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東方一把抓起我,對我怒聲道:“多事!”
手裡的阿鼻刀狠狠砸向從地上爬起來,又要向我撲過來的新郎倌,又兩腳踢開了老頭和老太婆,幾步搶到保安廳門前,帶我進(jìn)到了裡面。
透過窗戶,我看到外面迎親的那些傢伙似乎對新娘十分害怕,她每發(fā)出一聲笑聲,那些殭屍就抖個不停。
我問鄭東方:“外面的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
鄭東方的臉上是一片憂色,沉聲道:“女子是九幽厲鬼,別的是屍。”
我知道自己這次惹上大麻煩了,我原來還以爲(wèi)新娘是人,想不到她纔是真的鬼,而先前我認(rèn)爲(wèi)是鬼的卻是殭屍。
九幽厲鬼,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可是從名字上來看,也知道絕對不一般。
我忙拿出電話,給三搞說了這邊的情況,三搞聽說是九幽厲鬼以後,在電話裡大叫:“靠的,左龍你真他媽是個掃帚星,怎麼連這樣的東西也會遇到?你看看那個女鬼的指甲有多長?”
女鬼還在轎子裡大聲笑著,同時用力掙著,想要掙斷腳上的兩根鎖鏈。
我看到她的十指上的指甲,大約有半尺多長,便在電話裡對三搞說了。
三搞鬆了口氣,告訴我和鄭東方躲在保安廳裡不要出去,他馬上想辦法趕過來。
我放下手機(jī),看到外面的殭屍似乎很怕女鬼,但是老太婆卻像領(lǐng)導(dǎo)一樣,在後面跟著他們,向女鬼圍了過去。
我不知道這些東西要做什麼,問鄭東方,鄭東方卻是緊緊盯著女鬼,並不回答我的話。
十幾個殭屍把女鬼圍了起來,試探著想要去抓女鬼的雙腿。
忽然,女鬼的雙手十指張開,迅速插進(jìn)了兩個殭屍的腦袋裡。
被她抓住的兩個殭屍身體一陣顫抖,身體迅速萎縮。
很快,十幾個殭屍都被女鬼抓了一遍,她猛地一甩身,腳上的兩根鎖鏈也被她掙斷。
轉(zhuǎn)過身來,女鬼看向了我和鄭東方,又是“嘎嘎”一陣如同夜梟一般的笑聲,身上的衣服捲起一片紅雲(yún),向保安廳撲了過來。
鄭東方緊緊握著阿鼻刀,直等女鬼撲過來就給她一刀,想不到她的手一搭上保安廳,口中便發(fā)出一聲慘叫。
然後身上帶著閃電一樣的光芒,飛過保安廳消失了。
三搞趕到以後,看到女鬼離開了,告訴我保安廳被高人佈下了陣法,普通的鬼怪根本無法衝進(jìn)來。
他和鄭東方的臉上都是一片憂色,說一定是有人在算計我,否則哪能會這麼巧,我上班的第一天便遇到了這樣的怪事。
我們?nèi)齻€動手,把地上的十幾個殭屍,還有那些迎親的東西都拉到了保安廳後面的一個雜物間裡。
我本來想等到物業(yè)公司的主管上班問問他這些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二天早晨七點我交班的時候,他還沒有來。
我問和我對班的那個大叔,他有沒有遇到什麼怪事,可是他只會呵呵地對我笑,別的卻是一問三不知,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還是被告誡不要亂說。
中午吃飯的時候,小辣椒又跑了過來,神神秘秘地告訴我們,昨天回去以後,她讓亞男查了一下我們學(xué)校的資料,主要是想查一下我昨天說的那個凹字樓是什麼時候建的。
我想不到這個小姑娘竟然也有靈光一閃的時候。
對呀,我在凹字樓裡遇到的那些事,別人似乎都不記得了,但是毫無疑問,那座樓一定有問題,如果能查出是什麼時候,誰建了它,不就可以知道它到底有什麼古怪了?
最後亞男查出來,那座凹字形的辦公樓是二十年前建的,從那雖然經(jīng)過了幾次裝修,但是整體結(jié)構(gòu)一直沒有變過。
設(shè)計這座樓是濟(jì)南建築設(shè)計院的一個設(shè)計師,施工單位是當(dāng)時的寰宇建築集團(tuán)。
“你們知道建這座樓的時候,發(fā)生了什麼事嗎?”
