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正英這麼激動地一辯白,千葉笑了開來,笑聲飄揚了起來,在燕正英的耳裡說不出的刺耳。
“天之師者是爲天師?你真是這麼認爲的嗎?且不說你是個殭屍,呃,這麼說也不對,好吧,就按你的說辭吧,你是個死人。首先你是個死人,按照你現(xiàn)在的這情形,你覺得你有資格繼續(xù)當什麼茅山天師?”千葉這麼一說,燕正英感覺受到了一萬點的傷害。
“我——”燕正英真心是無言以對。
“你什麼你!”千葉又是一陣搶白。燕正英突然覺得黯然神傷。這簡直就是被狠狠碾壓了一頓,他的心一時之間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發(fā)出啪嗒一聲崩裂聲。要不是是個死人,燕正英勢必是要再一次了。
“你說得倒也對。燕正英說著,又幽幽嘆了口氣,無限落寞,這世間的法則究竟是怎樣,他這個將自己的天師生涯攪得亂七八糟的人根本就是不懂。
這個世界太殘酷了。
燕正英冷靜了下,又見到某些人一副暈頭轉向的樣子。忙問道:“你怎麼了?”
某些人頭暈得厲害,他也不知道爲何從屈家公寓出來之後整個人都不對勁。那屈家公寓還真是有夠邪門的。
“你必定是帶他去了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吧?”千葉瞭然一笑。
“不該去的地方?沒有啊!不就是屈家公寓嘛!以前我跟素素就住在公寓裡面,也沒見出什麼事啊!”燕正英說著,並不覺得屈家公寓有多麼可怕。
“屈家公寓?”千葉突然哈哈一笑,道:“原來是屈家公寓啊!”
“對,有什麼不對嗎?就是邪門了一點。不過某些人這倒好像是因爲進了屈家公寓之後才引發(fā)出來的癥狀。”燕正英說著又恍然大悟。可是這是爲什麼呢?
“屈家公寓只是引罷了,這個東城纔是引發(fā)他如此癥狀的原因。”千葉說著走到鋪門口前,深深呼吸了下空氣,陶醉道:“這真是美好的世界。空氣裡盡是死亡之氣。”
“死亡之氣?”燕正英表示深深疑惑。他也跑到四八冥紙鋪門口,也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道:“我不覺得這有什麼死亡的氣息?”
“你自然是不懂了,美麗無比的死神正張開了她溫暖的臂膀擁抱這個絕望的城市。只有死亡纔是最唯美的歸宿,最令人激動的結局。”千葉微微閉著眼睛又在原地旋轉了一圈。燕正英看著她紅色的雪紡裙襬隨風揚了揚,心裡頓時覺得這畫面簡直太美不敢看。如果千葉不是那麼魔性的一個女子,這簡直就是一幅美麗的少女圖,而現(xiàn)在,燕正英卻只是感覺看到了惡魔降臨,特別是千葉最後突然現(xiàn)出了黑色的原本面目。
燕正英被嚇得倒退了幾步,這個時候纔想起來,自己跟千葉相處這麼久還真是不知道千葉到底是個什麼鬼。
千葉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了起來,她對著燕正英道:“還真是不好意思,嚇到你了。以後我們可能會經(jīng)常以這種面目出現(xiàn),你可要試著習慣哦!”
“你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燕正英嚇得又往後退了退,更是暗道:“這千葉的本來面目簡直就是太嚇人了!跟厲鬼是一樣一樣。比厲鬼還要兇狠三分!”
千葉的臉又恢復了原狀,她滿臉通紅很是抱怨道:“我一激動就會顯出原來面目。”
某些人四人一溜煙站在燕正英身後,紛紛吞了下口水,被千葉的本真面目給嚇得瞪大了眼睛。哎呀,媽呀,特別是那一對比,明明就是個美好嬌俏的少女,卻突然間變成了翻著白眼,嘴脣猶若黑洞般不知道該怎樣形容的猙獰惡鬼,這種變化足以讓他們懷疑人生。這人生簡直就是太過兇殘。
“千葉。我們朋友之間應該坦誠相待對不對?”燕正英突然嘿嘿一笑,對著千葉道。
“是啊!”千葉也很是高興,燕正英能夠意識到與她是朋友,這簡直就是沒有比這個更好的事了。
“那麼,問題來了,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嗎?”燕正英突然覺得千葉十分危險,不過,她一直就是個危險的人物。
“唉!”千葉嘆了口氣,說道:“你說你一直問這個問題。其實你身邊那個男人不是最清楚我是什麼東西了嗎?”
“什麼東西?”燕正英汗了下。這個樣子已經(jīng)沒有辦法好好溝通了。
“千葉!”棺老兒十分緊張,他趕忙拉住千葉,又往左右看了看。慌忙道:“這裡是東城啊!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人潛伏在此處?”
棺老兒這話一出讓燕正英也激動了起來,這什麼時候又成了諜戰(zhàn)片了。燕正英又趕忙往四處看了看,沒發(fā)現(xiàn)有什麼問題。
燕正英喉嚨滾動了下,問著棺老兒,道:“你就偷偷告訴我千葉是個什麼鬼,我不會跟別人說的!你們?nèi)齻€都不準偷聽啊!”燕正英說著。
韓雲(yún)滿重明某些人不約而同汗了下,忙道:“哼,我們纔不會偷聽。”
燕正英將棺老兒拖到隱蔽處問了起來,他道:“快說,快說。”
“千葉,她,唉!”棺老兒重重嘆了一口氣,又道。他蹣跚著步子整個人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燕正英這個時候才強烈感覺到棺老兒也不再年輕了。
棺老兒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而後苦笑道:“正英啊!就算知道了她是什麼又能如何?”
“也罷,你早晚也是要知道。”棺老兒突然發(fā)了下抖,寂然開了口:“千葉她誕生於無極之地,是爲蠱族兇嬰。”
“什麼?”燕正英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簡直就是個驚天消息。不過,無極之地是什麼意思?蠱族兇嬰大概是知道了。
“她一出生就是個惡鬼之形,需要喝人血爲生,形態(tài)兇猛,當時的我還相當固執(zhí),爲了避免她傷人,我親手把她——”棺老兒突然說不下去了。神色哀慼。
燕正英道:“你把她殺了?”
“我,我——我把她關了起來,不顧她母親的阻攔。想用這種方式,改變她的生活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