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也急了。遇鬼這種事情,雖然我有過幾次經(jīng)驗,但是這麼直接的對上,好像還沒幾次吧,我經(jīng)驗不足,不會處理。有不是那種小說裡,看了一本秘籍就能成爲(wèi)大師的。現(xiàn)實中就是我看了好幾本,都還是半懂不懂的。
小米一副急得要哭出來的樣子:“福,對不起,是我害了你。我沒有想到今晚上會出事的。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也沒出事。福,我們怎麼辦?我爸還在外面呢。”
“冷靜!冷靜!現(xiàn)在要冷靜!”
“我爸還在外面呢,外面那麼多鬼。他在外面過夜的話,天啊,福,怎麼辦?”
“你們這裡有沒有那個是死的時候,是掉下水死的嗎?或者是死在水裡的?”
小米完全不能冷靜下來,她是一種快要哭出來的聲音說道:“有。有,有死在浴缸裡的,有死在河裡的。我們必須出去,必須給我爸開門。我爸還在外面呢。”
小米看上去已經(jīng)完全慌了,根本就不能思考了。
我把那本書收進(jìn)了我的腰包裡,飛快的換上我的衣服。哪怕那些衣服已經(jīng)全是汗味了,現(xiàn)在也不得不穿上。看看手機(jī),還是不在服務(wù)區(qū)。我飛快地給廖擎極發(fā)了短信。然後把手機(jī)從窗子外,看好了方向就丟了下來。
白天我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注意到了,這紅樓的一樓店面。其實根本就沒有幾家是開門的。其中一家是生活用品小超市,門口有著一個小棚子。跟小米房間的窗子是斜對面的。我在書上看到過,房子就像是一個縛,就像奇門遁甲的九宮格,能把內(nèi)外氣場隔離開。在這個房子裡,我的手機(jī)沒有信號,也可能是在整個紅樓裡,我的手機(jī)都沒有信號,但是出了這個紅樓,外面就是大馬路,車來車往的,我就不信能影響到那邊去。
我把手機(jī)丟出來,手機(jī)離開了這個被影響的氣場就會有信號。有信號之後,廖擎極就會收到我發(fā)出的短信了。就是不確定他現(xiàn)在在哪裡,來不來得及趕過來救我一命呢?要是真的趕不及的話……我不趕往下想,現(xiàn)在只有走一步是一步。
我吐了幾口氣,然後說道:“現(xiàn)在,我們出去,就跟外面那個你爸爸說,我們兩要趕回學(xué)校。教授有急事,找我們。然後開門給你外面的那個爸爸。拉著你外面的爸爸一起走,讓他送我們上公車。到時候,不要害怕,不要驚訝。就當(dāng)他們是一個人。就當(dāng)什麼也沒發(fā)現(xiàn)。”
“這樣行嗎?”
“要不,怎麼樣?在這裡等到天亮?就現(xiàn)在這情況,這裡還能不能天亮都不知道呢?你說的那個被餓死的事情還記得嗎?一個房子,困住了一家人,活活餓死了。但是房門是可以從裡面打開的,他們一家人爲(wèi)什麼不打開,寧願在裡面餓死?他們的世界,跟我們看到的應(yīng)該是不一樣的。就像現(xiàn)在,我們的時間和外面的時間,也許是不一樣的。我們不出去,在這裡,說不定就是過了七十二個小時天都不會亮。”這種坐吃等死,等人來拉的心態(tài)。不是我的性格。就算有危險,我也會自己去努力。
小米看著我,猶豫了一下,還是跟著我走到了房門後。只是在她房間這不明亮的燈光下,我好像看到了她突然的一抹笑。小米在這種時候,是緊張害怕得臉部肌肉抽搐了吧。
我也只能鼓著勇氣去開門。房門被打開了,房門外的小米爸爸,果然不對勁,他端著一隻高壓鍋,就站在房門前,地上都已經(jīng)是一灘水跡了。那鍋裡,看著應(yīng)該是綠豆粥吧,我也沒敢仔細(xì)看,就怕看出是屍液還是什麼來。我現(xiàn)在對屍液有點敏感過頭了。
我拽拽身旁的小米,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只能幫著她說道:“叔叔,剛纔我們教授打電話來,讓我們趕緊回學(xué)校。學(xué)校裡出了點事。我們?nèi)喽家厝サ摹_@麼大晚上的,估計是真的出大事了。我們就先過去了。”
我一要走,那叔叔就擋住了我的路:“喝碗粥再走吧。你是小米同學(xué),來我們家裡,喝個粥也是應(yīng)該的。”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別說喝粥了。我剛纔在這裡吃的晚飯都不算數(shù)的嗎?我推推小米:“叔叔,我們教授真的很趕急,我們必須先回學(xué)校了。我們下週再來吧。小米,走了,別讓那麼多同學(xué)等久了。”
小米跟著我走到了大門前,在大門外還傳來小米另一個爸爸的聲音。那個爸爸喊道:“小米,小米,睡著了嗎?都不知道來開門。爸爸都沒有回家,反鎖什麼?”
