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緊緊的扣在了嶽清影的下顎上,帶著那不可置信的目光,鎖在了她的容顏上,“你是誰?”這是樑子驍此刻唯一的一個疑問。
瞠大了的雙眼,看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女子,久久難以言語,似乎並不能從這漣漪圈之中回過神來。
“放,放開我……”嶽清影被這麼注視著,心中開始惴惴不安了起來,想要掙脫開樑子驍?shù)你Q制。
樑子驍也逐漸的平息下來了自己心中的震驚,他注視著這張容顏,剛纔的錯愕,此時,卻是逐漸的被憤怒給取代,“爲(wèi)了不嫁給我,你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他沉聲冷道,似乎一下子就已經(jīng)猜透了嶽清影的心思了,繼而將手一甩,嶽清影被他所甩開,不知道爲(wèi)何,此刻她的心中卻反而是多了幾分安寧的感覺。
不再像是之前那樣,惶恐不安的過著日子。
“要殺要剮,你隨便吧!”她也是沉聲的說著,此刻坦然面對,她卻多了幾分勇氣。
樑子驍冷睨了她一眼,隨即陰沉的一笑,“之前都沒殺了你,何況你現(xiàn)在這麼的漂亮……”他說著,看著她的神情卻是沒有半點的憐香惜玉。
反而,是帶著一股莫名的憤恨的。
這個女子,竟然爲(wèi)了躲避他,不惜將自己的名聲盡毀,還將自己的臉故意弄成那樣的醜八怪,怪不得在成婚之前,忽然謠傳出嶽小姐毀容了,不正是爲(wèi)了那個薛韋霆嗎?
要是她真的就此毀容了,那麼此事樑子驍也不追究了,可是……她竟然騙他,這一點讓樑子驍?shù)男难e跟吞了一隻蒼蠅似得。
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是受不了這種背叛的。
“嶽清影,看樣子,你今天晚上特地送上門來,是想通了吧?”樑子驍冷睨著她的眼神忽然閃動了一下,神情一笑,帶著些許的玩味。
“這麼久讓你獨守空閨,我這個丈夫……也確實失職……”一邊說著,他一邊鬆開了自己的袖子。
嶽清影見狀,心豁然停了半拍,連連朝著身後退去,“你……你不是有了狼族聖女了嗎?我不得你的歡心,只會令你失望……”
“以前的確是令我失望,可是現(xiàn)在……可就未必了,十個瓔珞加起來,也未必比得上你一個……”樑子驍說罷,伸出手去想要觸摸嶽清影的臉頰。
嶽清影卻是驀然的往後一退,“城主,我……”
樑子驍見她往著後面退去的時候,臉色一沉,“難得我現(xiàn)在想好好對你,你可不要惹怒我。”說罷,他將嶽清影整個人一拉,朝著自己的這邊拉了過來。
她是天生的尤物,容貌神情皆爲(wèi)上上之選,要說瓔珞只有那一分妖嬈獲勝,那麼嶽清影的這一分羸弱風(fēng)情,就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的勝過於瓔珞了。
嶽清影被樑子驍這麼一拉,整個人無力朝著他的懷中跌了進(jìn)去,樑子驍也是個利索之人,在她跌進(jìn)自己的懷中的時候,索性將手也伸進(jìn)了她的衣襟之內(nèi)。
猛的一扯,那衣襟裡面的裡衣露了出來,帶著若隱若現(xiàn)的張狂,樑子驍埋首下去,卻被嶽清影一聲尖叫,將他的頭一推,兩個人分離了開來,嶽清影也順勢跌坐在了地上。
“你今晚親自送上門來,難道不就是爲(wèi)了讓我憐惜你嗎?”樑子驍諷刺著道,看著嶽清影的眼神之中都盡是輕蔑。
可是,看著嶽清影此刻梨花帶雨的模樣,樑子驍不知道爲(wèi)何,忽然從心裡處突生一股厭煩的感覺,“賤人,你還想著那個薛韋霆……”
他說著,卻是飛起一腳朝著嶽清影踢了過去,嶽清影摔倒在地,樑子驍蹲下身,拽起了她的秀髮,“像你這樣的女人,我樑子驍不屑……”
嶽清影感受著頭皮處傳來的痛楚,將手捧住了樑子驍?shù)氖滞螅难e卻是放鬆了下來,最起碼,他厭倦自己,就不會想玷污自己。
只是,樑子驍在剛纔想要解開衣裳的時候,袖子口處已經(jīng)被解開,嶽清影此刻將手捧在了樑子驍?shù)氖滞笊希挥X得那袖子上面,似乎有些異樣。
不等嶽清影去仔細(xì)的觸覺這一點異樣,樑子驍卻是憤然將嶽清影朝著門口邊上一扔,“你給我滾回去,我這裡沒有薛韋霆,你既然想著他,就別出現(xiàn)在我眼前……”他怒吼著,心裡有著莫名的火在燃燒。
她今晚確實是震驚到他了,只是,任何一個男人都忍受不了一個女人這樣背叛自己,更何況,這個女人還是和自己拜堂成親過的。
