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十三部落,風族,風伯卿所屬的部落。
我記得幻像中,月姬曾說過風族已經滅族了。那麼這裡的這些亡魂生前是幻像中時間之前還是之後呢?
這些風族的人爲什麼要躲藏在地下呢?
月姬說過,風族滅亡是因爲對鬼神不敬,褻瀆了鬼神。難道風族滅亡真的是鬼神所爲?
按理說,就算人不敬鬼神,鬼神也不會如此殘忍毀滅這麼多人的啊!
本來我想問問這個亡魂的,可是一想它雖然還有靈智,但是卻連說話都含糊不清了,也就作罷了。
“荒原在哪裡?你們風族部落在哪裡?我們要怎麼才能走出這裡?”我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唰!”
一根藤蔓忽然甩了過來,我心頭一驚,連忙向後退開。
不過藤蔓這次卻不是要攻擊我,而是抽在了那具倒落在地的白骨骷髏上。
“嘩啦啦!”白骨骷髏瞬間散碎開。滾出一根木杖,長約一米,通體暗灰色,頂部呈彎曲狀。
“這,是,風族的,法杖。它會,帶你們,離開這裡,找到,風族部落。”
亡魂又說道。我正要再問,一旁的沈琳忽然拉了拉我。
我轉頭問道:“怎麼了?”
她臉色不太好看,有些驚奇,更多的卻是驚怕,一雙眼緊緊地盯著半空。
“你能看見他們?”我連忙問她。我話剛出口,纔想起我自己現在也沒有睜開鬼眼,只是以普通情況下的視力看著這些亡魂的。
“它們是什麼東西?”沈琳盯著半空的亡魂驚聲問道。
我瞪了她一眼,說道:“禍從口出,他們是亡魂,也是鬼魂,不是‘東西’。”
“亡魂?鬼魂!”沈琳猛地驚了下,向我湊了湊,臉上有些害怕。
我不禁笑道:“我可是提醒過你不止一次,我們會遇到超出你所認知的科學世界範疇的事物。”
沈琳瞥了我一眼,然後又很小心地盯著半空的亡魂。
“咻咻!簌簌!”
忽然間,亡魂飛旋著捲動起來,如一陣呼嘯的狂風,飛卷著向下撲壓而來。
“怎麼了?”沈琳驚呼一聲。我連忙一把抓住她,向後面退開。
“唰!轟!”
亡魂忽然捲到一起,猶如一道疾風,飛旋著衝向地面的木杖。
“呼!”
亡魂捲動帶起的疾風停息了,亡魂也全部消失了。而地上的木杖表面卻閃起一層若隱若現,微弱的淡灰色光芒。
“怎,怎麼回事?”沈琳又驚呼了聲。
我緊緊地看著木杖,它表面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直至消失不見,又等待了會,我才小心地俯身湊了過去。
沈琳也緊緊的跟著,驚奇地問我:“這木棍子是什麼?”
“我們能不能走出這裡的,就看它了。”我伸手過去,心跳莫名的忽然加速,心裡忽然涌起一股熟悉的感覺。
我不禁想起那個風伯卿,也許是因爲他也是風族的人的緣故吧。
隨即我也就不再多想,伸手過去,抓起了木杖。
入手的第一感覺就是,木杖表面很粗糙,就和庫舍交給我的那根木杖一樣。似乎它們都沒有經過人工打磨。
下一瞬間,我身體猛地一震,感覺像是有一道電流順著手掌,穿過手臂,瞬間涌入身體,傳遍全身。
我的心臟猛然上提,呼吸隨之禁止下來,意識狠狠地震盪一下。
緊接著,一幅幅畫面從我腦海中快速閃過,快得就像是一個個電影幻燈片“嘩啦啦”閃過,瞬息間就閃過了幾十個。
“唰!”
畫面忽然一閃,消失不見了。我的呼吸隨之恢復正常。我狠吸一口氣,心跳也隨之恢復,快速且劇烈地跳動著。我張口裡狠狠地喘息著。
“喂,你怎麼了?”沈琳搖了我一下,驚聲問道。
我喘息幾下後,呼吸和心跳都漸漸恢復了正常,隨即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別擔心,我沒事。”
“你真的沒事?”沈琳仍很是擔心地問道。
我擺了下手,示意她,我真的沒事,然後我就握著木杖拿回到跟前,仔細地打量著它。
“這棍子看著有點眼熟哎。”沈琳忽又說道。
我連忙放下揹包,從包裡掏出庫舍交給我的那跟木杖,隨即將兩根木杖緊鄰著放到地上。
而當我放下風族的法杖後,心裡莫名地涌起一股悵然若失的感覺,我心頭愣了下,然後仔細看著兩個木杖。
風族的法杖除了頂部呈彎曲弧形狀外,其它地方幾乎和庫舍交給我的木杖沒什麼兩樣。
“這根木棍和庫舍爺爺的這個木棍好像啊!”沈琳驚奇道。
“嗡!”
放在左邊的風族法杖忽然低鳴一聲,隨即就微微地顫抖著,表面閃起一層微弱得幾乎都難以發覺的光芒。
“它怎麼了?”沈琳奇怪地問道。
我搖了搖頭,不過隨著風族法杖的低鳴,我的心裡也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覺。我連忙又抓起法杖。
一股不安,而且帶著害怕的感覺從法杖中傳來,瞬間涌遍我的全身。我身體微微一顫,手掌本能使勁地握緊。
隨即法杖又漸漸地平息下去,不安和害怕的感覺也隨之漸漸消失。
我又看向地上的木杖,它沒有一絲動靜,只是靜靜地躺著,但是風族法杖似乎有些害怕它一樣,即使它沒有任何和動作。
月牙狀的木杖應該是月族的法杖,風族和月族都有模樣相似的法杖,不知道其他十一個部落是不是都有著這樣一個法杖。
我收起月族的法杖,然後握著風族的法杖,站起身掃視一圈。
“接下來怎麼辦?”沈琳有些擔心地問了句。
看她臉上露著些許害怕的神色,我不禁笑道:“怎麼害怕了?讓你不要跟來,你偏不聽。”
她愣了下,然後瞪了我一眼,把頭撇開去了。我趁著她撇過頭去,連忙睜開鬼眼,再次掃視一圈。
鬼眼的視力遠比普通情況下要好,鬼眼視線之下,整個空間內變得一片明亮,方圓數百米內變得清晰無比。
四周洞壁上,除了我們進來的那處通道外,並沒有其它進出口。不過我卻發現了一處有明顯開鑿過的痕跡。
我連忙閉上鬼眼,說道:“走了。”
“去哪?”沈琳撇回頭來,問道。
我舉起手中木杖,指著右前方洞壁上那處有開鑿痕跡的地方,說道:“當然是離開這裡了。”