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鷗!”
安曉雪看到憑空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的白衣女子,臉色驟變。
上次在凹安樓的時候,正是白衣女子和鄭東方在戰(zhàn)鬥,然後安曉雪去到以後,帶我從窗戶裡跳了出去,據(jù)安曉雪說,當時她花費了十年的生命代價,使用了什麼乾坤符,逆轉(zhuǎn)時間,救下了我和鄭東方。
這個女子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我不得而知。
可是從她上次和蝶衣在這裡戰(zhàn)鬥,最後平空在地面上打出一個天坑,使孤兒院的四層樓陷進了其中,就可以推想到她的實力。
“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本名?”
白衣女子出現(xiàn)以後,王欣老老實產(chǎn)地站在了她的身後,就像是小學生一樣,哪裡還有剛纔那種囂張的樣子。
那個怪物卻是不管不顧,還在和一言、沖虛戰(zhàn)鬥著。
安曉雪是妖族的人,可是她卻似乎什麼都知道,竟然連這個神秘白衣女子的本名都知道,我對安曉雪越來越好奇了。
“你不用管我怎麼知道你的本名的,我只想問你,白藕紅花是一家,你都出現(xiàn)了,她應該也就要到了,你們今天想要留下我們,是不是想得太好了?”
安曉雪的話音沒落,我忽然感覺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忙驚喜地轉(zhuǎn)過頭來,看到一副冷冷酷酷的臉孔。
這張死棺材臉,渾身冰冷的氣息,手裡一把斷刀,身體挺得比竹桿還直,除了鄭東方,還有誰?
“鄭東方,你來了?”
我向他走了幾步,驚喜萬分地叫道,很想和他來個深情擁抱。
可是這個棺材板臉,根本就是面無表情,只是冷冷地點了點頭,手裡的阿鼻刀舉起,指向了王欣。
我靠,你要不要這麼耍酷?
我們可是一起經(jīng)歷過生死,一起摸爬滾打,同居了數(shù)月的,我上廁所你都讓我開著門,看我蹲在馬桶上憋紅了臉,甚至就連晚上我做春夢,玩飛機大戰(zhàn),你也看在眼裡,重逢以後連個問侯也沒有?
你他媽的。
安曉雪看到鄭東方冷冷的樣子,輕笑道:“耍得一手好酷,媽的不去當影星真委屈他了。”
這個臭百合,這一點和我倒是英雄所見略同。
不過鄭東方的冷,卻不是刻意做出來的,這是一種發(fā)自骨子裡的氣質(zhì),好像天下之間,沒有他可以放在心上的人和東西。
除了蝶衣。
“你們害了這麼多人,就是爲了那枚戒指?”
讓我全身爲之一蕩的聲音響了起來,那個熟悉的身影,每次我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會出現(xiàn)的曼妙身姿,再一次出現(xiàn)在於我的眼前。
不知道爲
什麼,看到蝶衣和鄭東方先後出現(xiàn),我的心裡竟然生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感覺。
鄭東方一直苦戀蝶衣,這我完全能看得出來,我不是得爲他高興嗎?爲什麼心裡會隱隱有些吃醋呢?
“你們先走吧,這裡有我。”
蝶衣和白鷗對面而立,二人眼裡彷彿再也沒有別人的存在,這是一種宿命中的敵人,或者愛人,纔會有的情況吧。
不等我說什麼,鄭東方直接提起我的領(lǐng)子,幾乎是拎著我,就向圍牆跑去。
讓我吃驚的是,白鷗並沒有阻止我們,她沒動,王欣雖然貪婪地看著我,卻也沒有敢動。
“你爲什麼不留下來幫她?”
我一邊奮力掙扎,一邊對鄭東方大叫。
“保護你!”
從鄭東方的嘴裡,永遠不會聽到一個多餘的字。
我看到,在安曉雪和我們一起離開的時候,蝶衣看了她一眼,似乎露出了驚奇的表情,不過也是一閃而沒。
我隱約感到,安曉雪和蝶衣、白鷗之間,似乎有某種關(guān)係。
鄭東方來到圍牆邊上,直接一刀搗了過去,將圍牆搗出一個大洞,提著我鑽了出去。
站在圍牆外面,我奮力從他的手裡掙脫出來:“大哥,你趕時間呀,用得著這麼急嗎?”
