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被左門長傷了的娘們,鬼手王來襲
張之維對劇情的瞭解,只到納森島篇,對於李慕玄所知不多,只知道是一個犟種。
剛他還在想,若這人不識擡舉,那他也略懂一些拳腳。
但沒想到這個犟種,竟然只是冷哼一聲,就坐回去喝悶酒了。
“應(yīng)該是越老越頑固,年輕的時候,也不怎麼犟嘛,這不很聽話嗎?”張之維心裡暗道。
但張之維沒有意見,倒是小迷弟呂慈有些不滿意了,他覺得李慕玄在張師兄面前態(tài)度不好,當(dāng)即一擼袖子就要上去幹他。
“那個全性小雜毛,張師兄替他解圍,他還哼哼唧唧的,看樣子還挺不服氣,我去拾掇他一頓,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
陸瑾連忙將他攔住,李慕玄可是他小時候的玩伴,而且現(xiàn)在他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可不能讓呂慈這個惹禍精過去攪合了。
呂慈見張之維沒追究,又是陸瑾朋友的份上,便沒去找李慕玄的麻煩。
陸瑾鬆了口氣,走到了在角落裡肚子喝酒的李慕玄身邊,道:“李兄,當(dāng)年一別,好久不見!”
這一點,從唐門長教育比李慕玄更狂更難弄的呂慈就能看出來。
而左若童這人,差就差在他太喜歡講道理了,也以爲(wèi)別人和他一樣講得通道理。
他一門心思入正道,但因爲(wèi)正道里的幾個人嘲笑他,他就氣不過,做了違心之舉,要入全性。
至於張之維的話,爲(wèi)什麼會比左若童的話好使,能壓過李慕玄的犟種脾氣,主要還是因爲(wèi)張之維“略通一些拳腳”。
並且,即便知道這些正道中人不待見他後,他依舊沒臉沒皮的來到了這迎鶴樓。
生平第一次被人強迫著做了選擇,他現(xiàn)在又氣又怒,面子上臊的慌,但奇怪的是,他的心裡卻暗暗鬆了一口氣,竟有些慶幸。
之所以如此心口不一,是因爲(wèi)剛纔他說要加入全性,真的只是賭氣之言,他一點也不想加入全性。
如果當(dāng)年左若童跟唐門長一樣,不跟李慕玄這個三觀都沒有的小屁孩講道理,直接一掌打飛鬼手王,把他帶回去抽一頓,再把道理講通,他已經(jīng)是陸瑾的師弟了。
他是真的想融入這個圈子啊,但他又拉不下臉,隱瞞自己的師承。
他跟著鬼手王和一衆(zhòng)全性混跡多年,自然知道全性的人都是些什麼德行,說是蛇鼠一窩都是擡舉。
所以,這麼多年來,他都沒有加入全性的想法,甚至還一直都在行俠仗義,打抱不平,做著名門正派一樣的事。
唐門長甚至對犯了錯的許新也是如此,一點廢話不講,先帶走,打個半死,打完,再好講道理。
若是換唐門長唐炳文來,定能把李慕玄磨好。
而左若童逆生狀態(tài)全開,讓他下去,他屁都不敢放一個,哼唧了一聲就下去了。
就好像劇情裡,左若童言語相勸,讓他回去,他不僅不回去,還要惡語相向。
而張之維剛纔的舉動,雖沒給李慕玄面子,但強行給李慕玄做了符合他心意的選擇。
先把呂慈弄個瀕死,弄完再好好講道理,所以呂慈對唐門長佩服的五體投地。
李慕玄這個人,其實非常的擰巴,非常的矛盾。
這種人,單純的講道理是講不通的。
他一門心思想進三一門,但左門長吼他,他氣不過,做了違心之舉,跟了鬼手王。
李慕玄一個人喝著悶酒,沒理會陸瑾。
此刻,若是張之維過來找他談話,他即便再不願,也要回話,但來的是陸瑾……
哼,一個被一巴掌抽哭的貨色,什麼東西,小爺我現(xiàn)在不高興,理都不想理……李慕玄繼續(xù)喝著悶酒。
陸瑾也不氣餒,繼續(xù)說道:“前段時間,我在我太爺?shù)膲垩缟希姷搅水?dāng)年我們一起在下院學(xué)習(xí)的劉得水兄弟,他的變化很大,當(dāng)時我都沒認出來,事後纔想起這些點點滴滴。”
“後來,我回了三一門,和在山下開辦學(xué)堂的洞山師兄聊了會天,說起了一些曾經(jīng)的事,我問洞山師兄,劉得水兄弟沒有拜入我們?nèi)婚T,去了燕武堂修行,那李慕玄兄弟去了哪裡?”
