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皮這種東西屬於陰物,師傅自從剝了水鬼皮放在礦泉水瓶子裡,一直放在地窖裡,說等以後湊齊另外兩樣,再來取來。雖說還有個四年半載的,但這日子是不受抗啊,這玩意就帶靠機緣,誰知道啥時候才能夠湊齊,要是真到那時候沒湊齊,沒辦法,那也只能怪哥們的命不好了,八選一,抽到了命缺。
這幾天一直被這水鬼給鬧的,半個月時間眨眼即過,忽然想起來,明天高考的成績就出來了,有一種直覺,這次我指定玩完了,小靜那邊也不知道是啥情況呢,唉,這一天天的,淨是操蛋的事。
第二天到了學校,儘管我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但是。當得知自己考了381的成績後,我還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突然感到一股眩暈,完了,這次真的玩完了,小靜如願以償的考上了自己想去的大學,而我沒有懸念的落榜了。
晚上,在我掙扎了數千次後,我終於鼓足了勇氣,我給小靜打了個電話,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她居然接了。我跟她說“恭喜你啊,考上了自己想上的大學了。”她只說了一句話:“我下個月十號早上走。”然後沒等我說話,就把電話掛斷了,這是什麼意思?我反覆的思考。我覺得,我還是有希望的。她大概是原諒我了。
是的,我還是有希望的,還有一次大學補報的機會。第二天我跑到學校。查詢了下這次招補報生的大學。
我的分數能去的,別說還真不少。可是武漢就一個,但不是小靜考的那所學校,而是某技校的分校。沒關係,只要在武漢就好了,老子可以每天都去看她。不用說了就這兒了。我決心已下。填好了補報表。心裡頓時覺得踏實了不少。
十號早上,我起了一個大早,來到了火車站,去武漢的火車是早上六點多。車站的人那就一個形容,“多!”跟過年回家時的春運相比那也是毫不遜色,我在十分擁擠的人羣中搖來搖去,好似大海里的一偏孤舟,隨風擺柳,正在我被擺來擺去之際,發現了揹著行李的小靜,她有很多親人都來送她。我沒有上前。她進站了,開始檢票。我望著她從檢票口走了出去後,連忙跑到候車室的窗前,望著窗外。
她出了檢票口後開始往右走,經過我在的這扇窗戶時她看見了我,我默默地望著她,她伸出手指在玻璃上寫了一個‘等’字。她望著我,對我微笑了一下。然後就上車了。
在我的記憶裡,那是我最後一次見她笑。回家的路上,太陽剛剛升起。我望著這初生的太陽,我感覺到我的希望又回來了!
半個月後,大學的錄取通知書終於是到我手裡了,這下子總算是放下心來了,看來哥們我的運氣還不算是太背啊,接下來就準備迎接我美好的大學生活了。
臨走的兩天,我抽空去了師傅家,不管怎麼說,現在的我早已把師傅看作親人了,師傅很是欣慰的看著我說“嗯,不錯,不愧是我的徒弟,能考考上大學了,哈哈。”聽師傅這麼誇我,我也是笑了笑,自己多大水平自己能不知道啊。
“小樂,再過兩天,你就要走了,爲師有幾句話要對你說,你要聽好了。”師傅看著我道。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你出門在外,如遇鬼怪之事,能管便管,真管不了也就罷了,切不可丟了性命。還有不可暴露我們陰陽先生的身份,招搖過市,因,,”
聽到這我頓時就不解了,情不自禁地打斷師傅問道“師傅,這是爲何?難道我們還不能爲人所知,我們有真本事?”
師傅搖了搖頭道“自古以來,有正必有邪,這就是世間都要講究一個平衡,陰陽八卦之理。咱們這個小村莊,窮鄉僻壤,別人知道也就無所謂了,但外面就不一樣,這裡面水深這呢,所以你務必切記,切記!”
“是!師傅,我一定會記得你的話的。”嘴上這麼說著,心中那可是千般的不願意啊,我草,這叫什麼事啊,還指望著,到大學以後,好好裝裝逼,勾搭勾搭小妹子什麼的,聽到師傅這麼說,那可真是一盆涼水從頭澆到尾,透心涼啊。
得了,能保住命就不錯了,還是老老實實的做個普通人的好,能不出手,儘量就不出手,別到時候弄個客死異鄉,死無全屍,那可就真的是欲哭無淚,得不償失了。
師傅有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大堆事情,說什麼一定要注意身體,這幾年儘快會幫我找到另外兩樣解毒之物,可能師傅真的老了吧,他把我當作他最後的親人了,看著這個愛乾淨的老頭,忽然有一絲的不捨,真的,當年要不是師傅,也就不會有現在的我,如今師傅已是風燭殘年之像,忽然很害怕,害怕師傅有一天會突然的離去,只是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師傅不要離開。
我是情到深處,上前給師傅一個大大的熊抱,這一下倒是把師傅給嚇著了,師傅怎麼想也不會想到我來這麼一出,“師傅,徒兒要出遠門了,不能照顧師傅了,還望師傅在家多保重,有啥事一定找我爸商量商量。”
“哼!你這臭小子,快把我這老骨頭給拆了,都說好男兒志在四方,看你這樣婆婆媽媽跟一個老孃們一樣,成何體統?趕緊回去收拾東西去,過兩天好趕路。”師傅說完就揹著手,轉過身去看著牆上的三清不知心中思量著什麼。
“師傅,那我就走了,保重啊。”說完我也不矯情,轉過身便離去,殊不知,在我轉身離去的那一刻,師傅早已轉過身來看著我的背影,充滿了不捨。
說句掏心實在話,這在家沒走的時候,心中充滿了好奇,恨不得立馬就走,可是真的到了要離開我住了二十多年的家鄉,說真的,我還真的捨不得,只是在心中不斷地安慰著自己,沒事的,還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