鄭東方看了一下四周,手裡的阿鼻刀舉在了胸前:“晚了!”
我你媽的,什麼晚了?
是看電影晚了,還是吃飯晚了,還是約會晚了?你就不能多說一個字。
可是等我向四周看了一下時,我心裡也是暗叫一聲,卻是“完了!”
剛纔在我從樓頂上得到戒指的時候,整個臨汐市似乎陷入了一片雲(yún)海水域。
現(xiàn)在雨雖然變小了許多,可是天空中的雲(yún)還是黑壓壓的,整個天地都是一片濃霧。
剛纔在孤兒院裡的時候,我還沒有什麼特殊的感覺,可是現(xiàn)在站在圍牆外面,我卻發(fā)現(xiàn)我們四周除了霧,再也沒有別的什麼東西。
甚至就連我們的腳下,似乎也是踩在雲(yún)霧之間一樣,軟綿綿的,幾乎無法著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說我們又一次陷入了幻景,或者是鬼打牆?
我拿出手機來,想要給小辣椒打個電話,告訴她在賓館裡小心一些。
可是的手機屏幕,竟然像電視沒有信號時一樣,只有一片雪花。
靠,這還是我第一次從手機上看到這種情況。
“好多鬼!鬼從科學的角度來說,就是一種磁場,所以用羅盤能查到鬼的存在,現(xiàn)在鬼太多了,你的手機被幹擾!”
安曉雪竟然給我講
起了科學道理。
忽然,黑霧中,我看到一箇中年男子彎腰向我們走來,似乎拉著一輛車,因爲霧太濃我看不太清楚。
“大叔,危險,別往這邊來!”
我知道臨汐有許多做小生意的,會起早貪黑地工作,以爲對方是早起的生意人,便好心地提醒道。
中年男子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還是低頭向我們走了過來,等到他走近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後拖著的,竟然是一根長繩,就好像南方的縴夫一樣。
即使是以我淺薄的和鬼怪打交道的經(jīng)驗,我也知道這事不正常。
鄭東方以前遇到這些鬼魂的時候,一直是當機立斷,刀出如風,可是這一次卻並沒有立刻出手,雙手緊握著刀柄,連指關(guān)節(jié)都繃得發(fā)白了。
我第一次看到鄭東方會緊張。
“爸爸,我們在哪裡呀?”
小羅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出現(xiàn)在我的懷裡,似乎受到了某種召喚。
看到鄭東方,小羅叫了一聲“鄭叔叔”,知道這個棺材板不會理自己,便縮進了我的懷裡。
想不到鄭東方竟然轉(zhuǎn)過頭來,對著小羅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
我你媽的,你這笑會嚇著小孩子知道不?
我忙捂住了小羅的眼睛,怕他會晚上做噩夢,想不到小傢伙竟然也對著鄭東方咧開小嘴,蕩起兩個小酒窩。
我操你媽,你和這個棺材板這麼親。
彷彿小羅的出現(xiàn)是一個信號,我們的身邊忽然出現(xiàn)了密密麻麻的人,個個身上都穿著一些黑色或者灰色的衣服,表情木訥,身後都拖著一根長繩,就那麼弓身往前走著。
他們?nèi)サ姆较颍坪踉谖覀儽翅帷K晕覀兙驼驹谒麄兊闹虚g,身邊是無數(shù)根繩索,就像是一個大陣。
那些繩索,就像是導線一樣,我能感覺到這些鬼身上有一股股的陰冷氣息順著繩索傳向後面不知道什麼地方。
隨著這些鬼的出現(xiàn),空氣中的溫度再次慢慢升高,似乎所有的陰冷,都被這些鬼給吸進了體內(nèi),又傳向後面。
安曉雪終於也有不懂的東西了,問臉色越來越冷的鄭東方:“這是什麼情況,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厲鬼?”
鄭東方的聲音微微顫抖:“千鬼拉棺!”
安曉雪聽到鄭東方的話,直接嚇得後退幾步,挺翹的屁股頂在了我的兩腿之間,那叫一個彈性十足。
可是安曉雪自己似乎並沒有感覺,失聲驚叫道:“千鬼拉棺,還是千隻厲鬼?我靠他媽,誰這麼大的手筆?這是弒神,還是要殺魔?”
鄭東方還是那樣一副欠扁的語氣,用阿鼻刀指著我道:“殺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