“洞山師兄說起你,嘆了口氣,說你誤入了歧途!”
聽到自己被否定,李慕玄心裡的火氣騰一下就上來了,冷笑著反問道:“我誤入歧途?”
陸瑾沒有接李慕玄的這句氣話,繼續(xù)自顧自的說道:
“洞山師兄告訴我,當(dāng)年師父把你送到他那裡時,說你天賦了得,本性喜歡玩,但卻裝的乖巧,對自己不誠,這有違三一門的修行之道,但你的天賦又太好了,放手太可惜,所以師父決定多花點功夫培養(yǎng)你。”
左門長當(dāng)時送我去學(xué)堂,是爲(wèi)了培養(yǎng)我……李慕玄心頭一震,有些不敢置信。
陸瑾繼續(xù)道:“洞山師兄學(xué)識淵博,所以師父囑咐他,讓他教你些知識,磨鍊你的性子,並且傳授伱一些三一門的基礎(chǔ)法門,爲(wèi)你將來的修行築基。”
這次,李慕玄沒有打斷陸瑾的話,而是靜靜的聽著。
他並未覺得陸瑾在騙他,當(dāng)初他之所以會被鬼手王看重,傳他倒轉(zhuǎn)八方,就是因爲(wèi)他看穿了鬼手王的手段。
爲(wèi)何能看穿?
就是因爲(wèi)洞山老師一直在傳授他修行知識,一直在給他築基啊,這與陸瑾說的是一樣。
李慕玄有些顫抖的握著酒杯,心裡忍不住在想:“原來面目可憎的左門長,對我竟如此照顧,我怎麼就沒發(fā)現(xiàn)?沒反應(yīng)過來呢?!”
陸瑾則是繼續(xù)道:“當(dāng)時,師父還和洞山師兄說,如果你有一天不演了,就通知他,他就把你收過來親自調(diào)教。”
“而且,師父還和洞山師兄定了一個三年之約,你若是在學(xué)堂認認真真築基三年,不胡作非爲(wèi),就算一直僞裝,一直對自己不誠,只要你能裝三年,師父也收你爲(wèi)徒,親授你逆生三重。”
“師父當(dāng)時對你真的很好了,只是可惜,最後你竟跟了全性的鬼手王,事後,我?guī)煾高€去找過你父親,希望你回到正道,但你父親並未聽師父的!”
“據(jù)洞山師兄說,這些年,師父對於你,依舊有些遺憾,我覺得這件事有些誤會,所以今天多說了幾句,你若有心,可以去找?guī)煾刚務(wù)劊 ?
陸瑾說完,深深的嘆了口氣。
李慕玄則是呆若木雞,自己耿耿於懷這麼多年的一件事,竟只是個笑話?! 自己把名字都改了,一直都夢想加入的三一門。 ωωω ?ttκǎ n ?co
原來當(dāng)年,自己只要不裝了,只要展示出真正的性情,自己就能拜入三一門。
原來當(dāng)年,自己只要裝夠三年,也能拜入三一門。
也就是說,本來左若童已經(jīng)認了自己這個徒弟,自己橫豎都能進三一門。
但自己偏偏在裝了兩年半的時候,跟了全性的鬼手王。
行百里者半九十,自己竟如此愚笨?
枉自己聰明一世,怎麼就誤解了左門長的意思?
我爲(wèi)什麼會認爲(wèi),左門長的所作所爲(wèi),都是在嘲笑自己,都是在羞辱自己?是在逼自己承認自己就像一隻在學(xué)人的猴子?
明明他事後還去找過我的父親,想要挽回自己?
過往種種回憶涌現(xiàn)心頭,李慕玄悔恨不已,竟是大哭了起來。
這一哭把陸瑾也搞懵了,自己好歹是被張師兄打哭的,我沒打你,你怎麼就哭了?
另一邊,張之維、呂慈、呂仁幾人,已經(jīng)坐上酒桌吃了起來。
呂慈注意到陸瑾和李慕玄那邊的情況,撇了撇嘴,嗤笑道:“老陸那裡是怎麼回事,那小子怎麼跟個被漢子傷了的老孃們一樣,哭的這麼傷心?”
“二璧,你這個形容倒是挺貼切的啊!”張之維笑道。
“哦?!”呂慈一愣,“我只是隨便瞎說的,他被誰傷了,老陸?老陸是個兔子?”
張之維用手敲了敲桌子:“是被三一門的左門長!”
對於李慕玄和三一門的事,張之維還是挺好奇的,所以就留意了一下陸瑾和李慕玄的談話,通過陸瑾的講述,對於李慕玄和三一門的恩怨,也有了些許的瞭解。
“難道左門長是個兔子?”呂慈下意識說道。
“…………”張之維正喝著酒,噗嗤一聲噴了出去,“你這話要是傳出去,左門長不收拾了你,老陸也得給你拼命!”