小辣椒開始賣關(guān)子,我恨不得在她的屁股上狠狠扇上兩巴掌。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設(shè)計師不會又出事了?還是在建樓的時候有人死了?”
三搞卻是比我識趣得多,在旁邊搭話。
“我知道。”胡程前當(dāng)時就在學(xué)校附近開出租車,而且和莫小莉在談戀愛,所以知道這事倒也不奇怪。
“辦公樓破土動工的那一天,一輛運磚的車自卸的時候千斤頂失靈,砸死了司機(jī)。正式動工後,扎架子時一個架子工從三樓高的地方摔下來,被鋼管穿透了胸膛。整個施工過程中不斷失事,一共死了八個人。人家都說凹字樓就像是一個水槽,專門收集陰氣,所以十分兇險,設(shè)計它的設(shè)計師據(jù)說從那再也沒有設(shè)計過一個大樓,好像也死在自己的辦公室裡。”
小辣椒點了點頭,示意我們胡程前說的不錯,但是她卻告訴我們,根據(jù)亞男從查到的信息,那個設(shè)計師並沒有死於非命,而是離開了設(shè)計院,據(jù)說現(xiàn)在還在濟(jì)南市住。
這樣一個明顯不祥的大樓,只要是學(xué)過設(shè)計的人都不該做出這樣的作品,設(shè)計師一定知道什麼內(nèi)情。
我們快速吃完飯,我和鄭東方坐上了小辣椒的車,三搞和胡程前一輛車,便向設(shè)計師現(xiàn)在住的地方趕去。
以前在追查線索的時候,我們總是慢上一步,似乎暗中有人一直在盯著我們的行蹤,這一次我們一定要搶先找到設(shè)計師,問問他到底怎麼會有那樣的設(shè)計。
半路上,主管給我打電話,問雜物間裡的那些東西是怎麼回事。
我反問他是怎麼回事,爲(wèi)什麼提前沒有給我說清楚,他停了一下,說晚上我上班的時候,他會和我談?wù)劇?
談你媽的蛋,我對著電話吼了一句,然後就掛了。
小辣椒從後視鏡裡瞪了我一眼,說左龍現(xiàn)在你的脾氣挺大呀。
媽的,這麼多稀奇古怪的事發(fā)現(xiàn)在你身上,你脾氣能不大?
一個半小時以後,我們來到了目的地,並不在濟(jì)南市裡,離市區(qū)有三十多公里的一片矮山下,背山面水建了一處三層小樓。
小樓看起來有些破舊,最少也有十幾年了,大門是那種和上面有銅釘?shù)募t漆大門,兩個吞雲(yún)獸嘴裡銜著銅環(huán)鑲嵌在大門上。
三搞的臉上是一片愕然:“想不到這個設(shè)計師竟然是一個風(fēng)水大師,無論選的這片地方,還是這座小樓的設(shè)計,包括門上的九九八十一個銅釘,都暗合極陽之?dāng)?shù),但願他不會像我們先前找到的那些人那樣出事。”
我走上臺階,正要伸手敲門,紅漆大門“吱呀”一聲從裡面拉開了,一個穿著棉被的老人站在門口對我們道:“什麼事?”
我們說明了來意,老人聽說我們要了解凹字樓的事,怒容滿面地對我們吼了一句:“我不知道!”然後“砰”地一聲便甩上了門。
媽的,這些人都他媽一副德行。
我狠狠的拍了幾下門,對著裡面大聲叫道:“你躲起來有什麼用?你自己設(shè)計的大樓,裡面的十幾個老師全部屍變,變成了殭屍你知道不?你造了孽,難道不敢面對嗎?”
聽到我的話,小辣椒和三搞卻都露出不解的表情,對於我在凹字樓裡遇到的那些事,他們始終不相信。
老人還不開門,我從腰後面拿出了安曉雪送給我的片刀,狠狠一刀砍在了紅漆大門上,大聲罵道:“媽的,你再不開門,我就給你劈開!”
小辣椒衝上來拉住我的手,大聲道:“左龍,你不要這麼衝動,這樣是會被警察抓起來,告你搶劫的!”
管他媽的搶劫不搶劫,老子受夠了!
我甩開小辣椒,在紅漆大門上連砍數(shù)刀,半尺厚的門板,竟然被我砍出了一個大洞。
從洞裡,我看到老者面如死灰,站在大門後面,與我四目相對,輕聲問道:“辦公樓裡的人,真的變成殭屍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