我們的腳步自然在門前停了一下,身後那個端著綠豆粥的就說道:“走不了了。等天亮吧。這房子啊,死的人太多了。外面還指不定有什麼呢。”
我回頭看去。那端著綠豆粥的,衣服還是乾的,但是腳下的水就跟剛從水裡撈上來一樣,淅瀝瀝的流下來,怎麼就一直流個不停呢?我害怕地咽咽口水,他還沒有直接傷害我們。這是壞中最好的消息了。
小米在我回頭看的時候,已經(jīng)從貓眼裡看了看外面,然後貼在我身後,在我耳邊說道:“福,外面那個……不是我爸。外面……根本沒人!”
我艸!這是掉進(jìn)鬼窩了!這樣的房子,怎麼還有人住著呢?現(xiàn)在。出了房門,已經(jīng)進(jìn)退不是了。我剛纔怎麼就沒有跟著手機(jī),一起跳下那小棚子呢?
我大口吐了幾口氣,擡頭看看那端著高壓鍋的男人,拉著小米的手,就朝門外走去。這裡既然還有人住。也就是說,並不是每個人都會被弄死在這裡的。廖家的書告訴我,一個人要想不被鬼怪影響,就要讓自身能量旺盛,自己的氣場能形成結(jié)界,屏蔽周圍的影響的。我現(xiàn)在就要這樣。管他什麼鬼不鬼的。我走我的!他要是敢扯著我,敢咬我,我就打他!
我就這麼雄赳赳,氣昂昂的拉開了大門,一手拉著小米走出了這個家。
只是門外並不想小米說的那樣,一個人也沒有。外面正站在小米的另一個爸爸呢。他一臉的驚慌看著我,再看看我拉著的小米,然後一隻手拉過我,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就拉著我往外跑去。直接跑,這樣年紀(jì)的男人竟然還能跑得那麼快。
他的動作太快了,讓我一時間沒有拉上小米。我急著在那喊道:“小米,小米!快!”
拉著我跑的那個男人就一邊跑一邊說道:“別喊!快放手!放開小米。她,她已經(jīng)死了。你放手,我?guī)愠鋈ィ ?
我整個人都不好了,想要掙扎開拉著我的那隻手。但是那隻手卻拉得特別的緊:“跟我走!我?guī)愠鋈ィ∧阋嘈盼遥麄兌家呀?jīng)死了,小米也死了!”
我的心裡更亂了,直到他拉著我下到二樓,我纔有機(jī)會掙扎開他的手,跟他拉開了距離,用一雙驚恐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男人:“你到底是誰?”
男人看著就是小米爸爸的模樣,剛纔我們還在一起吃飯,還是他把那本書遞給我的。
男人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小米已經(jīng)追著我們下來了。她急著喊道:“福!”然後擋在了我和她爸爸的面前,哭著說道:“爸,求你不要這樣,不要帶走福。她是我的同學(xué),她是無辜的。早知道會出事,我就不會帶著她回來了。”
男人很焦急的樣子,看著我,對著我搖頭,扁著嘴,卻不敢說話的模樣。
小米看看他,然後抓著我的手。轉(zhuǎn)身就跑。不過我們並不是朝著紅樓的外面跑的,而是朝著紅樓的左邊走道上跑的。這個時候,我開始發(fā)掘這樓的不對勁了。我們白天來的時候,明明看到這裡還有好幾戶住戶的。相對來說,這裡住的人少,但是還是好幾戶的。可是現(xiàn)在。整個樓卻都是熄燈的狀態(tài),我看不清楚四周,但是小米卻能拉著我在走道上飛快的跑著。整個樓,都是黑暗的,雖然能看到外面的路燈,但是不知道爲(wèi)什麼。那些路燈的燈光卻照不進(jìn)來。
與其在黑暗中奔跑,還不如站到光明下去。
我突然就轉(zhuǎn)向了圍欄邊,並喊道:“這裡是二樓,我們跳下去!”二樓的高度雖然有點高,但是爬牆跳樓這種事,從小跟著蘭雪那男人婆。我們兩也不是沒有做過。在稻草人*的時候,我就敢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去過,那高度比這個二樓還要高呢。
二樓翻過牆的都知道,一樓的層距一般是三米多一點,或者三米六。衝頂了!一般一樓的層距都會比別的樓層高不少的。我們從二樓翻過圍欄,實際高度就是一樓的層高而已。再用手攀著二樓的圍欄邊緣,那身高的關(guān)係,就會讓我們的的腳距離地面只有一米多,最多兩米的高度。這樣跳下去,其實也並不是那麼可怕。要是層高只有三米二的話,那就是一米六的高度,完全沒有心理壓力就能跳下去了。
不過我在衝到圍欄旁的時候,小米就尖聲叫道:“不要!”
不過晚了!因爲(wèi)我看到了一樓人羣圍著的那裡,不少人擡頭看著樓上,指著上面的樓層。現(xiàn)場已經(jīng)有警察到了,警燈還在閃著,拉上警戒線。在警戒線裡,圈出來的是一個女生的屍體。女生身上什麼也沒穿,身下是一灘水跡,腳上的拖鞋都是落到一旁了。腦袋下,是一片的血跡,很奇怪的血跡。那女生的五官都冒出血來了,看得出來她應(yīng)該是洗澡的時候,摔下去。摔死的。
最讓我震驚的是,那女生有著一張跟小米一模一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