呂仁連忙伸手用臂彎夾住呂慈的脖子,警告道:“再敢胡說八道,別說其他人,我都要教訓(xùn)你了!”
“知道了知道了,剛纔只是嘴瓢了,口誤,哥,你快鬆手!”呂慈連忙拍著呂仁的手臂說道。
“知道了就好!”呂仁鬆開手。
豐平有些幸災(zāi)樂禍的看了一眼呂慈,隨後說道:“剛纔張師兄前輩說起了左門長和那個李慕玄,怎麼,他們之間有關(guān)係嗎?”
“這你就問對人了!”
張之維當(dāng)即說起了自己剛纔的見聞,衆(zhòng)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還有這層關(guān)係。
“左門長是天底下一等一的高手,逆生三重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好手段,老陸這種二把刀,學(xué)了都能和我打的有來有回,可見其強悍之處,結(jié)果這小子竟然鼠目寸光,放著逆生三重不學(xué),去學(xué)倒轉(zhuǎn)八方這種變戲法的假把式。”
呂慈哈哈大笑道:“這不就跟我們在魔都看到的鬼佬那邊的小丑一樣滑稽可笑嗎?這麼愛好變戲法的話,他怎麼不去加入機雲(yún)社啊,那纔是變戲法的行家啊!”
“慎言慎言!”呂仁再次鎖住呂慈的脖子,警告道:“那全性的鬼手王不值一提,但機雲(yún)社可是同道,與咱們四家關(guān)係不錯,門內(nèi)也有一等一的好手,哪是你能隨意編排的啊!”
但就在這時,門外有聲音傳來。
“鬼手王確實不值一提,但他的人,也不是你們這羣乳臭未乾的臭小子能欺負的!”
緊接著,酒樓的大門被推開,三個人一前一後,緩緩走了進來。
爲(wèi)首的是一個禿子老頭,乾瘦如柴,面頰皮肉緊繃的都陷了進去,顴骨高凸,穿著灰衣,一口的爛牙。
在他之後,是一個綠衣中年人,頭髮邋里邋遢,像是很久沒洗過,都油成條了,長著個酒糟鼻,一進門,一雙精明奸滑的眼珠子就在亂轉(zhuǎn)。
至於第三個人嘛,站在門外,沒有進來。
禿子老頭進來,酒樓內(nèi)頓時譁然起來。
“王耀祖,那就是‘鬼手’王耀祖!”
“那個酒糟鼻就是‘長鳴野幹’苑金貴!”
“小天師在這裡,他們竟然敢過來,是誰給的這兩個全性妖人的勇氣?”
鬼手王進門,一眼就注意到了痛哭的李慕玄,臉色陡然變得陰狠起來,咬牙切齒道:
“傻小子,誰欺負你了,告訴我,爺爺替你把他的腦袋擰下來!!”
李慕玄注意到鬼手王耀祖,一抹眼淚,道:“用不著,老頭子,人……”
他本想說欺負自己的人的腦袋,他自己擰,但眼角旁光不自覺的瞥了一眼張之維,改口道:“這些事,我會自己處理!”
這時,鬼手王注意到李慕玄的小動作,目光看向了在人羣中鶴立雞羣的張之維,寒聲道:“就是你,把我這傻小子,給惹哭了?!”
鬼手王很生氣,他最看重李慕玄了,雖然李慕玄從沒叫過他一聲師父,但他還是對李慕玄視若己出,一身本領(lǐng)傾囊相授。
之所以這樣,是因爲(wèi)李慕玄是他平生所見天賦最高之人,李慕玄繼承了他的衣鉢,是有機會把他的手段傳承並開宗立派的,這種寶貝疙瘩,他自然金貴的很,舔著臉都要去教。
可以說,李慕玄在他的保護下,就沒吃過虧,受過氣,現(xiàn)在見李慕玄都哭了,他怎能嚥下這口氣,當(dāng)即就死死的盯上了張之維。
這時,一個坐在門口的正派青年,擡眼往外一瞧,然後說道:
“小天師,全性來的就三個人,這個鬼手王雖然輩分高,手段強,但我們這裡人多勢衆(zhòng),並且也沒有易與之輩,要不您起個頭,咱們大夥一起上,今天就在這裡降了這幾個全性妖人如何?”
“我看著這個主意不錯,要是今天真能把鬼手和長鳴野幹給滅了,回去之後,定能嚇長輩們一跳!”
“哈哈哈,說的對,不過,那個站在門口的是誰啊?”
“不用問,蛇鼠一窩,也是全性妖人唄!”
衆(zhòng)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了張之維,儼然在等他拿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