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能夠在我們之先取走法杖,自然有能力取走更多的法杖,但是他不多不少,只取走了五個法杖。”
木靈說話聲很輕,雖然只是這簡短的幾句話,卻已讓她呼呼喘氣。
她話未說完,不過我當然也知道她的意思了。取走其他五個法杖的人的意圖很明顯,那就是打開祭臺,進入地下宮殿。
看來真的是月姬了。
她緩了緩,然後繼續說道:“不僅需要五個法杖,而且必須在正午時刻才能開啓陣法,打開祭壇。”
正午時刻?
我皺起眉頭,擡頭看了看天空,兩輪烈陽分別掛在天空的兩邊,它們自始至終都沒有運動過,而且整個荒原一直都是大白天。
我取出手機,雖然還有電,但是早已不能正常運轉,時間錯亂,沒有信號。就連手腕的手錶也早已經停止了走動。
這種情況下,我們該如何去判斷什麼時候到正午啊?
不過看木靈一臉的淡然,想來她應該有辦法,我也就沒有多問,在一旁等著。
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雖然沒有計時器,不過算著時間,估計也過去了兩個多小時了。然而木靈卻仍是一臉平靜淡然地靠坐著小白,時不時的睜眼看一下。
而小白更是趴在地上睡著了,還打著呼嚕在。
烈日炎炎,溫度很高,我心裡不禁更加急躁,忍不住急問道:“你到底有何打算?”
“你還是老樣子,沒一點耐心。”木靈忽然說了句。
我不禁一愣,她似乎從一開始就懷疑我是風伯卿。
她伸手,手中法杖指著祭臺四周的銅鼎,說道:“當九座銅鼎的影子指向中央,爬上祭臺,互相連接之時,就是開啓陣法之時。”
我連忙定睛仔細看去,九座銅鼎各有一道影子,此時它們的影子剛好向內延伸,不過也纔剛剛接觸到祭臺,還沒有向上爬去。
我看了會,影子果然是在動的,正緩緩向著祭臺之上延伸著,應該用不了多久就能達到木靈所說的要求了。
我稍微安心了不少,隨即就又不自主地想起剛纔那個幻像。我小心地瞥了眼一旁的木靈,她又微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
我又轉頭看向正在一點點移動的影子,想了想,猶豫了會,還是忍不住問道:“你之前說,人們獲得了本不該擁有的力量,這力量是不是十三部落的十三個法杖?”
木靈轉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
果然如此,和我想的一樣。
我又問道:“你和那個風伯卿認識嗎?”
“吼嗚!”
木靈尚未回答,熟睡中的小白卻是忽然低吼了聲,擡頭瞅了瞅我,又重新趴了下去。
“不認識如何?認識又能如何?”木靈淡淡地說道。
我想了下,然後說道:“其實我們並不是無意間闖入這片世界的。”
木靈臉色忽然一變,眼神微微變冷,冷聲哼道:“你到底是何人?此時是何年代?”
也連忙伸手,示意她不要激動,說道:“如今離你那個年代的確過去了幾千年。”
我停頓了下,繼續說:“我從一個朋友那裡拿到月族法杖,隨後就看到了一個幻像,幻像中出現這片巨大的森林,還有這座大祭臺。”
“幻像?”
木靈臉上露出驚奇之色,奇怪地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我還在幻像中看到一棵樹,聳入雲巔的參天巨樹。”
木靈臉色一變,眼中驚奇變成了震驚,雙眼大睜,驚聲道:“你看到了神樹?”
我想起幻像中,風伯卿所立下的血咒。
“我不知道是不是神樹,不過那棵樹好像就是在這片森林中,巨大得超出了我的認知。還有大樹之下好像匍匐著很多野獸,各種各樣,或大或小的野獸。”
木靈神色更是震驚,不過又慢慢平緩下來,說道:“果然是神樹,你竟然能看到神樹,你這個幾千年後的人怎麼會看到神樹呢?”
我聳了下肩,說道:“這誰知道呢?”
“我還在幻像中看到一個手持月族法杖的女子,還有一個男子。”
我剛說出這句話,木靈忽然站了起來,緊緊地盯著我,問道:“你看到了月姬和風伯卿?”
我點了點頭,說道:“我想應該是吧。”
她驚愣地盯著我,雙眼睜得大大的,眼神像是要將我吃掉似的。
我很小心地後退一步,連忙伸出手,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你別這樣看著我,我就是因爲看到這些幻像纔會找到這裡來的。”
“那你看到風伯卿的長相了嗎?”木靈似有所指地問道。
木靈既然是御靈族祭司,掌握著一根法杖,自然是懂得一些術法,瞭解鬼神之事。
我想了下,說道:“我的確看到了風伯卿的長相,而且你的雕像和我朋友長相也很相似。”
“我是陰司術士,在我這個年代就是追捕那些陰魂惡鬼,將他們送入冥府。我自然相信鬼神之事,相信轉身輪迴。
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看到那些幻像,還有你之所以能夠佔據我朋友的身體,也不可能沒有緣由的。
也許那個風伯卿就是我前世中的某一世。而你是我朋友前世中的某一世。
我來這裡就是爲了弄明白我所看到的幻像。”
這些雖然都是實話,但是我仍然沒有將葉小舞和月姬的事說出來。
月族與御靈族之間,月姬與她之間似乎都有著過節,而且提前取走五個法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月姬,想來她此時已經在這個祭臺之下的地下宮殿內了。
如果被木靈知道我來荒原真正的目的是尋找月姬,恐怕後果不妙,還得需要她幫忙就行沈琳呢。
“風伯卿,風伯卿。”木靈愣愣地念叨了兩聲,忽然又沉默下去,像是在沉思什麼。
“當年他明明死在了神火祭天中,就在這個祭臺上。”她愣愣地看著祭臺,自語著。
“大荒神火祭天,由月姬親自主持,不可能會出什麼差錯的,風伯卿應該是魂飛魄散,身魂俱滅,不可能轉世投胎的。”
她說道著,又撇頭看向我,眼中雖然些許不相信,不過畢竟我與風伯卿長得幾乎一樣。
我想她應該也不止一次懷疑過吧,可能忽然聽到我親口承認,一時間多少有些不太相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