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最常吃的當然還是麪食,陝西山西兩省,更是麪食大省。
此時雖然已經是初春,但是春寒料峭,特別這裡又是接近大西北的地界,晚風挾著寒意吹在人身上,還是有七八分寒冷。
一走進小麪館,我們就被撲面而來的熱氣全身抱住,不由心中一暖。
麪館只有二三十平米大,裡面擺著七八張桌子,每張桌子都圍著食客,正在吃得滿頭大汗,不亦樂乎。
我、小辣椒、沖虛、鬼車還有餘大師一行五人走進了麪館,一個五十多歲的大爺滿面笑容地走上來招呼我們。
我們看到麪館的生意這麼好,幾乎是座無虛席,沒有地方可以落座,就想要退出去,可是旁邊一桌的客人卻是熱情地對我們道:“看幾位應該是遠方來的吧?這家老劉麪館可是我們鎮上最後的麪館,你幾位稍等,我們馬上就吃完了,這就給你們騰地方。”
說話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人,一邊說,一邊加快了自己加面的速度,我看連客人都這麼熱情好客,不好意思離開,只好留了下來。
聽說我們幾個是遠方來的客人,別的桌的食客也都熱情地和我們打招呼,西北人民的熱情,從他們的舉動完全表露無疑。
幾分鐘以後,年輕人那一桌就匆匆吃完了飯,然後離開了。
在年輕人離開的時候,我看到他身後的一個年輕女子,應該是他的妻子,抱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孩子。
那是一個男孩,長得胖嘟嘟得十分可愛,就和小羅原來一樣。
可是在我看向小孩子的時候,卻看到他的頭一低,就向他媽媽的肩頭上靠了過去,似乎有些怕生。
我並沒有太在意,以爲只是因爲我們這一行人風塵僕僕,再加上衝虛道長一身的道袍,也許嚇著小孩子了。
只是在他們一家人走過我們身邊的時候,我感覺到一股涼意,正好這個時假面館的門被人打開,又兩個客人了進來,夜風呼嘯而進,小辣椒拉著我就向剛纔空出來的桌子走了過去,生怕被後面來的兩個客人給搶了座。
我們點了幾個菜,然後又要了兩瓶。
這一路行來,我們確實有些累了,再加上餘大師竟然是個酒道高手,所以大家便喝得十分盡興。
鬼車也倒了一杯白酒,幾下就喝光了,然後叫著又倒上了一杯。
餘大師一直以爲鬼車是我或者小辣椒的妹妹,看到她喝酒我們竟然不阻止,而且小辣椒還故意逗鬼車多喝一點,便覺得有些好奇。
鬼車的酒量,我們那可是見識過的,我和小辣椒都不是她的對手,也就是沖虛還可以,我們自然不擔心她會喝多。
向來僧道都不能飲酒,可是沖虛道長和三搞這一對師叔侄,卻是向來不管那些規矩。
我們這一行人,一坐下來,一個小時過去了,還意猶未盡,麪館的老闆卻是忙得差不多了,麪館裡除了我們,也就還有兩桌客人還在吃喝。
麪館老闆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他和自己的老伴,還有女兒經營著這家店,看起來十分精幹。
老闆拉了一把凳子,在我們的桌邊坐了下來,我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他十分注意沖虛道長身上的道袍。
“大叔,生意不錯呀。”
我能看出來,老闆似乎有話對我們說,便主動招呼道。
老闆呵呵一笑道:“託這些鄉親的福,都喜歡我做的面。”
旁邊兩桌的客人似乎和老闆也很熟,都誇他的面做得好,而且價格實惠,所以來這裡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熟客。
老闆又看了看沖虛道長,然後開口道:“這位大師,不知道你是在哪個道觀修行?”
