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桃之帶著百餘名影衛(wèi)一掌震斷了緊鎖的大門,怒不可遏的真氣將銀色的長髮和雪白的裙襬高高揚起,毫不留情的將一批批涌上前的士兵斬殺在冥血劍下。在手掌凝聚而起的光球帶著憤怒的火焰,圍堵在花桃之周圍的士兵還沒眨眼,四肢和身體就已經(jīng)分離。“吼!!!!”花桃之揚起劍,那紅色的劍氣帶著紅色的火光劈頭而下,瞬間將眼前一排士兵的咽喉割斷。“鬼啊……鬼啊!!!”顫抖著的士兵踏著同伴的分離的四肢、飛濺的血液步步退後,花桃之紅色的瞳眸就像地獄的羅剎將他們誘進(jìn)死亡。“花桃之!!你看看這是誰!!”突然,一聲大吼從上方傳來。花桃之?dāng)E起頭,一眼便看到了塔尖上被文侯挾持的夏宴。
帶著鹹味的呼嘯海風(fēng)颳起了夏宴那悽美的臉龐,卻深深刮痛了花桃之的心。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兩人深深地對視,夏宴揚起一抹安心柔情的笑,似乎在說不用擔(dān)心,我可以保護自己。風(fēng)吹起了夏宴寬鬆的衣袂,露出了頸上血肉模糊的肌膚,那鮮紅的血印和鮮明的咬痕就像一把利劍刺進(jìn)了花桃之的心,攪得她撕心裂肺的疼。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我,讓你受到這種傷害……宴兒……深深地自責(zé)和內(nèi)疚壓的花桃之喘不過氣,同時一種想將文侯碎屍萬段的憤怒像一團烈火燃燒在花桃之的身體裡。
文侯拎著夏宴站在塔尖,就算相隔了十多米,也能感受到花桃之壓抑憤怒的氣場,那雙嗜血紅眸裡的怒火像一條紅龍席捲著文侯,整個建嗣塔都充斥著死亡和滅絕的氣息。“花桃之,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文侯咬著牙一把扯住夏宴的頭髮迫使她擡起頭,一把鋒利的寶劍瞬間抵在了那白皙的喉嚨上,頸上的血印在雪白肌膚的襯托下更加刺眼。只是輕輕一碰,那鋒利的劍身就割破了夏宴頸上的嬌嫩肌膚,血絲瞬間沿著脖頸流下來。“你想怎樣!!”花桃之怒吼著,緊握著的拳頭爆出根根青筋,用力過度的關(guān)節(jié)開始泛白。“丟下魔劍,讓你的人都退出去!!”文侯居高臨下的命令著,就算她花桃之武功再高,輕功再快,也抵不過他手裡這把劍的速度。
花桃之鬆開緊捏的拳頭,咬牙切齒的對周圍一聲怒吼:“都退出建嗣塔五米之外!!”用力一揮將手裡的冥血劍釘在了厚厚的石柱上。“主上!!”領(lǐng)頭的影衛(wèi)不甘的反駁,建嗣塔是南文國王氏的行宮,這裡的守衛(wèi)不下萬人,花桃之丟下武器怕是兇多吉少。“退下!!”花桃之沒有回過頭,卻是一掌砸在地上,腳下的地面瞬間裂開一條巨大的石縫。“哈哈哈哈……”文侯得意的大笑,她沒想到夏宴居然在花桃之的心中這麼重要,爲(wèi)了夏宴周全竟不惜以命相抵。不要……桃兒……夏宴默默地流著淚,一直以來自己就是花桃之是負(fù)擔(dān),如果不是自己,桃兒也不會答應(yīng)爹爹守衛(wèi)大邵國,如果不是自己,桃兒也不會身陷如此危險的境地……“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只要你放下她,我承諾將大邵國的半壁江山拱手相送!!”看著已經(jīng)圍聚上來的士兵,花桃之收起戾氣,負(fù)手而立直望塔尖。
文侯震驚的聽著花桃之開出的條件,更加確定夏宴是拿來威脅花桃之最好的籌碼,可惜……他文侯要的不僅是邵國的半壁江山,而是整個中原領(lǐng)土!!是那至高無上統(tǒng)領(lǐng)天下的龍椅!!“我要你現(xiàn)在跪在我面前求我……”文侯猖狂的笑著,沒想到那個目中無人孤傲冷絕的花桃之居然也有這樣狼狽屈辱的一天。“桃兒不要!!!”夏宴流著淚嘶喊而出,她不要那個尊貴高傲的花桃之承受這份屈辱,更不要那個高高在上的王者爲(wèi)了她卑躬屈膝,如果我的命是用你的恥辱換來的,那我寧願死去也不要被人拿來挾持你……“閉嘴!!”文侯大吼一聲,將劍用力按在夏宴的肩上。“噗通”一聲,花桃之居然沒有絲毫猶豫便跪了下來,宴兒……我對不起你……緊接著,一個響頭……二個……三個……那鋒利的石子瞬間磕破了那嬌嫩的額頭,血液一絲絲的滲透而出。
