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英被某些人那焦急地喊聲給嚇了一跳,忙收好了礦泉水瓶子對著某些人戲謔道:“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你是打算和這女鬼做一對鬼夫妻嗎?”
某些人變了變臉色,也不理會燕正英戲虐,只是上下端詳著那瓶中白色的煙霧,問道:“她怎麼樣了?剛剛看她傷得好重啊。”
燕正英湊到某些人面前,仔細摸了摸某些人的額頭,喝道:“你沒發(fā)燒啊。發(fā)什麼傻呢。她是女鬼,剛剛若不是我及時趕到,現在就要幫你收屍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某些人摸著自己的心房,口中悶悶出聲:“總覺得她是個好人,就算是女鬼也是個好鬼。”
“好鬼,好鬼,拿著好鬼,別丟了啊。這個要拿回去給棺老頭補補呢,然後叫錢龍海超度下就可以打發(fā)回冥府了。”燕正英將瓶子扔給某些人,某些人慌忙接住,放入懷中,視若珍寶。
“啊,剛剛這女鬼是我收的?”燕正英像是突然回過神來,驚喜不已看著自己的雙手。
“我又有了元氣,又能收鬼打殭屍了!”燕正英歡呼雀躍。某些人也爲著燕正英開心不已。
“我們先回到冥事街吧。”燕正英和某些人主意打定便打車往冥事街去了。
那廂,冥事街,升棺進屍棺材鋪。
錢龍海正在翻找什麼東西。他神色焦慮,早就亂了分寸,錢多多昏迷之後,他就把問題歸結於自己對於她太過冷漠了。關心也不夠,纔會導致這樣嚴重的後果。他傷透了腦筋還是沒有想到破解之法,便想從錢家傳下來的秘藥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藥品可以抵制繩。
林素在旁也幫不上什麼忙,只能愣愣看著錢龍海翻找著物件。
棺鋪裡小棺材安穩(wěn)擺在貨架上,林素定睛一看,不知爲何竟覺得那些棺材不斷在變幻著位置。感覺很是不安。棺材中嘈聲不斷。細若蚊蠅聲音似乎在議論著什麼。
“這錢家小姐劫數難逃了。”
“可惜了。錢老鬼平日對我們不薄啊。”
“哎,你倒別裝睡啊。”幾個小棺裡的聲音直逼向了放置在最高處的質樸的小木棺,那棺上貼著重符,棺材上畫滿了墨線,棺上什麼裝飾都沒有,靜靜隱匿在棺鋪貨架最高處。林素努力想看清楚棺材裡是什麼。她自從在冥河中浸泡了之後,就感覺自己眼睛又發(fā)生了變化,這種變化的力量讓林素很是迷惑,卻也只能告訴自己且得之受之了。剛看到了些許東西,就被燕正英和某些人的大嗓門打斷了。
某些人和燕正英神秘兮兮走了進來,對著林素道:“你知道嗎?剛剛我們兩個人那是九死一生啊,從那王家逃了回來,你可不知道,那個兇險啊。”燕正英如此說道原是想引起林素的注意,誰想林素興致缺缺,又是皺眉又是搖頭,素手還煩躁地在櫃檯敲了幾下。燕正英此時纔看到連帶錢龍海在內整個棺鋪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燕正英和某些人對視了眼,兩人便很有默契先衝向四八冥紙鋪了。
四八冥紙鋪煙霧四起,燕正英和某些人衝了過去被嗆得滿頭滿臉,到了裡面才見原是棺老兒在用著個大鐵桶燒著冥紙,用著個鐵叉子扒拉著冥紙。讓冥紙燃燒的更通透些。燕正英對著棺老兒打趣道:“棺老頭,你這燒這麼多是想燒給誰啊。”
“我就要亡故了,多燒些總是好的,我棺老兒一生沒多大本事,到最後連個傳人都沒有,愧對棺家列祖列宗!”棺老兒換上身深色的唐裝,平日裡面胖胖的大肚子收了進去,偌大的唐裝鬆垮了不少,再映襯著棺老兒那青白色的臉,冷不丁一看倒是頗有幾分像鬼。
“棺老頭!這什麼話呢。不吉利。神鬼在上,戲言而已,不可當真。”燕正英趕忙制止了棺老兒的自嘲聲。這棺老兒是他在東城爲數不多的朋友了,再加上現在陰陽界光景越發(fā)慘淡,無論如何都不能出事。
燕正英心下感慨,但是對於棺老兒的中咒術又無破解之法。話說千葉那個女人呢。
燕正英眼睛滴溜溜轉了圈,心中暗道,不在更好,省得還要提防她。燕正英主意打定就讓某些人把瓶子拿了出來,在手上左右晃了下,道:“棺老兒,幫這女鬼補身吧,她的鬼體被茅山銅錢劍所傷,又中了殺鬼咒。念在上蒼有好生之德就救了她這次吧,我把她超度了,讓小王帶走她。”
“這女鬼有著極其深重的癡念,怕是度化不了。你們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呢。讓她隨風而去,未必不是好事一樁。”棺老兒接過了瓶子在瓶外端詳了番,沉聲道。
“你覺得呢。”燕正英問著發(fā)愣的某些人。
“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您就幫幫她,做做好事。”某些人忙對著棺老兒和燕正英陪著笑臉,連他都不知道自己爲何對這女鬼如此關心。
棺老兒笑了下,青白的臉上在扯出一抹笑倒顯得分外瘮人。燕正英和某些人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退。
“看你們那點出息。”棺老兒瞄了眼燕正英和某些人。直直感慨果然陰陽道日漸衰弱。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這陰陽道法怕是要面臨著絕傳的危機了。自己這兩腳一蹬反而落了個輕鬆。
棺老兒摸著胸口顫顫抖抖在棺鋪中準備好了補鬼的物件,對著燕正英和某些人道:“也罷,我就幫這女鬼一回,也算是給自己積積陰德。只是這女鬼心念已決,不帶某些人赴死誓不罷休。就算是救好了她,怕你們還要滅她一次。”棺老兒一手扯著線,一手拿著針,微瞇著眼,對著燕正英和某些人道。
“我跟她無怨無仇,爲什麼要殺我呢。”某些人很是鬱悶,他可沒做什麼虧心事。
“前生債,今生償!補鬼師,只能補鬼身,可補不了鬼心啊。”棺老兒手微微揚起,在空中打了個結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