剛纔我就覺得老闆似乎有話說,現在看到他終於要說到正題,心裡一動,以爲他也許自己有什麼煩心的事。
可是我在麪館裡看了一週,裡裡外外,並沒有發現什麼不對的地方。
而且這個麪館的生意明顯很好,老闆一家人看起來也都十分健康快樂,並不像有什麼難事。
沖虛道長也是早就注意到,自從我們進來以後,老闆就一直向我們這邊打量,他含笑告訴他,自己是道門的掌門。
聽到道門兩個字,老闆的眼前一亮,似乎對道門早就有所耳聞。
不過,老闆卻是欲言又止,只是和我們隨便說著一些家常話。
我見老闆並不想多說,覺得也許他還有顧慮,也不好主動打聽,看看餘大師他們都吃得差不多了,就想要起身離開。
可是老闆卻是熱情地挽留我們,說自己還有一個拿手菜,爆炒羊臉,今天我們並沒有點這個菜,他要做給我們嚐嚐。
很明顯,老闆這麼做,是爲了讓我們多留一會,我看看旁邊兩個桌上的客人,心裡明白劉老闆是想等他們離開以後,再說我們說明自己的心事。
果然,等到劉老闆炒好了羊臉,兩個桌的客人也先後離開了,他坐在我們的身邊,對衝虛道:“大師,小老兒把你們留下來,耽誤你們休息,多有得罪了。”
沖虛
連道不妨,請劉老闆有事儘管直說。
原來,劉老闆要說的事,並不是關係到他們自己的家人,而是剛纔騰位置給我們的那一家三口。
劉老闆說,那一家的男主人姓李,叫李猛,他的老婆姓王,王翠,都是鎮上的老住戶,可以說是吃著他們劉家的面長大的。
李猛和王翠也是青梅竹馬,從小便是同學,高中畢業以後兩個都沒有考上大學,便在鎮上開了一家古玩店,據說李家一直都是從事這個行業的。
二人結婚以後倒也過得幸福,第二年就有了兒子,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可是就在一個多月以前,二人的兒子李明傑卻得了一種怪病,讓這本來十分和美的小家庭,蒙上了一層陰雲。
據劉才板說,這家的孩子得的病十分奇怪,可以說是前所未聞,怕太陽光,不喜歡熱鬧。
原來孩子在附近的幼兒園上學,可是自從得了病以後,說什麼也不願意再去幼兒院了,白天老是鑽在被窩裡,不管父母怎麼叫,也不出來。
後來沒有辦法,李猛只好把孩子的房間用棉被全部遮了起來,讓他白天就呆在裡面,晚上纔出來。
本來一個活潑可愛的孩子,突然一下變成了這個模樣,李猛一家別提有多難過了,帶著孩子去縣醫院,市醫院都查過了,可是不管哪個醫院,都查不出任何的毛病來,說孩子的一切都正常。
一開始,大家都懷疑孩子是得了狂犬病,說不定以前被狗咬過,因爲狂犬病的癥狀就是怕光怕水。
可是孩子並沒有發瘋的跡象,而且這些日子過去了,也沒有像狂犬病人那樣發病幾天就身亡,還是一開始的樣子。
又有人猜測孩子可能是中了邪,於是李家就請了幾個高人來給孩子做法,可是也沒有任何的效果。
劉老闆因爲和李家很熟,看到沖虛道長穿著道袍,所以想問問沖虛道長,能不能給李明傑看一下,是不是被鬼上身了,或者中了邪什麼的。
沖虛道長問劉老闆,既然孩子怕光,怎麼剛纔店裡開著燈,孩子並沒有害怕的樣子。
劉老闆告訴我們,李明怕的只是太陽光,至於燈光,他是不害怕的。
而且,除了怕光,不喜歡太吵雜的場合,這個孩子並沒有其他異常的地方。
聽了劉老闆的話,沖虛道長和餘大師對望了一眼,二人似乎已經心中有數了。
我不由想起剛纔李猛一家離開的時候,我感覺到的那股涼意,這孩子很可能是被鬼上身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