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三萬英尺的雲底,一道極其粗大的閃電,拖著長長的光焰,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著。
閃電通道是一個超高壓的電場,身處裡面,就跟身處雷雲之中一樣,眼前全是電光,耳邊盡是轟隆隆的聲音,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只能靠著心裡默數來判斷時間過了多久。
“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十秒,以張師兄的速度,應該不出幾分鐘就能達到目的地,我可得抓緊時間淬鍊自身。”
陸瑾心裡暗道,他開著逆生狀態,承受著周圍無處不在的電流。
逆生雖然能通過炁化恢復傷勢,但痛苦是免不了的,他只能咬牙堅持。
在這個過程中,因爲無處不在的電流侵蝕,他的逆生狀態也在持續的高負荷下一次次的撕裂,又一次次的重組。
不斷的撕碎和重組就好像健身鍛鍊肌肉一樣,陸瑾能很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逆生在提升。
雖然提升並不算大,但畢竟時間不長啊!不過,想要長時間的維持,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因爲這種不斷的撕裂和重組,對自身的炁和心神的消耗非常的大。
炁還好,陸瑾可以使用聖人盜吸收天罡炁恢復自身,但心神上的消耗就沒有辦法了,註定不能像呂慈挖地一樣,一挖一晚上。
但即便如此,若是積年累月的進行這種鍛鍊,那提升起來就很恐怖了。
在短時間的多次碎裂重組,他開始適應了當前的強度,周圍的閃電不能迅速的撕開他的逆生,只能白白消耗他的炁和神。
張之維察覺到了陸瑾的狀況,默默加強了閃電的強度,助他修行。
下一刻,逆生再次被撕裂,陸瑾又驚又喜,連忙凝聚心神,再次撐開,繼續淬鍊,爲了助陸瑾修行,張之維特意放慢了一些速度。
在張之維的刻意配合之下,電流強度加大,陸瑾自身的消耗也在變大,很快,他就到達了極限,難以爲繼。
見此,張之維加快了速度,很快,南硫磺島就遙遙在望,他開始控制速度找地方降落。
而這個時候,陸瑾敏銳的察覺到了閃電通道里的電流的變化,結合剛纔默唸數數,他明白,要到目的地了。
他瞥向呂慈所在的方向,在閃電通道中,他雖然看不見,但能察覺到呂慈身上的炁。
感受到閃電通道從空中折返往下,就是現在……陸瑾心裡大吼一聲,頂住周圍閃電的壓力,手掌攤開作手刀狀,運起天通神劍的手段,猛地切開了田晉中的金光,一把抓住了其中的呂慈。
呂慈猝不及防之下被嚇了一大跳,即便以最快的速度撐開如意勁防禦,卻還是被陸瑾拉出了金光的範圍。
霎時間,狂舞的電蛇纏繞在他身上,巨大的電流在他的身上亂竄,一瞬間就擊碎了他的衣服並且侵入身體,讓他身上的肌肉發抖發顫。
呂慈哪能不知道怎麼回事,炁貫全身,就要反擊,但這個時候,閃電猛地一頓,他們也隨著一振,而後,腳下有了實感。
“陸莽你……”
呂慈怒吼出聲,但一開口,嘴裡噴吐而出的是樹杈狀的電流,可以想象就剛纔那麼點時間,有多少電流被灌入了他的體內。
得虧呂慈用虎豹雷音鍛體,一身筋骨皮強韌無比,不然只怕危矣。
落地之後,張之維看向呂慈,此刻的呂慈有些狼狽,身上的衣物全都破碎了,本就像刺蝟一樣的髮型根根豎起,末端分叉,變成了一個有些滑稽的爆炸頭,體表還有電流在流竄。
呂慈一臉憤怒的看著陸瑾,若非現在衣物全毀有些不體面,他非得和陸瑾鬥個你死我活不可。
與此同時,閃電降臨這麼大的動靜,理所應當的引起了此地的本土勢力,魔法所的注意,幾個身穿金色和粉色相間的長袍的魔法師正在趕來。
張之維心念一動,從錢包裡掏出一件道袍丟給呂慈。
“多謝張師兄!”
呂慈大喜連忙接過套上,雖然張之維的衣服太大,穿著很不合身,像小孩子偷穿了大人的衣服一樣,但好歹遮羞了。
穿上了衣服,呂慈就要找陸瑾算賬。
陸瑾剛在閃電通道消耗過大,這個時候動手,還真不一定呂慈的對手,他連忙說道:
“刺蝟,我們倆的事情待會兒再說,魔法所的巫師來了,這裡靠近東瀛,不要節外生枝。”
“你……”呂慈有些不甘。
張之維一揮手,施展了天通奇門,周身涌起一陣黑炁把衆人包裹,遮蔽衆人的炁息和行蹤。
幾個巫師騎著掃帚飛過來,降落到地上,這幾個巫師膚色各異,有膚色白皙偏東亞的,有棕色皮膚偏南亞的,也有膚色慘白如紙的白人。
他們一個個手持法杖,探查著地上那團巨大的雷痕,嘴裡嘰裡咕嚕的說著話。
“不是倭寇?”呂慈詫異道。
“亞洲這邊,主要以練炁爲主,魔法所是亞洲唯一的一處魔法學院,雖然它在東瀛範圍內,但裡面的學生大多來自亞洲各地,當然也有一部分歐洲人。”張之維說道。
在來之前,他就通過陰陽紙聯繫了艾薩克,知道了一些魔法所的信息。
雖然在靠近東瀛,但其實是建立在一座不適合人居住的火山小島上,裡面的人也不歸東瀛天皇和神道教管理,而是隸屬於國際巫師聯合會。
當然,魔法所只是一個學院,學院和宗門不一樣,對學生的約束力比較小,畢業之後學生要做什麼他們也管不著。
所以,也有不少魔法所的學生畢業後爲天皇效力。
張之維倒也不至於爲此遷怒這個勢力。
“說起來,這個什麼國際巫師聯合會勢力這麼廣,怎麼就沒在我們那裡有分院呢?”田晉中不解道。
張之維說道:“幾十年前,我們這邊的異人們,搞了一個拳壇運動,在各個開設分壇,免費教人練炁,然後一起對抗外國勢力,那時候,幾乎所有外國勢力都被剷平了,連火車軌道都差點扒了。”
“哦,原來是被驅逐了,說起來,師父好像就參加過這個。”田晉中說道。
“你怎麼知道的?”張之維詫異道,拳壇運動褒貶不一,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