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裡來了不知名的猛獸,嚇壞了一羣小姑娘,族裡的男丁不放心的巡夜可直到天亮都沒有發現一絲異常,只當是小姑放風箏時驚擾了猛獸的報復,報復過後就回去了。唯有江小濤心知肚明,是魏央把調好的香抹在了風箏上,才引來那羣猛獸的。
江小濤一晚沒睡,直到天亮他聽見側房有聲音,偷偷趴在門縫看見她慢悠悠地走出院子,江小濤想起猛獸的兇殘,鷹那麼敏銳若是他跟蹤一定會發現的,心裡更急忐忑,她會不會就這麼走了。
賀蘭棋雲昨天和秘兒打了手勢,故而一早便上山,尋了一個隱秘處打了個口哨,不多時白色的海東青便飛到她周圍圍著她轉悠,直到她伸出手臂,秘兒這才輕輕地落在她的胳膊上,側著頭看她,乖巧的很。
棋雲微微一笑,愛撫它兩下,秘兒舒服的蹭著她胸口,逗得棋雲呵呵笑“好了,小東西,這陣子苦了你了,以後一定好好補償你們的。”
棋雲喚它落到一旁的矮樹枝上,將寫好的紙條綁在它腿上,拍拍她的腦袋誇獎“秘兒最棒了,一定要記住路哦。”
秘兒找到小主人,展展翅膀悄然飛走了,棋雲的心也漸漸安了。看天還早,便順便在山上又採了幾種需要的香草藥,畢竟那幾個小姑娘是因爲她家秘兒受驚的。
下山時碰上一個陌生男子,棋雲繞過他走。江小濤驚訝的看著淡定地從眼前走過的女人,眨眨眼喊了聲“魏央!”
賀蘭棋雲一怔,聽出熟悉的聲音眼底閃過一抹羞惱,卻淡定地回過頭看他“小濤,有事。”
當然有事,江小濤走到她身邊,指著自己問她“你……不認識我!”
棋雲很淡然的告訴他“你換衣服了。”而且沒有先說話。
江小濤啞言,隨即想到什麼呵呵大笑,驚奇了林子裡早起的鳥兒“你竟然臉盲,哈哈,竟然是傳說中的臉盲~”
棋雲很不悅,清冷的目光看著他“好笑?”
江小濤將她生氣了,連忙捂住嘴搖頭,等到笑容憋回去才問她“你掩藏的也太深了吧,怪不得你不愛說話,原來是怕認錯人。放心,我不會告訴被人的。”
“隨你”棋雲繞過他往前走,江小濤連忙跟上,好奇的問“那你也不認識你身邊的人嗎?你那個他也不認識嗎?”
“多見幾次自然識得”棋雲不冷不熱的和他說著話,想起幕洛塵也曾委屈的問她這個問題,她怎麼回答了“他最初帶著面具。”
江小濤啞言“不會他摘下面具你一開始也不認識的吧。”
棋雲想想,他是赤暮涎時的確是不認識,不過好像入京後便漸漸記住了,記在了心裡。
棋雲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瞥眼看見山腳下一直延綿的溪水,輕皺娥眉問他“你在哪裡發現的我。”
太猛地轉移話題,江小濤一時反應不過來,下意識的指著不遠處的山腳下某處“那裡,要去看看嗎。”
棋雲點點頭,江小濤便帶她去了發現她的地方,大概說了情形“幸好那天我出來看田,不然你真的就沒救了。”
棋雲沒有回答他的調侃,一心在河道上,又回頭掃視了整個周圍環境,的確是個隱秘的地方,四面環山陡壁,巖壁周圍步下了周密的陣法,以她的水平解不開這麼渾然一體的大陣法,她只能等著救援來。
“江小濤,你知道我爲什麼會來這裡嗎。”賀蘭棋雲打算和他坦白。
她還說第一次叫他的名字,江小濤一時間微愣“爲什麼”
“因爲是你欠我的”賀蘭棋雲笑著,似乎是在開一個玩笑,唯有她眼中的認真令江小濤心慌“什麼意思。”
“你不是想知道我爲何體內會有你們神九宮傳人合力才能啓動的禁術嗎?如果我告訴你其中一個在我體內下禁術的人就是你那。”棋雲淺笑,眼底冰冷。
半個時辰後……
江小濤聽完賀蘭棋雲講述完所有緣由後,難以置信的搖頭否認“我雖是下一代族長,但我絕對不會對一個六歲的小孩子做出這樣的事情。”
“你會”賀蘭棋雲毫不留情的打破他心底的僥倖“因爲天下混戰將你們的屏障打破,戰火波及了你深愛的族人,爲了全族的復興你會犧牲一個孩子。”
她的話,讓江小濤無法否認。如果真的像她說的那樣,他想他會那樣做。
賀蘭棋雲聲音低緩柔和,帶著嘆息“國民者被困在這裡,那麼國也將被困住,江小濤,我不能永遠待在這裡。”
“可是陣法,你出不去的,只有那一族才懂破陣。”江小濤說道,然而對上賀蘭棋雲淺笑的眉眼,他心裡生出一個難以想象的想法“其他八族……怎麼樣。”
“他們很好”簡單的四個字算是給了他回答。江小濤難以置信這麼一個瘦弱嬌笑的女子竟然能將分散各地的神九宮全部掌控手心,真的是天理昭昭,他們欠的就要還回來的嗎。
“你,想要我怎麼做。”愛笑的江小濤再也笑不出來了,頹廢的問賀蘭棋雲。
“我沒你想的那麼狠決”棋雲輕瞟一眼河道,目光投在不遠處的人家香火“我只想恢復健康的身體,我想要我的未來,更不想當什麼國命者,這裡是世外桃源,我並不想破壞。但相信你也應該知道這樣的寧靜,隨著人口增加,資源短缺維持不了多久。我希望你能和你們的長老同意開啓陣法打開禁地,等我平安走後,你們似乎還願留在這裡由你們自己決定。”
賀蘭棋雲的話說在了江小濤心底,但他無法做決定“我可以和長老們談談,但你要知道他們都是些老頑固。”
棋雲淡淡提醒他“也許他們說的對,我就是祖先來召喚你們的,不是嗎。”
江小濤瞬間明白她的想法,她是想用長老們的話打自己的臉。不過這樣一來,事情的確好說多了。
但棋雲卻說道“我並不想太多人知道我傳奇的來歷,我相信你會處理好。”
江小濤皺皺眉,不表露她轉換時空的身份便不能讓長老們意識到不處理好國命者的事情對他們影響有多大,的確有些難度“好吧,我只能盡力試試。”
“多謝”棋雲這句謝雖未帶著笑容,卻也真誠。
江小濤抿著嘴搖搖頭,他欠她一世,便換她一世……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