那與地面撞擊的每一聲悶響就像一把尖刀一下下捅著心臟,呼吸好似停止了,耳邊只聽得到花桃之的眼淚滴落在泥土裡的聲音。桃兒……“我們來世再見……”“什麼!!”文侯大驚,轉(zhuǎn)過頭卻發(fā)現(xiàn)夏宴的嘴邊揚起一抹絕望的笑。眼疾手快的擋下夏宴正欲抹脖子的劍,卻被去意已決的夏宴反手咬住了手指,瞬間血肉被鋒利的牙齒撕下,甚至能看清手指上露出的森森白骨。“該死!!!”文侯怒不可遏的一掌打在夏宴背上,一口鮮血猛的從夏宴的口鼻間噴出,隨著重心的偏移,夏宴睜著眼直直的從塔尖摔了下去。“宴兒!!!!”塔尖上的一幕震的花桃之頭暈?zāi)垦#瑹o法抑制的悲痛和絕望讓她發(fā)出悽慘的哀吼:“不!!!!”強勁渾厚的真氣就像一個炸彈從花桃之的體內(nèi)射出,那鋪天蓋地的力量瞬間將圍堵在花桃之周圍士兵的內(nèi)臟震碎。運氣渾身內(nèi)力遠(yuǎn)離地面,將空中下落的身影穩(wěn)穩(wěn)接住。
於守哲和落花帶著幾萬精銳終於突破了閔都的防守,當(dāng)趕至建嗣塔的時候,發(fā)現(xiàn)那裡已經(jīng)變成一片廢墟,塔下堆滿了肢體分離的屍體。一頭張揚白髮隨風(fēng)而飄,落花一眼便看見了廢墟中坐在地上的花桃之。那飄渺的白衣被鮮紅的血液沾染,花桃之的臉色蒼白,腥紅的眼眸絕望空洞,只是緊緊地抱著懷裡的女子不停地輸入強大的真氣。“主子!!夫人!!”落花看見花桃之懷裡的夏宴,是同樣蒼白的臉和鮮紅的血液。“小心!!桃兒現(xiàn)在很危險……”於守哲叮囑落花,花桃之那身上的氣息明顯瀕臨死亡。落花跑至花桃之身邊,把上夏宴的脈搏,“主子……主子,你醒醒!!夫人她還有救!!”雖然表面上的生命跡象已全無,但是落花已經(jīng)感受到夏宴的心脈處仍存有一口活氣,而這口氣正是花桃之那源源不斷輸入的真氣護下的。
“什麼……”花桃之的心智明顯一怔,空洞的眼神裡也回覆了少許焦距。落花拿出銀針,依次插入夏宴的眉心、人中、鎖骨間,引線將花桃之輸入夏宴體內(nèi)的龐大而紊亂的真氣理順,讓那巨大的內(nèi)力去衝擊夏宴那休克的心臟,“主子……將真氣輸?shù)椒蛉说男呐K和腦栓,喚醒那沉睡的生命!!”花桃之終於清醒過來,突然那頭張揚的雪白銀髮瞬間變長,本來披散至腰際的髮絲竟然生長蔓延至腳底。落花引線的雙手明顯一怔,這是何等強大的力量……花桃之凝聚而起的真氣用力的壓縮著夏宴的心臟,只是一下,那休克死寂的心臟便再次恢復(fù)了跳動。
文侯像只老鼠似地逃竄出了閔都,看著遠(yuǎn)處建嗣塔那殘留的廢墟深深地鬆了一口氣。還好自己跑得快,不然真的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那致命的死亡。文侯悠閒地坐在被大軍圍護的馬車裡,稍稍穩(wěn)了穩(wěn)心神。突然,人羣中傳來一陣騷亂,“不好了!!花桃之帶著大邵國的二十萬騎兵從後面追來了!!”軍營裡發(fā)出一陣陣絕望恐懼的呼喊。“什麼!!”好似一個晴天霹靂打在頭頂,文侯顫抖著爬出馬車,見遠(yuǎn)遠(yuǎn)的一片黑壓壓的人羣正以迅雷般的速度追趕著自己的五萬步兵。“護駕!!護駕!!快擋住花桃之的騎兵!!!”文侯驚惶失色的大吼著,而自己身邊的士兵卻懼怕著退後,眼裡的恐懼早就擊潰了他們戰(zhàn)鬥的心。“廢物!!!一羣廢物!!!”文侯拉過一匹黑馬拼命逃竄,不顧周圍的同伴,硬是踏著數(shù)千人的身體向前逃去。
英勇善戰(zhàn)的驍騎軍很快便追上了南文國的潰軍,手起刀落毫不留情將一個個鮮活的生命砍殺在刀下。突然,方纔的晴空萬里瞬間被烏黑覆蓋,半空中飄揚著一個白色的人影。閃電雷鳴盤旋在花桃之的頭頂,文侯大叫著滾下馬。一聲巨大的雷鳴響徹天空,遠(yuǎn)方一個紅色的劍影以驚人的速度馳騁而來,竟是泛著紅色劍氣的冥血劍。魔劍一入手,那張揚的紅色劍鋒突然倍增幾米遠(yuǎn),和花桃之那頭拖地長髮一樣發(fā)出懾人心魄的戾氣。“我求求你……求求你饒了我!!花宮主,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誤傷了夫人……小人該死!!小人該死!!”文侯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個又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在自己臉上。突然,花桃之?dāng)E起頭,黑夜裡那紅色的雙瞳發(fā)出懾人的光芒,嘴角輕輕一勾,露出地獄般魅惑的笑容。
虐完了,那啥?明天不更文了……卡文期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