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鐵青著一張臉:“幹不了?除了吃喝睡,你幹得了什麼?這幾年就是太慣著你,幹不了,也得幹!幹不完,別給我吃飯。要麼那三百兩你自己還。”
楚弘厚忙幫忙應(yīng)諾:“娘,幹得了,幹得了,您彆氣。”知道現(xiàn)在非常時期,也顧不了劉氏那一臉委屈的表情,一口替劉氏答應(yīng)了。
楚老爺子吃完了:“行了,該下地的跟我下地去,老二,你帶畫兒去鎮(zhèn)上,別弄丟了,晚上不管籌沒籌到錢,都把孩子帶回來。”
“是,爹。您放心,我晚上一定把畫兒全須全眼兒的帶回來。”楚弘厚說著便起身回屋拿了錢袋和一個小包袱便準(zhǔn)備和畫兒出門。
恆兒可憐兮兮的看著畫兒和二伯往屋外走,眼裡隱隱透著不安:“姐姐……”
畫兒忽然心裡一緊,他是怕她走了就不回來了吧!微微一笑走過去牽著恆兒:“走吧!跟姐姐一起去。”
恆兒臉上瞬間露出了笑容,重重的點(diǎn)頭:“嗯!”
楚弘厚皺了一下眉,但是迎上畫兒堅定的眼神,便也作罷。帶一個小孩也是帶,兩個小孩也是帶,必要是還可以拿恆兒控制住畫兒。
畫兒本可以不帶恆兒,只是今天二嬸受了錢氏的氣,她害怕會牽怒恆兒,還是帶在身邊比較放心,而且她不在恆兒身邊,恆兒會不安心吧!
楚弘厚與鄰村趕牛車的老餘很熟,老餘見帶著兩孩子便問:“這是你家兄弟的兩孩子吧?”
楚弘厚忙點(diǎn)頭:“是呀,帶他們?nèi)ユ?zhèn)上玩玩,我那兄弟走得早,我這做二伯的還不得好生照料著。”
畫兒聽這話只是淡淡一笑,這老楚家的人都一個德性,虛僞得很,在外人看來仁義,實(shí)則個個都自私自利。
老餘忙回頭看著畫兒和恆兒:“你們倆啊,長大了要好好孝敬你二伯啊。”
畫兒笑:“餘伯伯說的是,畫兒姐弟倆定會記住這份恩情的。”這麼沉重的恩情,她怎麼會輕易忘記?
老餘也笑:“是個懂事的。”
只是楚弘厚覺得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不多想反正他要的是錢。
永樂鎮(zhèn)算是上陽縣比較熱鬧的鎮(zhèn),那街道不輸縣城。畫兒三年沒有來這鎮(zhèn)上了,但是對這鎮(zhèn)上的街道還是有記憶,更是清楚的記得食爲(wèi)天在哪兒。
恆兒看著街上的一切,眼裡透著對陌生事物的恐懼,下意識地緊抓著畫兒的手。
畫兒低頭看著身邊的恆兒,一股酸酸的感覺涌上來。這個年紀(jì)的小孩應(yīng)該對外界新鮮的事物都感到好奇才對,可是恆兒卻在害怕。可想而知恆兒從小生活在一個什麼樣的環(huán)境下,楚家人是怎麼虐待他的。
這一刻她恨極了楚家的人。
畫兒對著恆兒微微一笑:“恆兒,這裡呢就是鎮(zhèn)上的長勝街,走到街心就可以看到咱們家的食爲(wèi)天了。這裡是不是很熱鬧?”
恆兒點(diǎn)點(diǎn)頭,但是眼神還是怯怯的。畫兒知道讓恆兒對外界的一切不再害怕,是需要一個過程的,便只是一邊走一邊跟他講街道兩邊的店鋪是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