。”
這一夜，尹依如輾轉反側，總也睡不著，第二天只好頂著個熊貓眼出了房間。
白玨卻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敲了敲門，發現裡面沒動靜，心裡有些奇怪。
白玨一般會起的很早呢，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沒醒？
“可能已經出門，只是把門順手帶上了吧。”
她躡手躡腳的推開門。
可白玨並不如她所料已經出門。
她看見白玨的臉上滲著虛汗，兩頰紅紅的。
忍不住伸出手輕搭在他的額角，被燙的收了回來。
“病了？”她喃喃低語。
“我爲什麼要管他......叫個人來照顧他我已經很好了。”
她正起身要走，卻被一隻手拽住衣角。
“不要走，陪著我......好不好？”他不時輕咳幾聲，好不容易把話說完。
“不行！”
“......”白玨垂下了眼簾，手漸漸放開。
尹依如感到疑惑，白玨這次就這麼輕易地讓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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