嶽清影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局面,樑子驍竟然也有這樣的一點風(fēng)骨,她在地上沉吟了一會之後,卻是堪堪起身離開。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嶽清影卻是多瞟了他一眼,眼光被這燭火襯映著,由此看去,更是明眸皓齒,熠熠生輝,有無比動人的姿態(tài)。
宛如天生的尤物,映在樑子驍?shù)难壑校丝踢@回眸的一望,顧盼生輝,自有一番風(fēng)流與多情在期間,不知道爲(wèi)何,樑子驍?shù)男难e反覆的騰燒著。
在這怒火之間,卻也有一股抹之不去的複雜情緒站在其中,在嶽清影離去之後,樑子驍竟然是不自覺的彎下腰身,撿起她那方掉落在地上的輕紗。
那是……嶽清影之前用來矇住臉面的。
嶽清影轉(zhuǎn)身離開琉香宮,兀自朝著瑤清宮的方向走去。這一次回程,她不需要再將輕紗蒙著自己的臉了,已經(jīng)公諸於世了,她就不再是那個醜女了。
只是,她垂首下去的時候,卻也發(fā)現(xiàn),那方輕紗掉落在琉香宮裡了。
夜色迷人,嶽清影朝著瑤清宮的方向走去。
在宮外,同樣是身影婆娑,卻帶著幾分妖嬈,一步一搖曳著,身影倩然,眼中也帶著幾分仇視的光芒,只是,這仇視的錯覺在她這一身極致的妖嬈襯托之下,卻是極其容易被忽略。
瓔珞站在城樓下面,一身粉色的衣裳,被風(fēng)一吹起,帶動著她鬢間的發(fā),她冷笑了一聲,朝著那守在城樓上面的上官循,嬌嗲嗲的喚了一句,上官……大人!”
這一句呼喚,讓搬來了一張?zhí)珟熞危沧诔穷^上守著的上官循,忽然從椅子上跌落了下來。
更深夜重,瓔珞的這一句呼喚如同索命勾魂的一般,讓上官循三魂嚇掉了七魄,他堪堪從城樓的地上爬起來,站到了邊上,朝著下方看去。
的確是瓔珞站在那裡,那一身妖嬈的姿態(tài),高高的朝著上官循仰望上去,今夜……帶著殺意。
上官循生生的吞了一口唾沫,對於此刻瓔珞的妖嬈,他的心裡自然是還有著想要染指的衝動的,可是,對於那天羣狼攻擊的纏綿,上官循還是卻步了。
“你……你半夜來這裡做什麼?”上官循朝著下面的那個女子問,然後隨便的招呼了身邊的侍衛(wèi)過來,“你們,好好的保護(hù)本官。”
瓔珞嬌俏一笑,“大人,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情分了嗎?瓔珞可還是記憶猶新啊!”
這一句話出來,上官循卻是撇了撇嘴,朝著瓔珞的身後看了過去,“樑子驍呢,他不是很能耐嗎?”這次怎麼就單單見瓔珞自己一人過來,不見樑子驍。
瓔珞隨後,緩緩的朝著城樓登上去,上官循說對她沒有忌憚那是假的,讓侍衛(wèi)橫在他的面前,攔住了瓔珞的腳步。
瓔珞看了他一眼,隨即冷笑,問道:“怎麼,你就這麼怕我?可是……我始終還是念念不忘大人……你的銷|魂啊!”
這句話一說,直讓上官循的骨頭都要酥麻了。
他陷入了沉凝之中,心裡對楚雲(yún)霓的囑咐還是有所牽掛的,但是,再看此刻眼前的這個女子,一身的衣裳被風(fēng)撩起的時候,那若隱若現(xiàn)的玉|腿,便這麼呈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
忍不住的,上官循又再度吞了一口唾沫。
想了良久,上官循終究是色|心戰(zhàn)勝了一切,他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侍衛(wèi)退下,“小美人,我可說好,你如果想要投靠我的話,樑子驍那貨……你可得和他斷絕關(guān)係……”
他說著,卻已經(jīng)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將這個美人抱進(jìn)懷中了,在他的拉扯下,瓔珞脣邊的笑意,則是越發(fā)的深重了起來。
顯然,上官循狗改不了,已經(jīng)將楚雲(yún)霓的話給拋諸腦後了。
卻說此刻的楚雲(yún)霓,誤走荒草叢之中,駿馬在草叢之中慌了身影,一聲嘶鳴長嘯之聲,在這天地之間傳蕩著,在馬鞍上的楚雲(yún)霓,不知道爲(wèi)何,在這一刻的心中,卻是不安了起來。
離開了邑城,她絕沒想到,在邑城之中,一場等著變天的陰謀,正在悄然臨近。
但只見風(fēng)起長天,吹動這草叢的身影,堪堪的壓低了這些荒草的身姿,隱約可見從楚雲(yún)霓身後追趕了過來的獨孤翊宸,在駿馬之上,他的身影卓絕。
天下之大,竟只有他這一抹白衣勝雪,英俊如玉,勝似仙人。
“雲(yún)霓……”追蹤而來的一聲呼喊,隨著風(fēng),朝著楚雲(yún)霓的耳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