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嚶!”
木靈忽然低吟了聲。)”
我忽然想起了陰鬼陳,想起他在荒蕪古城所說的那番話。
“你擺脫了天地束縛,擺脫了生死命運又能如何呢?”我反問道。
她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天空一樣,笑道:“那樣我們就不再是螻蟻,不再任人擺佈,不再任由他人掌控。”
我微微皺起眉,問道:“你說的他們到底是誰?荒原時代真的存在神靈嗎?”
她面色微微一變,收斂了笑容靜靜地看著我,沒有回答。
我頓了下,隨即淡然笑了笑,聳了下肩,攤開手笑道:“不管有沒有那些傳說中的神靈,不管我們是不是螻蟻。我只是爲了自己活著,爲了那些在乎我的人活著。
有生就有死,生命來到這個世上的那天就已註定會有死亡的一天,我纔不在乎什麼天地束縛,什麼生死運命呢。”
月姬面色微微一寒,雙眼閃爍著藍色的光芒,冷冷地看著我。
“風伯卿,你不要逼我!”
她忽然冷聲說道。
我心頭不禁一緊,想起幻像中就是月姬將風伯卿抓住,送上祭臺,施以火刑的。我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怒意。
“怎麼,又想殺了我嗎?”我冷聲反問道。
月姬微微愣了下,似乎也像是想起了什麼。
我哼了聲,又說道:“還有,我是我,不是什麼風伯卿!”
月姬又是一愣,隨即面色更冷,目光更寒,隨即嘴角露出一個冷笑,冷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成全你!”
成全我?
我心中一驚,隨即就見月姬雙眼藍色光芒一閃,左手捏了個法印。我連忙提高警惕,緊緊地盯著月姬。
“唰!”
一道揮空厲響聲炸響,我心中一緊,來不及多想,一把推開木靈,同時自己向後閃開,幾乎是在同時,一道黑影自我眼前一閃而過。
“啪!”
黑影正是一條枝條,它狠狠地抽在石臺地面,向回反彈而來,更是打了個彎向我飛卷而來。
我連向後退開,同時睜開鬼眼,不過正在這時四周響起一連串的揮空厲響聲。我心頭一抽,眼角餘光瞥見左右方各有好幾根枝條抽了過來,而且也能感覺到後方也有枝條抽了過來。
它們的速度很快,快得我根本反應不過來,就連咒語都來不及念出。
就在這時,一旁忽然響起一陣輕喝聲,閃過來一道暗淡的青色光芒。光芒從抽過來的枝條上甩過,枝條瞬間斷裂。
“木靈,你不過就剩一絲殘魂,竟也想和我作對!我能殺你一次,就能殺你兩次!”上方響起月姬冷喝聲。
木靈身體猛的顫抖下,幾乎要摔倒在地,向上看著月姬,嘲諷地笑道:“月姬,其實我很嫉妒你,你術法比我厲害,受到大祭司的青睞,而且風伯卿也喜歡你。”
她說著向我看來,我微微愣了下,雖然早已猜到她和風伯卿關係不一般,但是親口聽她說出來,還是感覺怪怪的,畢竟我並不是風伯卿本人。
木靈又轉頭看向月姬,臉上忽然露出怒容,說道:“可是你竟然親手將風伯卿送上了祭臺,還說什麼祭天祈雨。又殘殺了大祭司和其他部落的祭司。
你說你是神樹的力量所幻化的人類,你是爲了報仇,詛咒了整個荒原,但是荒原變成如今這副摸樣,你又得到了什麼呢?你能回到以前嗎?
就算讓你擺脫了天地束縛,超脫了生死,又能怎麼樣呢?你也不過是一孤單一個人而已,而且就這麼永遠的孤單下去,沒有你關心的人,也沒有人會關心你。那樣的你,真的開心嗎?有意義嗎?”
她這一番話,聽得我也是一愣。沒錯,就算擺脫了所謂的天地束縛,真的擺脫了生死命運,但是如果要一個人如此孤單下去,那又有何意思呢?
月姬也愣了愣,隨即忽然冷哼了一聲,左手向下一揮,隔空一握。
木靈悶哼了聲,身體猛地一顫,忽然離地而起。
我心頭一驚,連忙奔過去,喊道:“木靈!”
不過我剛奔出兩步,就覺眼前閃過一道光芒,身體不受控制的倒飛出去,直接從石臺上飛了出去。
我猛吃一驚,連忙伸手抓住石臺之外的樹枝。
“想死我就成全你!”上方的月姬冷哼了聲。
我連忙向木靈看去,她凌空向上飄起,身體被無形的力量縛住,她也並沒有掙扎,而是輕輕地笑著。似乎已經放棄了抵抗,不在乎生死。
糟了,她本來就是一縷將要消散的殘魂,她當然不會在乎自己的生死了,可是那身體是沈琳的啊,如果受到什麼傷害,沈琳恢復過來可怎麼辦?
“月姬,住手!”
我喝了一聲,見她向我看來,我連忙說道:“她只是一絲殘魂了,這身體並不是她的,你不要傷害這副身體!”
月姬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隨即響起兩聲揮空厲響聲,兩根枝條分從兩邊向木靈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